一天一夜時間,獨立師大刀闊斧的改革整編。部隊軍官進行大調換,士兵也進行了一部分調整。當一個副師長兩個參謀長,眼睛發紅,筋疲力盡的向翟勤報告時候,翟勤伸個懶腰:“不錯,不錯,你們用事實向我證明了你們的能力。”
周德敏和羅中旭剛剛進入獨立師,還很不適應,立正說道:“謝謝師長讚譽,這是屬下該做的。”
沈方輝可算上老人了,不止一次讓翟勤攆得像兔子一樣對部隊進行臨時調整。此時懶洋洋的半躺在椅子上說道:“有你這樣的師長嗎?什麼都不管,太不像話了。”
翟勤瞪起眼睛說道:“笨蛋,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自己不記得怨誰?活該挨累。老子是師長,又是傷病員,理應受到照顧。”
“還說呢?都怨你。你知道到下級軍官和參謀叫我什麼嗎?我冤啊!”沈方輝像個怨婦一樣抱怨着。
翟勤很沒良心的得意笑着說道:“這就對了,叫什麼我也知道,我不在乎。”
看到兩個人的樣,周德敏和羅中旭很是奇怪。羅中旭是沈方輝的副手,奇怪的問道:“他們都叫你什麼?”
“沈扒皮”沈方輝說道:“讓師長弄得,參謀部的人都叫我沈扒皮。”
羅中旭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很正確,我已經感覺到了。”
“放屁”沈方輝一下跳起來:“那好,剩下的工作你來完成,我和周副師長休息,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扒皮。”
“啊?”羅中旭吃驚張大嘴。周德敏連連點頭:“正確,正確,我們可以休息了,羅副參謀長年輕嘛。”
“胡說”羅中旭立即不滿的說道:“你們兩個比我大多少?沈參謀長,好像只是比你小几個月吧?我都三十七歲了。”
沈方輝看看周德敏說道:“那沒用,這是師長說的,三人同行,小弟受苦,你認命吧。”
已經筋疲力盡的周德敏這時候絕對和沈方輝站到一起,聯合起來欺負羅中旭。一個師,雖然不滿員,但是也七八千人。軍官調整,武器分配,兵員配比,火力搭配,彈藥分發,服裝,軍銜,老弱退役,發放安家費,傷殘人員給撫卹金,然後退役回家。千頭萬緒,這些當然都是他們的工作。
剛剛併入獨立師,翟勤這個人名聲在外,周德敏和羅中旭可不想被退回,那證明自己沒有能力,再說哪那麼容易再回到部隊任職。都不想在翟勤面前丟臉認輸,所以都在盡心竭力的工作。
再有一個和翟勤學會當扒皮的沈方輝,兩人哪好
得了。千頭萬緒的工作,一天一夜時間,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總算是完成了。
當一切都就緒的時候,周德敏和羅中旭不能不承認,獨立師能打,戰鬥力強是有原因的,看看現在的部隊,一個半殘的師,縮編成一個旅,整整一千多人離開部隊,只剩下不足七千人。但是年齡,體力和精神狀態完全不一樣。加上新軍裝,全部的武器,一個被打殘的部隊,立即變成精銳部隊一樣。
看着三個人在鬥嘴,翟勤是不管這些的。這是他的想法“是官清於民”,每個人都是有上進心的,只是有沒有機會的問題,有的人是沒有機會,有的人是沒有能力。每個人都不是天生就想把事情做壞,哪個人不是想好好表現自己?除非是敵對關係。
中國話的俗語:“有粉都想擦在臉上”。只要給下面人發揮的機會,他們更願意盡心工作。事事攬權,不見得能行。看看三個人雖然很累,但是沒有怨恨,同時也有工作成績被肯定的一絲高興,就知道自己做的正確。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說吧,看你們還算不錯,要什麼獎勵?”
周德敏說道:“什麼獎勵也不要,我只想睡覺。”
翟勤點點頭:“也行,我讓人去找幾個女人,回來陪你們睡覺。”
羅中旭瞪起眼睛:“真的?”
翟勤鄭重的點頭:“當然是真的,不知道跟着大哥走,吃喝嫖賭啥都有嗎?”
