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國忠還用刀子從一名李姓的奸商口中協商出了其有一大批盤尼西林藏在某個倉庫?那可是比黃金還值錢的救命西藥啊!十萬支盤尼西林?國民政府爲了徐州會戰才調撥了三萬支這種特種進口西藥,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沒想到一個不法大發國難財的奸商庫房裡面竟然藏着十萬支?這實在也太駭人聽聞了?
方國忠記得高飛曾經去後勤物資部申請過,但是沒有批准,原因是美國政府給中國的五百萬美元的桐油高息貸款因爲非交戰國公約的關係,不允行國政府購買任何與戰爭相關的物資與器材,所以中國政府只能全部用於購買藥品,盤尼西林無論歐洲還是國內,根本不是允許個人經銷的,即便是醫院也是大型醫院纔有,每使用一支都要嚴格登記的,不過五百萬美元的藥品回國之後竟然不足五十萬美元?整整縮水了十倍也無人問津,現在看來這些藥物的去向恐怕都大多如此。
如果讓方國忠與許厚德說,那麼他們一定會說這打劫還真是個體力活,一千塊大洋有多沉?五千塊大洋有多沉?五十公斤黃金才這麼幾大塊?忙碌的搶劫秘密進行到凌晨四點纔算告一段落,對於許厚德與方國忠來說,這他孃的簡直比日常的訓練累得多的多啊!
高飛清點了洗劫後的財務頓時目瞪口呆,十幾萬的現大洋竟然要用吉普車運滿滿一車?這是高飛之前沒有概念的,九百多根大小金條,小的二兩,大的一斤、二斤,甚至五斤的金錠,各種珠寶一袋子!
這幫□□污吏奸商還真是有錢啊?一直總是感覺自己錢不夠花的高飛發覺自己似乎找到了生財之路?只要綁個票、勒個索,那麼事主就會源源不斷的將錢送來,自己像模像樣的開個條子聲明是借,附上利息等等,等抗日戰爭勝利了在歸還?
不過這個念頭高飛只不過是想想罷了,如果真的這麼搞還不□□人怨了?自己不是土匪強盜,沒錢可以琢磨想辦法,但是辦法不能從老百姓身上打主意,萬一有人真的留下了條子,到後世給不給人家兌現?所以這等事還是不幹微妙,而且這麼齷齪的事情高飛幹不出來,當兵打仗,發糧吃餉,沒有一樣能夠離開錢,錢不是萬能,沒錢卻是萬萬不能。
先將這批不宜見光的不義之財藏好,高飛的打算是將所有的珠寶上的寶石都摘下來,將白銀與黃金分開熔鍊,包括搶劫的黃金都是如此,全部改頭換面,置於大洋則更好安置,因爲美國人推行的白銀政策,白銀正在大量的升值,無論是作爲貨幣的購買能力,還是從香港途徑販賣出去的利潤都小不了,唯一頭疼的是這些黃金,黃金這玩意實在太引人注意了,想在武漢或者國內出手恐怕很難,所以也只能尋找個安全的途徑在做打算。
藏好了這筆意外之財後,高飛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安穩覺,不過高飛是能睡個安穩覺了,戴笠卻異常的忙碌起來,武漢警備司令部的中將司令趙漢光也被半夜召到了行營,在雲集了幾十萬大軍的武漢三鎮之內,竟然發生了連續洗劫多家軍政部在職高級軍政人員的惡性事件?尤其錢姓少將被惡徒連刺十餘刀,被劫走大洋三百餘塊。
雖然,被劫的金額不高,但是行徑卻是異常的惡劣至極,蔣介石半夜將戴笠與趙漢光召到了行營憤怒的佈置了三天務必將兇手歸案的任務。
從行營出來,趙漢光望着戴笠無奈的笑了笑道:“戴局座!這破案的事情兄弟可不擅長啊!還是請你掛帥,兄弟我一旁協助如何?”
戴笠皮笑肉不笑道:“趙兄言重了,委座說得可是你我二人,委座親點的將,你認爲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你我任何一個人能夠逃得掉嗎?知道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我嗎?兄弟我雖然才幹一般,但是效忠委座這方面可是毋庸置疑的,了不起被委座訓斥幾句,到是你趙司令的武漢警備司令還能幹不能幹了?”
趙漢光一聽頓時臉色一變道:“還請戴局長多多關照兄弟纔是!兄弟一定全力配合!有事戴局長儘管吩咐在下去辦亦可。”
戴笠點了點頭道:“錢聞閣他們幾家一共被搶了一百多兩黃金?七千多塊現大洋?你認爲可能嗎?大腿都扎得快透明瞭,血流了一地,九戶一共才一百多兩黃金?七千多塊現大洋?”
趙漢光也點了點頭道:“我也感覺有些不對,但是他們是受害者,沒理由包庇那些惡徒啊?”
戴笠一笑道:“他們確實沒有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被搶的數目根本是說不清楚的,也就是說他們被搶的財產的數額是超出他們身家的,所以他們不敢說,據我說知姓李的商人一直在與財政部做生意,他從財政部接了至少三十萬支盤尼西林的生意,昨天凌晨他的庫房被人搬空,四名保鏢被人打死,我的人勘察過現場,都是一槍斃命的,絕對都沒開第二槍,全部都是職業的高手所爲,這是一宗策劃周全,組織嚴密的大案,犯案的都是職業軍人,因爲晚二十二點之後武漢三鎮就進入了宵禁,除了軍人和軍車之外,其餘閒雜人等敢上街遊蕩?近十天因爲犯了宵禁而被擊斃的至少也有二十多人了。”
趙漢光頓時驚訝道:“那怎麼辦?委座可是下了三天破案的,如果策劃周全,組織嚴密三天豈能破案?”
戴笠不屑道:“破案肯定是無從查起了,不過我們可以想辦法,既然事主都沒見過行兇歹徒的臉,聽行兇歹徒所謂的說話可能是地方派系部隊所爲?但是三天時間遠遠不夠!”
戴笠深深的吸了口氣,向趙漢光一招手,輕輕耳語了一番,趙漢光先是驚訝無比,隨即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就請戴局長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