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武田大佐並沒有進攻,而是帶剩下的七八十個騎兵灰溜溜的回到了師團司令部,向牛島實常彙報了救援失利的情況,牛島實常一聽勃然大怒。
“八嘎!”牛島實常連扇了武田幾個耳光,仍然不解心中的怒氣,他沒想到給武田配備如此先進的武器,不但沒有救出那兩個中隊,還損失了一個小隊的精銳騎兵,這讓他顏面何存?
武田站的筆直,高昂着腦袋挺着胸脯一動不動,他是軍人世家出身,雖然先輩在軍界地位都不高,但也是武田家族的榮耀,他不能給家族丟人,依然像個武士般的站在那裡,接受牛島實常的懲罰。
牛島並沒有指望武田的騎兵中隊能救出那兩個被圍困在炮樓裡的中隊,而是希望他能夠拖住中國軍隊,爲那兩個中隊的生存贏得時間,然後他再騰出手來調集機械化部隊,救出那兩個中隊的關東軍,再一舉消滅支那軍隊的新兵團。
可是武田的表現實在讓他太失望了,不但沒有爲那兩個中隊贏得生存時間,連騎兵中隊都損失了一小半,他還沒有來得及派出後續救援部隊,那兩個中隊的關東軍就徹底完蛋了,如果沒有插手救援還好說,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如何讓他下得了臺?
牛島實常打了武田幾個耳光之後就停了手,揹着手在在師團司令部來回度着步子,事已至此,再打也沒有用了,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這個尷尬的局面。
“師團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徹底消滅支那軍隊的新兵團!”武田挺着胸部道。
牛島實常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對武田擺了擺手說:“算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你去吧。”
武田只好向牛島實常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臉沮喪的退出了師團司令部。
牛島實常看了一眼武田有些踉蹌的背影,情緒逐漸平復了下來,說實話,這次失敗也不能全怪武田一郎,因爲騎兵本來就是一個即將被淘汰的兵種,根本不適合山地作戰,他掏出一支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次失敗事關他在軍界的聲譽,兩個關東軍中隊被支那新兵團消滅,實在有損皇軍的尊嚴,這個事件太惡劣了,尤其難以向關東軍交待,怎麼都難以擺脫救援不力的罪責,只有想辦法徹底消滅支那軍隊的新兵團,才能挽回自己在軍界的面子,至少也算對關東軍有所交待。
想到這裡,牛島實常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消滅支那軍隊的新兵團,只有這樣纔不找回皇軍的尊嚴,自己在軍界的面子也不會太難看。
武黑子和馮老二在集莊鎮的外圍設好了伏擊,等着武田騎兵隊的進攻,誰知道等了幾個小時也不見鬼子騎兵的動靜,最後派人一打聽,才知道鬼子的那支騎兵部隊已經撤了。
這一仗大獲全勝,不但消滅了鬼子的兩個關東軍中隊,還全殲鬼子的一個騎兵小隊,張家村,集莊鎮的老百姓就像過年一樣,喜氣洋洋敲鑼打鼓的慶祝了起來。
戰報傳到第四集團軍司令部,一個留着平頭,長着國字臉的上將軍官看着電報大爲振奮,他就是第四集團軍的上將司令官,也是楊虎城的心腹愛將,陝軍的最高統帥孫蔚如將軍。
他高興的說:“好,咱陝軍楞娃真是好樣的,想不到一個新兵團就吃掉鬼子的兩個中隊和一個騎兵小隊,還是不可一世的關東軍!誰說新兵蛋子不會打仗?我看打的很好嘛!”
一個掛着中將軍銜,戴着眼鏡的清瘦軍官一臉驚喜的說:“這些娃娃們打的不錯,新兵團的團長是誰啊?這娃有兩下子啊!”
這位中將軍官正是三十八軍的軍長趙壽山,坐在他身邊的獨立46旅少將旅長孔從洲笑着說:“這個團長我有印象,姓趙,叫趙志軒,能打硬仗,第一次把一個團的人馬都打光了,氣得我差點斃了這個愣娃!後來讓他戴罪立功,組建新兵團,沒想到這次倒是露了一臉。”
“原來是孔旅長帶的兵,不錯不錯!”趙壽山笑咪咪的說。
孫蔚如點了點頭說:“新兵團這羣娃娃乾的不錯,消滅兩個關東軍的中隊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大大鼓舞了全軍的士氣,我看咱們集團軍司令部有必要組織一個慰問團,親自到前線慰問他們!”
“司令說的是,咱們應該嘉獎鼓勵這羣娃娃們!”
軍部的幾位陝軍將領紛紛點頭,都覺得應該好好獎勵一下新兵團的戰士,於是集團軍司令部決定組織一個慰問團,帶着慰問物質,到一線慰問新兵團的將士們。
新兵團接到通知,聽說集團軍司令部要來慰問新兵團,整個新兵團指揮部都沸騰了,趙志軒也感到十分意外,他沒想到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忍不住興奮的說:“集團軍司令部要來慰問我們,很有可能孫將軍要親**問我們,兄弟們,你們這次可真是長臉了!”
“是孫蔚如將軍嗎?”口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趙志軒。
趙志軒笑着說:“集團軍司令裡,除了孫蔚如將軍,你能找出第二個孫將軍嗎?”
武黑子哈哈大笑,他拍了口琴一巴掌說:“你個瓜皮,難道不知道咱們集團軍司令官是誰嗎?”
大家哈哈一陣大笑,口琴紅着臉說:“你真是個粗人,咱們這是團指揮部,你好歹也是少校營長,說話就不能文明點嗎?”
趙志軒笑着說:“炸藥,你這脾氣還真的收斂一下,別到時候在司令部長官面前出了醜!好了,你們都別炒了,分頭準備去吧,司令部長官要來了,咱們得做好接待工作,同時要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
當天晚上,井上守一正盤腿坐在開源當鋪裡間臥室裡閉目享受茶道,一個穿着短袖旗袍的侍女正在爲他泡製繁瑣的功夫茶,他對中國的功夫茶很有研究,正陶醉其中,忽然一個身穿長衫的老者走了進來,正是賬房打扮的老忍者滿堂,他附在井上守一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井上守一對正在表演茶藝的侍女揮手道:“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