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小瑞兄弟去。”
看着醫生遠走的背影,劉三炮提醒着衆人說道。
吱嘎一聲,衆人打開門,只見王小瑞渾身蒙個白布單子閉着眼睛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副熟睡的模樣。
“噓,都小聲點,別出聲,別打擾他休息,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王寶湊到王小瑞身旁,連忙伸手阻止跟着涌上來的衆人說道。
“隊長,他就這麼睡着了,沒事吧。”
劉三炮仍不放心的望着王小瑞說道。
“呵呵,沒事,你難道還不信醫生的話嗎。”
王寶說完伸手揭開白布單,打開了纏在肚子上的繃帶,看了看王小瑞肚子上的傷口,傷口處被縫的密密麻麻,扭扭曲曲的像一條蜈蚣趴在肚子上。
“兄弟,快點好起來,我今天晚上就陪你在這兒。”
王寶撇開趙小翠扶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牀邊,喃喃自語的說着。
“隊長,我也留在這兒吧,萬一有個什麼事情,我可以跑跑腿。”
狗娃機靈的湊上前說道。
“嗯,好,三炮,你帶着其他人都各自找地方休息去吧,在外面布幾個暗哨,防止鬼子偷襲。”
“是,對隊長。”
說完,劉三炮帶着其他人都出去了,休息的休息,站崗的站崗,個自忙個自的。
晚上,進攻了一天的日軍,仍沒有停止進攻的樣子,大炮轟隆隆的打個不停,爆炸的火光把莊子閃得通紅,西城門,東城門,北城門,到處都是一個片喊殺聲,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王寶在轟隆隆的炮火中入睡,又被轟隆隆的炮火聲所驚醒,看着外面一閃一閃通紅的爆炸閃光,王寶從王小瑞的牀邊爬起來,點着了一支菸,站到了窗戶旁邊,一口接一口的抽起煙來。
砰的一聲,王寶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緩過來,就被趙小翠的突然開門闖入嚇了一跳,拿着煙的手險些被菸頭燙着。
王寶回頭一看,看見趙小翠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嘴上不停的喊着,“王大哥,不好拉,鬼子,鬼子來了,還沒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什麼,媽的,怎麼來的這麼快,咱們的暗哨呢,怎麼一個都沒來報告。”
狗娃也被趙小翠砰的一聲破門而入所驚醒,一聽趙小翠說鬼子來了,立刻一激靈爬了起來。
“都讓鬼子炸死了。”
“什麼,難怪鬼子的炮彈打得這麼兇呢,他們這是無目標的亂炸,目地在於擾亂我們的軍心,打擊我們的士氣。”
王寶接過狗娃的話說道。
“別廢話了,叫上兄弟們,背上小瑞,咱們立刻轉移,這個地方不能呆了,往後撤。”
說完,王寶掏出腰間的手槍,連忙扶起王小瑞,和趙小翠一起,七手八腳的給他穿好了衣服。
不一會兒,劉三炮和邢浩領着突擊隊員們都來到了門口,護送着幾人和醫院裡的傷兵們一起擠出了醫院的大們。
“給我衝,殺光他們,殺死他們,一個都不許剩。”
出門沒幾分鐘,後面的鬼子就像蒼蠅似的跟了過來。
一個日軍小隊長帶領着二三十個鬼子,囂張的猛打猛衝,跑在後面的傷兵們有不少都被射中倒地,可憐的躺在地上哀嚎着。
“這樣不行啊,隊長,你們先走,我和三炮帶幾個人擋幾分鐘,爲你們爭取點時間,咱們在莊內東南角匯合。”
邢浩拎着機槍,邊跑邊對着王寶扯着嗓子喊道。
情勢危急,王寶容不得在做思考,“好,兄弟,你們小心點,我等着你們。”
邢浩和劉三炮只領了三個人,因爲只有這三個突擊隊員沒有受傷,其餘的都多多少少受了點傷。
五個人在鬼子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起來,當這二三十個鬼子衝到他們的射擊距離的時候,邢浩一聲令下,兩挺機槍和三支步槍組成的火網立刻把這些鬼子攔住了,當場就打死了七八個鬼子。
剩下的鬼子連忙各自找着隱蔽地型,端槍就開始射擊,五人畢竟人少槍少,雖然有兩挺機槍不停的再開着火,但是狡猾的鬼子 有近距離支援武器擲彈筒,一發發像迫擊炮似的槍榴彈接二連三的在幾人周圍落下,炸的幾人擡不起頭來,不得不來回的轉移陣地,跟鬼子周旋。
“浩哥,我們快走吧,你看那邊,鬼子的增援部隊又上來了,光靠我們五個人根本打不過啊,再不走,我們就要被包餃子啦。”
劉三炮趁這換下機槍彈夾的功夫,對着手指頭一直摳着扳機的邢浩扯着嗓子喊道。
“別急,三炮,咱們在堅持會兒,咱們多堅持會兒,隊長他們就能多跑遠一點兒,這點鬼子還不算事兒,難道你怕了嗎,哈哈哈哈。”
“哼,我怕,開什麼玩笑。”
劉三炮換好彈夾後,被邢浩這麼一激,反倒來了精神,摳起扳機,對着又瘋狂衝上來的鬼子橫掃過去。
“浩哥,那邊有幾個鬼子要迂迴過來,你快看。”
一個眼尖的突擊隊員,指着貓着腰閃進前面幾間民房的鬼子說道。
“奶奶的,還跟老子玩這套,三炮,我把機槍留給你們,給我一支步槍,老子去解決了這幾個鬼子。”
“好嘞,你小心點啊,浩哥。”
說完,邢浩扔下機槍,撿起一個突擊隊員扔過來的步槍,轉身閃進了旁邊的民房之中。
由於戰時的需要,大街上每個民房之間都互相被打通,爲的就是能在巷戰中互相支援和配合,更好的打擊鬼子。
邢浩鑽進了民房,急匆匆的穿過了幾間民房後,終於聽到了幾個小鬼子的腳步聲還有不時蹦出的幾句鳥語。
邢浩所藏身的這見間民房正好是一家酒館,他就蹲在這掌櫃櫃檯的後面,用刺刀迅速的在櫃檯上挖了一個觀察洞,慢慢的等待着鬼子。
這家酒館的正堂不大,勉勉強強能放得下三四張桌子,所有的罈罈罐罐都已經被炮彈震的支離破碎,屋子裡還隱約的散發着一股酒香,憑着多年的酒鬼經歷,邢浩能聞的出這家酒館一定賣過陳年的女兒紅,因爲這酒他喝過,酒香四溢,散發在空氣中久久不願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