羅中旭高興地說道:“原來獨立師還有這待遇,不錯。我喜歡。”
羅中旭的表現,讓翟勤想起了趙凱,這小子就比較風流,最願意去的就是那個地方。翟勤總是說他也不怕得病,可趙凱就是不在乎。趙凱在哪呢?恐怕凶多吉少。心裡對鬼子的仇恨又上升一層。
雖然心裡有些刺痛,還是說道:“也行,你可以自己去找,挑好的,我給你報銷。不過你們只有今天一白天時間,部隊晚上有行動。”
“啊?”三個人吃了一驚。周德敏吃驚的說道:“師長,太快了吧,部隊剛剛整編完畢,得過幾天時間。,因爲很多軍官連自己手下的士兵都不熟悉,恐怕不能打仗。”
翟勤不置可否,對沈方輝說道:“通知旅長在黃昏時刻到達師部,佈置作戰計劃。”
看到翟勤決定了,周德敏是合格的副手,不會抗拒命令。再說在沈方輝嘴裡知道,翟勤是以戰術詭詐,出奇制勝出名的。誰知道他又要幹什麼?立正表示同意。
三個人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休息,這時以是上午,黃昏的時候開會,當然抓緊時間睡一覺。聽說晚
上有軍事行動,再說羅中旭也以爲翟勤只是開玩笑,軍隊哪有支持手下嫖妓的。三個人連招呼都沒打,立即鑽到休息室休息去了。
他們忙個天翻地覆,翟勤可是休息的不錯,開始研究一天一夜時間林超偵查大隊弄回來的情報。
鬼子太膽大了,朝香宮鳩彥王中將膽子也不小。四個師團向前進攻,老子的部隊離六安這麼近,竟然只是在合肥留下輜重部隊和地方獨立守備隊。野戰師團全部向前進攻。他媽的,拿老子的部隊當空氣。
翟勤研究一會,臉上露出冷笑,我翟勤是其他國軍將領嗎?自己不參與薛嶽的作戰,就是不想和他們一樣。進攻永遠強於防守,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這樣淺顯的道理,這些指揮打了一輩子仗的人,爲什麼就不明白,翟勤實在搞不懂。
翟勤看過一部電影,忘記名字,好像是一部很老的片子,還是在網絡上搜索到的。那是解放戰爭,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句話“大踏步前進,大踏步後退,牽着敵人走,在運動中消滅敵人”。這有別於游擊戰,這是運動戰。
這是經典,翟勤今天就要和鬼子打一場這樣的戰鬥。後世家喻戶曉的話:“解放軍的雙腿,可以跑過美式汽車輪子。”
鬼子有汽車嗎?有。但是他們多嗎?不多。這是哪裡?是大別山。這裡根本不適合汽車,更不適合機械化作戰。常規武器,鬼子,我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翟勤信心十足,這是自己成爲獨立師第一仗,要有點震撼力。這個計劃可是自己研究很長時間的,這是中西合璧,古今相溶,最新奇的翟氏戰法。
時間在翟勤的自我得意中悄然過去。炎熱的天氣還是沒有消退多少,已經是九月末了,還他媽這樣熱。好不容易熬到天色變晚,西下的陽光不再那麼炎熱,山裡的氣候就是這樣。這個指揮部選擇的不錯,翟勤沒有在室內,而是在院子裡。
這樣的軍事會議也算是別具一格,一個副師長,兩個參謀長,三個旅長,就這樣圍坐在一個石墩前。
翟勤自吹不用地圖是有原因的,因爲他的作戰計劃基本很簡單。看看都到齊了說道:“各位,戰鬥目的很簡單。第一旅和第二旅向舒城進攻,於今天夜間佔領舒城。天亮向東進逼桐城。黃昏時候務必到達桐城待命,暫時不要進攻等帶命令,這一面有我親自指揮。”
張秉孝不解的問道:“爲什麼不進攻?”
翟勤一笑:“暫時保密。部隊攜帶兩天的乾糧。做好連續作戰的準備。要保持體力,以利於長途急行軍。這是檢驗你們兩個來月訓練成果的時
候,要是那個部隊跟不上,對不起,不用我攆你,自己知道怎麼辦,那證明這兩月你沒有完成我的訓練大綱。”
張秉孝和雷振生連忙立正:“沒問題。”
翟勤對陳冬生說道:“第三旅天一黑開始行動,穿過東西溪,通過黃尾,攻佔嶽西。佔領後就地建立防禦陣地,前鋒向潛山和懷寧做出攻擊態勢,但是不許進攻。明白嗎?”
陳冬生不滿的說道:“嶽西根本沒有鬼子,我進攻什麼?”
