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唱得說實話非常一般,就連沈醉都聽得有點撇嘴,但是唱得不好不代表詞不好!這是多麼蕩氣迴腸的一首詞牌啊!樂隊其中一名管事的指揮聽過後點了點頭能跟上調子,但是也說這個曲調似乎也詞不太相配?
這才讓高飛恍然想起後世的所謂中國遠征軍軍歌的曲調也是後譜的,並不是原來的曲調,當年那些唱着這首歌爲了中華民族的生存,爲了打通國際生命線的中國精銳部隊,他們早已在茫茫原始叢林之中化爲了白骨,後世還有多少人記得他們的豐功偉績?無論是正面戰場還是敵後牽制,對於中華民族來說,這不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了,而是中華民族在面對生死存亡之際的最後吶喊。
歌女也瑟瑟發抖的望着高飛,根本沒記住剛剛的詞,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高長官不如讓我們四個人唱吧!這是男人的歌,是軍歌!雄壯威武!一般的歌女是唱不出來的,我們四人爲你合音一次,謝謝你之前金陵的救命之恩,另外就是感謝你剛剛救了黃亦兒。”
高飛望着身穿四色旗袍款款走上來的四個女孩,原來她們還真的上了船,高飛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把佩刀竟然有如此大的功效?
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站定,冷無霜將剛剛手抄的詞放在鋼琴前,四人小聲的吟唱了幾下,與樂隊有對了對音,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一開口,高飛與沈醉頓時驚歎不已,這纔是唱歌,聽者稱之爲享受!高飛剛纔是在狼嚎,好端端的詞沒唱跑了板!
四個女孩的聲音各不相同,高飛對音樂懂得不多,但是配合起來卻有一種金碩的穿透力,隱隱約約有些威武雄壯之意。
一曲結束,突然,大廳中一名雍容華貴的貴婦拍起了巴掌,望着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與宣傳部說了幾次了,找些像樣的女孩做宣傳鼓舞士氣,也是事半功倍的事情,結果找來的都是歪瓜裂棗的,讓人看了就心煩,鼓舞士氣就不必了,不起反作用就謝天謝地了。”
貴婦一番話後,年齡最小的黃亦兒忍不住笑了起來,黃亦兒知道這貴婦是在拿名媛宣傳團在打趣,冷無霜急忙制止住了黃亦兒的無禮,四人急忙向貴婦問安。
貴婦似乎也看不見一週的武裝憲兵,徑直來到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面前問長問短,將四個人的姓名、年齡、婚否、籍貫等等都問了個明明白白之後,貴婦對身後一名穿着中山裝戴着金絲邊眼睛的中年男子道:“胡秘書!我看她們四個人都非常不錯,我就做主了,送中央話劇團去跟着戰訓團學習,告訴張羣這是我挑選的人每人必須都給上尉軍銜,全部補入軍政部的戰訓團。”
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可謂是目瞪口呆,從當紅的金陵四絕變成流落的歌女,在變成軍政部戰訓團的上尉?這算怎麼回事啊?似乎也沒人問一問她們的意見?
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都是見過高官的,貴婦自然也見過一些,但是如此有權勢的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四人站在原地不動,等着下步貴婦的自我介紹,冷無霜、田曉娜、許芳華、黃亦兒四人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對於強權與大時代來說,小女子的命運實在太卑賤了,甚至卑賤到了沒人在乎不值一提的地步。
貴婦轉身望着高飛道:“我是宋靄齡,你想必就是高飛吧!這首詞是誰做的?”
高飛深深的吸了口氣,宋靄齡的名片他可以不理會,安上一大堆的帽子,但是宋靄齡本人親至,高飛也不敢放肆了,中規中矩的立正道:“宋先生!職部不過是接到舉報說有人在大都會毆打軍統部門留守處人員,所以趕了過來平息事態,但是暴徒猖狂無度,鳴槍示警依然不聽指示,使用利刃、斧頭、手槍等武器襲擊,卑職自衛還擊之後,有幾人冒充政府要員親屬意圖招搖撞騙,所以扣押查證!”
這時!一名提着紙箱的公子哥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衝到了宋靄齡的腳下哭着道:“救命啊!姑姑!救命啊!他們要殺我!”
高飛羞辱人自然是很有一手,將人扒光讓其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讓其囂張不起來,光着身子的人還容易自卑,所以也無法狡辯,這會來了大靠山的就命人,幾個公子哥立即自報家門。
宋靄齡一閉眼睛無奈的訓斥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他們的衣服那?”
高飛很是驚訝道:“我們也不清楚啊!幾位是酗酒之後到處脫歌女與女侍應的衣服,當然自己也就寬衣解帶了,誰知道他們都脫在哪裡了?這個恐怕不是卑職分內的事情?”
宋靄齡被氣樂了,她望着英武不凡的高飛微微一笑道:“青年俊傑我見得多了,你也能算是一號人物,敢這麼和我說話?大後方你呆膩了吧?不怕我哪天把你送上戰場?”
高飛也一笑道:“我與您講得是道理,有言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宋先生想必也是講理之人,您要送我上戰場最好這幾日就送,徐州戰事緊張,卑職報銷國家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時,宋靄齡身後一名穿着小風衣一身男孩打扮的青年一開口竟然是女生嗓音道:“媽咪!他就是那個國軍戰鬥英雄,淞滬血戰,南京死守的高飛,他還怕上戰場嗎?恐怕這會是求之不得纔是,還是早點帶人走吧!在這多丟人啊!”
高飛望着模樣清秀帶有濃濃的中性氣息的男生?哦不!應該是女孩,也高飛恍然間想起了一個人,孔令俊,一個酷愛女扮男裝的孔家丫頭片子!與其母親宋靄齡一般,都是財迷,天生撈錢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