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勤也是少有的嚴肅起來,他發現不能總是這樣,部隊行爲可以乖張,但是思想不能不健康。偉大領袖說過:“團結緊張,嚴肅活潑”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看着翟勤有些嚴肅的臉,包括趙凱在內,還是很少見的,都有些緊張的立正聽着翟勤宣佈命令。
翟勤還是不習慣使用地圖,他的習慣是看着地圖研究戰術,然後是不看地圖宣佈命令,自己誇獎自己說這是記憶力好,完全可以盲視指揮。
雖然大家都打擊笑話他,不過對翟勤的記憶力還是很佩服的。翟勤看看一個個嚴肅的樣子,這就是他要的結果。清清嗓子說道:“劉虎帶領炮兵中隊和特種中隊留守將軍臺,繼續完善防禦工事。趙凱和我帶領一二三中隊和機槍中隊襲擊定遠縣。丁勝武帶領特戰隊襲擊鐵路,把青草坡地段的道路徹底摧毀。”
除了劉虎很鬱悶以外,其他人一起立正,使勁的回答。這可是打縣城,是獨立大隊最願意幹的事,那裡可是有很多漢奸。他們大隊長不摳門,又不貪財,得到的錢都用在部隊身上,這讓士兵和軍官都十分積極。
看到每個人的表現,翟勤發現這是在中國,只是針對那些投降鬼子的漢奸,要是在東京登陸,那該是什麼樣?估計日本什麼也剩不下。
按着王彪的說法,除了人以外,日本的東西全是中國的。馬春是有文化的人,對王彪這句話是大加讚揚,說王彪的水平在提高,弄得剛剛讓翟勤逼着學了幾個字的王彪立即得意洋洋。
翟勤當然知道馬春爲什麼誇獎王彪,因爲翟勤也這樣認爲的。沒有中國的戰爭賠款,鬼子憑什麼成爲軍事強國。甲午戰爭失敗,清政府包賠鬼子的白銀,正是他發動全面侵華的本錢。
可以說日本的一切就是中國的,後世來人的翟勤更清楚,戰後中日建交以後,日本依仗着他們科技先進,在中國得到多少好處。可翟勤只能是遺憾,他知道自己沒有登陸日本的機會,那是要有強大海軍的。中國沒有,翟勤他更沒有。連一隻裝甲部隊都不敢奢望的翟勤,哪敢去想自己會擁有一個艦隊。
既然那都是妄想,消滅在中國的鬼子,出口惡氣總行吧?瞭解抗戰歷史的翟勤,根本就不管什麼總體戰略,他是想打哪就打哪。這也就是他想要獨立作戰權力,被髮配到江北特別高興的原因。
建立張八嶺根據地,就是打算在這裡好好的和鬼子折騰一番,看看有多少鬼子消耗在這裡。翟勤也知道別人怎麼評價獨立大隊,他不管這些。“暗淡生前事,哪管身後名”。歷史是不會記住自己的,因爲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根據翟勤的命令,天過午以後,獨立大隊出發。丁勝武帶領他的特戰隊,攜帶着兩種特殊的破壞工具出發了。這是獨特的裝備,是翟勤讓將軍臺鐵匠打造的東西,那就是一個拔路,一個鐵鍬。
爲了這些東西,翟勤可以費盡心力,這是工兵用的東西,山村裡哪有好鋼材,不得已翟勤動用部隊十幾個士兵擡一根,硬是在幾十裡地以外,把鬼子的鐵軌弄到山裡。雖然只是弄回來兩三根,可也把獨立大隊的人累個半死。不過這可是好鋼材,樂得將軍臺鐵匠趙惇合不上嘴。
當翟勤答應只要打造完他需要的東西,剩下的給他,讓他打造農具的時候,將軍臺的百姓都等着呢。
這是翟勤在一個電視片中看到的,每個士兵都揹着一個小鐵鍬,還是很鋒利的那種。聽介紹,知道那是戰術鐵鍬,既可以在修築工事的時候不至於沒有工具,也可以彌補特戰兵都是衝鋒槍沒有刺刀的不足。這樣一把像是鋒利方便鏟一樣的鐵鍬,立即得到特戰隊的喜歡。
弄的其他中隊也想要,翟勤答應以後想辦法。在樹林間,丁勝武帶領着他的特戰隊,沒有走公路,而是在樹林中,沿河岸山邊向青草坡方向走。