翟勤瞪眼睛說道:“你的第三旅剛剛組建整編完畢,有鬼子你打得了嗎?派出小部隊向潛山懷寧做出進攻架勢,其他部隊立即轉入訓練,我要第三旅儘快形成戰鬥力。下一場戰鬥的時候,第三旅要是還不行,我立即讓你去餘主任那裡去報到。”
“是”陳冬生立即站起來立正。他可是很害怕去後勤部的,這是翟勤的手段,不行就調去後勤部,管吃喝拉撒睡。
本來第三團原來就像是二等的,張秉孝和雷振生總是洋洋得意,這回自己又弄個第三旅,雖然軍銜上升,可是這有什麼用,獨立師講的是戰功,戰鬥力。
陳冬生看着兩個旅長的樣,心裡發狠:他媽的不用得意,第三旅大部分是原來199師的老兵,他們作戰經驗豐富,也很頑強,只要老子狠狠的訓練,兩個傢伙一定不是對手。
翟勤對周德敏是和沈方輝說道:“師部撤離霍山,向嶽西方向撤退。把師部建立在白馬尖以東的青天鎮。那裡是深山區,便於隱蔽。”
周德敏說道:“師部不設在嶽西嗎?”
翟勤搖搖頭說:“不,這是指揮中心,今後相當一段時間我們都會在那裡。記住,建立長期的指揮部。沈參謀長,周副師長要指揮部隊,盡力協助。建立後勤物資儲備地點,修建向嶽西和霍山的道路。”
周德敏和沈方輝都不是沒有頭腦的人,都明白翟勤想建立永久根據地,最基本是長期的,立即表示明白。但那裡是深山區,交通不便,與外界斷絕,物資匱乏生活艱苦,選擇一個那樣的地方,有什麼用?補給彈藥怎麼來?都不用進攻,鬼子只要封鎖周圍,就能讓翟勤的獨立師滅亡。
翟勤是一言堂,根本不和別人商量,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周德敏和羅中旭儘管不理解,可還是嚴肅的接受命令。
翟勤也不解釋,因爲他知道武漢會失守,抗戰有最艱苦的幾年,其他地方沒有險要,根本抗不住鬼子的重點進攻,也無法進行反掃蕩。這樣安排翟勤有自己的打算,這時候他根本也沒法解釋,只能用強硬的命令。
他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去第一旅指揮部,大家開始分頭行動,執行吧。”
會議散會了,既然決定的事,沒有誰再猶豫,軍隊就是這樣,理解要執行,不理解還是要執行。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蟄伏兩個月之久的獨立師終於開始行動。天一擦黑,當鬼子的偵察機不能起飛的時候,最先行動的是獨立師第三旅。陳冬生有些不忿,所以展現了最快的行動。這是完全山裡,沒有像樣的公路,都是山區道路。整編的部隊,完全是獨立師風格,沒有輜重,全部彈藥都在身上,全速向嶽西前進。
當部隊走出幾個小時的時候,陳冬生不能不承認,第三旅確實不行,這樣的山道沒經過特殊訓練的第三旅已經氣喘吁吁,疲憊不堪,這哪還有戰鬥力。只好放緩速度,就當是一次拉練演習。
在第三旅行動開始不長時間,獨立師的師部開始移動。剛一行動,沈方輝有些傻眼,因爲大批的百姓竟然要隨行。
周圍全是鬼子,國軍撤離這裡,當然是跟着,要不鬼子燒殺搶奪,那還有命嗎?
已經趕到第一旅的翟勤看着手裡的電報,說道:“給周副師長命令,同意百姓隨行。不許丟下百姓,保證他們的安全和生活。”
看着翟勤的電報,周德敏只能搖頭苦笑。帶着這樣大批的百姓,鬼子能不知道嗎?速度也根本快不了。已經佔領油坊店的鬼子,必將佔領霍山,然後尾隨追擊。部隊全部向西而行,看來一定完蛋了,真不知道翟勤怎麼想的。可是看着大批的百姓,只好命令師部警衛營和後勤人員,帶上這些百姓,一個奇特的大隊人馬,迤邐着向青天鎮方向前進。
就在周德敏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翟勤指揮第一旅和第二旅也開始行動。
夜色中的舒城,沉靜中有一絲靜怡,這是初秋的季節,夜晚時候是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候。留守舒城的日軍憲兵大隊長潛藤俊一少佐很是逍遙。這裡臨近合肥,中國軍隊只有一個獨立師龜縮在霍山,他們根本無力進攻。什麼惡魔翟勤的獨立師,惡魔也被皇軍打成重傷,跑回湖南老家養傷去了。失去翟勤指揮的獨立師,那就是沒牙的老虎。
皇軍進攻六安,進攻商城,他們沒有行動,就連進攻金寨也沒有增援,看來和其他支那軍一樣。沒有翟勤,什麼也不是。
對於翟勤返回獨立師,潛藤俊一少佐並不知道,他還不夠級,只是接到安慶合肥司令部命令,加強戒備。戒備什麼?戒備這些地區活動的支那軍游擊隊嗎?他們早就被皇軍打得跑到大別山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