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仁天皇面對國土化爲焦土,軍民士氣總崩潰之後,也意識到了,如果繼續進行無謂的抵抗,等待日本的將會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場人道主義災難,雖然日本人在此之前將這種災難帶給中國以及整個亞洲,但是現在對於裕仁天皇來說,他卻不忍看到他的所謂一億國民玉碎成仁。
日本人喊得聲音極大,但是真的能有一億國民殉國玉碎,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在北海道的日軍第五十三師團在大義小重師團長的指揮下進行了所謂不抵抗的行動,拒絕向中國遠征軍部隊發起攻擊,實際上就等於第五十三師團放棄的抵抗,而更多的日軍部隊則發生了潰散,缺乏武器和彈藥以及維持生命必備的糧食,基礎官兵陷入了深度的絕望之中,尤其是菊字五號作戰之中,大批的老弱婦孺被趕上了前線充當炮火,消耗敵軍的彈藥,實際上就是變相的屠殺,很多日軍官兵對此非常不滿。
日軍官兵在絕望中抵抗就是希望讓自己的家人活下去,已經不是爲了什麼所謂的天皇,人的所謂意志到達一定的程度就會崩潰,可以說日本人的信仰已經進入了崩潰,大本營連續的調動命令不是找不到部隊,就是下屬部隊拒絕執行或者乾脆無法執行。
在絕望之中,裕仁天皇最終決定宣佈無條件投降,1944年9月15日,日本裕仁天皇返回被中國遠征軍佔領的日本東京皇宮,沿途滿目的瘡痍,整個東京通往皇宮的沿途全部被推土機清理乾淨,但是舉目望去東京可謂是一馬平川,沒有高於一公尺的殘垣斷壁,就連皇宮都被炸掉了一半,整個東京唯一存在的建築物就是靖國神社,據說那是中國遠征軍總司令官高飛親自下令留下的。
裕仁天皇做在車中,前後坦克裝甲車護衛開路,一些得到消息的倖存者聚集在路邊,有的人麻木不仁,有的人失魂落魄,有的則是嚎啕大哭,沈英雄與宋希濂站在日本皇宮的門口望着遠處緩緩行進的車隊,日本人的舉國抵抗堅持的七個月之久,可以說除了讓中國遠征軍付出了十萬官兵傷亡的代價之外,日本人實際上的七千萬人口因爲飢餓、戰爭、疾病等等一系列原因,加上美國方面長達十六個月的高強度戰略轟炸,日本人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而且基本青壯年的百分之七十全部玉碎在了裕仁天皇最後瘋狂的七個月份的抵抗之中。
對於,中國遠征軍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因爲日本人的瘋狂最終還是硬不過子彈和炮彈,高飛有殺光所有日本人的決心,哪怕罵名千古也在所不惜,但是隻要日本人一投降,那麼高飛所計劃的一切就都無法實施了,這纔是高飛最爲鬱悶的事情,在得知日本裕仁天皇趕赴東京皇宮向全世界宣佈投降詔書的時候,整個司令部沸騰了起來,經過十三年的浴血奮戰,終於戰勝了日本人,可以說這是整個中華民族的巨大勝利。
高飛向中國遠征軍所有部隊越級下達命令,命令全體部隊將所有的彈藥全部都打出去,給日本人留下一個輝煌燦爛的回憶,裕仁天皇竟然沒堅持到一億玉碎,這讓高飛非常的傷心和鬱悶,爲什麼日本人不能死硬到底,浴血抗戰十三年,讓中國經濟倒退崩潰,民不聊生,三千萬軍民爲此犧牲,其中多數死於日軍的上萬次有記錄有組織的大屠殺,日本人在帶給中國人民毀滅性的侵略後的惡果就是現在他們自食其果了,二千五百萬日本人死於饑荒、戰爭、疾病,有歐美專家曾經預測,如果戰爭堅持到年底,中國遠征軍將付出二十萬的傷亡,而日本人的總人口將下降到五千萬以下,如果戰爭進行到1945年底,日本大和民族甚至要從地圖上全部消失。
中國遠征軍的大規模反擊讓日本人措手不及,可以說中國遠征軍很多軍事行動都是帶有報復性的,不過整體來說,美國空軍還在對日本平民的作戰中佔據了主體地位,百分之七十的日本平民的傷亡全部是由美國空軍的戰略轟炸部隊炸成的。
抵達皇宮門前,望着挺胸擡頭的中國遠征軍憲兵,以及皇宮上空飄揚的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裕仁天皇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在地,作爲戰敗國到底是什麼滋味,他恐怕說不清楚,但是他非常清楚,他每拖延一分鐘公佈投降詔書,中國遠征軍就要向日本軍隊繼續瘋狂發射炮彈和進行轟炸。
坐在麥克風前,裕仁天皇面無表情道:“朕深鑑於世界大勢及帝國之現狀,欲採取非常之措施,以收拾時局,茲告爾等臣民,朕已飭令帝國政府通告美英中蘇四國願接受其聯合公告。蓋謀求帝國臣民之康寧,同享萬邦共榮之樂,斯乃皇祖皇宗之遺範,亦爲朕所拳拳服膺者。前者,帝國所以向美英兩國宣戰,實亦爲希求帝國之自存與東亞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國主權,侵犯其領土,固非朕之本志。然自交戰以來,已閱四載,雖陸海將兵勇敢善戰,百官有司勵精圖治,一億衆庶之奉公,各盡所能,而戰局並未好轉,世界大勢亦不利於我。加之,敵方最近使用殘酷之炸彈,頻殺無辜,慘害所及,真未可逆料。如仍繼續交戰,則不僅導致我民族之滅亡,並將破壞人類之文明。如此,則朕將何以保全億兆之赤子,陳謝於皇祖皇宗之神靈。此朕所以飭帝國政府接受聯合公告者也。”
整個詔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裕仁天皇好似過了一百年一般那麼久!大日本帝國自從明治維新以來的一切勝利全部化爲烏有,又一次被打回了原形,美國的武器,中國的軍人,放眼全世界那個勢力能力與之匹敵?
裕仁天皇整個人如同泄了氣一般的癱倒在椅子上,沈英雄也沒有過分的爲難裕仁天皇,只不過在用看待死人的眼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