因爲這是午後,日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例行偵查的飛機在天空飛過,欺負中國沒有防空炮火,他們飛的很低,完全可以低空偵查。
山裡樹林中行走困難,所以天一過午就出發。翟勤和趙凱帶領的三個中隊也是一樣,沿着山間小道,分成四股,分別向定遠方向開進。
雖然走山道很累,可翟勤的特殊訓練方式,獨立大隊都是很能走很能跑的士兵,只有翟勤是一副讓人架着走得架勢。
看着翟勤的樣,趙凱說道:“老子帶隊你還不放心,竟然非要跟着來。留在山上不是更好,真是拖累人。”
“放屁,老子拖累你了?又沒有讓你揹着”翟勤一邊穿着粗氣,一邊惡狠狠的說道:“在唧唧歪歪的讓你揹着我。”
趙凱立即跑遠一點:“我不說你,別找藉口。老子可是很累的。”
跑出去之後,又回來,架着翟勤一隻胳膊說道:“真是的,像個小孩,被窩就那麼好啊?早點起來,鍛鍊鍛鍊置至於嗎?”
看到趙凱的樣,翟勤心裡還是很感激的,知道趙凱心疼自己,兩人見面就吵嘴,不罵人不說話,可是彼此都知道,雙方是最信任的人。
翟勤真的不放心,趙凱雖然這段時間和自己學的差不多了,可是思想深處還是沒有轉變過來。翟勤幾乎是伏在趙凱和翟貴肩上,被兩人拖着走一樣,喘着氣說道:“這是最後一回,以後就由你帶隊。我就不出來了。只要有你在,我是堅決不鍛鍊,你不知道睡早覺多香。”
“屁話,老子也知道睡早覺很舒服,可是你這個懶鬼,我不起來怎麼行?”趙凱不滿的說道。
翟勤笑了,他覺得自己最大的收穫就是結識趙凱,還有這一幫兄弟。他們在別人眼裡都不是什麼好兵,可是翟勤知道,正是這些人成爲戰場上的主力。那些膽小如鼠,只會投降逃跑的軍隊算什麼東西。整個抗日戰場,僞軍數量超過鬼子數量。那是多少?是上百萬。
他這一次跟着來,一方面是不放心。另一方面是打算這一次必然驚動鬼子,這裡臨近津浦路,鬼子無論如何是不會讓翟勤他們存在下去的。
進攻將軍臺是必然的,對自己安排的叢林作戰,翟勤還是很有信心的。可鬼子要是進攻不了,必然是採取圍困,翟勤打算建立一個能守得住的基地,也要做好很多防範措施。也需要很多東西,這些都要在定遠解決。
根據王進和何偉他們偵查,定遠由於第65聯隊向前進攻爐橋和謝家集,在定遠只有一個憲兵中隊,這還是因爲這裡臨近津浦路,否則可能一箇中隊也沒有。
定遠是平原城,城牆不是很高大,地勢也不險要,一箇中隊的鬼子,還是憲兵隊,根本沒放到翟勤眼裡。獨立大隊的經典戰術,攻進定遠是絕對沒問題的。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是翟勤奉爲經典的戰略術語。當離開樹林掩蔽的時候,部隊在天將黑的時候,進入池河邊上。這裡沒有橋樑通過,當年國軍在這裡阻擊鬼子,程世忠就犧牲在這裡。
河對岸根本沒有鬼子把守,河這邊也是一樣,翟勤帶領的部隊在山林中穿過,一方面是躲避有可能出現的日軍偵察機,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在沒有渡口的中間度過池河。這是初春的季節,還沒有進入夏季,河水很大,也很涼,特別是夜晚時間。
站在河岸邊,四名戰士已經做好準備。翟勤鄭重的舉手敬禮:“陳鐵,姚成,郭啓儒,張同輝。你們是這次渡河的關鍵,感謝你們。“
這四個人是選出來的,他們都是精通水性的人,只有姚成顯得身體單薄一些。笑笑說道:“隊長放心,我曾經橫渡湘江,那裡水比這裡大不知道多少倍,也比這的水急,這是小河溝一樣。保證完成任務。”
陳鐵撇嘴:“湘江算什麼,有機會橫渡長江,你們敢不敢比?”
“笑話,老子怕你,比就比,有機會老子和你比。”姚成立即瞪起眼睛。
張同輝笑着說道:“長江算什麼?你們是南方人長江水穩,只要有水性順水橫渡誰都行。要比就橫渡黃河。敢不敢?”
還沒等兩人說話,郭啓儒說道:“沒問題,先比長江,後比黃河,最後比大海。敢不敢?”
四個人哪會服氣他,知道他是海邊出生的人。但是誰怕誰?陳鐵說道:“好,請大隊長作證,有機會比試。”
翟勤也笑了:“很好,獨立大隊的人就是這樣不服輸。行,我記下了,我們當前的任務是打鬼子,打敗鬼子後,我們組成一個游泳大隊,專門橫渡中國的長江大河。現在出發。”
“是”四個人互相望一眼,說是要比着看,那就先來場比試。
初春的夜晚,四個人只是穿着短褲,接過酒碗,幾口乾下,在地上拿起繩子頭,系在腰上,轉身縱入池河之中。
河水不是太寬,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離,也不是太深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武裝泅渡的。
很快的時間,四條拴在河邊柳樹上的繩子繃緊。翟勤對王進說道:“你們小隊留這面,一定要看住繩子,這是我們退回之路,那幾條小船也要保護好。’
“放心大隊長,程隊長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就是人死繩子也在。“
翟勤知道獨立大隊的人,特別是偵查小隊都知道這是程世忠和石洪波他們犧牲的地方。四條小船被繫上繩子,是很粗的棕繩。這邊的小船坐上人,沿着河上的繩索向對岸劃去。有人拽着,自己再努力,很快小船就到了對岸,船被這邊的人拽回來。這樣四條索道,每次向河對岸送六七十人。獨立大隊是四個中隊,八百來人,十多次就全部過河。
只是過去不到兩個小時,登上岸的翟勤,看到先期過河的趙凱說道:“兵貴神速,跑步前進直達倉鎮。”
“是”趙凱一揮手,部隊迅速成四列縱隊跑步前進,直接撲向定遠。
翟勤又開始費力的跟着跑步前進,一邊跑一邊發誓,以後在凡有條件,自己都不跟着了。指揮打仗,趙凱和劉虎都比自己強。自己只是制定戰術和戰略進攻方向,真的臨場指揮還是他們在行,沒有必要每回都跟着。
自己還有自己要去幹的事,翟勤打算去一趟武漢,張敏她們雖然很有熱情,也有深厚的關係,可是不會處理這些事情。她們在耍無賴,在靠着家裡的關係動硬的,這不行。國軍內部關係複雜,不是她們能處理好的。這邊局勢穩定之後,自己要去一趟武漢,有時間也要去重慶。等給他們安排好,打開局面就好了。
一邊跑步趕路,翟勤一邊算計着自己打算,這樣轉移視線,還真的感覺不出累。池河到定遠的距離經過努力的急行軍。終於在午夜的時候,獨立大隊包圍了倉鎮。
就在翟勤他們到達,包圍倉鎮的時候,丁勝武的特戰中隊已經開始行動,他們幾乎是和翟勤他們同一時間到達了橫山鎮東側的鐵路沿線青草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