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我的部隊也在淞滬拼了個精光,現在李品仙的第十一集團與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團軍都拉了上來與日軍血拼,李宗仁還真不怕湯恩伯這個刺頭,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難不成湯恩伯還敢違抗軍令不成?
李宗仁哪裡知道他還真的小瞧湯恩伯了,湯恩伯如同胡宗南一般,只對蔣介石惟命是從,其餘人等說話皆如放屁一般,不過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高飛也驚訝的發現,原來歷史之中的很多東西都是有其獨特的因果關係的,這是蔣介石自開封會議抓捕韓復榘之後,最後一次親抵徐州之旅。
李宗仁向蔣介石討要部隊,第一次與湯恩伯見面就搞得勢同水火,湯恩伯口中客氣估計心中肯定沒拿李宗仁當回事,如果是小戰鬥湯恩伯也許會遵照李宗仁的部署,如果是讓第二十軍團傷筋動骨的大仗,恐怕李宗仁的命令對於湯恩伯來說那就是可以討價還價的菜市場了,李宗仁放狠話可以,但是他還真的處置不了湯恩伯,想處置湯恩伯這樣的嫡系親信將領,李宗仁需要蔣介石的尚方寶劍。
或許,這一刻,李宗仁已經爲了自己索要第一戰區第二十軍團湯恩伯所部的行徑後悔懊惱了。
站在一旁的高飛可以稱得上是洞察得清清楚楚,李宗仁與湯恩伯之間的芥蒂算是徹底種下了,後世無論是對湯恩伯的貶低,還是對李宗仁的褒揚,實際上其中還是含有了許多的政治成分在其中,湯恩伯的第二十軍團是全面抗戰爆發後於1937年9月新組建的一個軍團,湯恩伯提升中將不久之後接任該團軍,其鼎盛時下轄第十三軍、第五十二、第八十五軍三個軍及一個騎兵獨立團。
該軍可以說是蔣介石的嫡系,稱得上裝備精良,當歷史上臺兒莊、運河一線國軍將士奮力血戰,將敵人阻於運河北岸,爲聚殲頑敵創造有利條件的時候,湯恩伯所部卻沒有按照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的部署,迅速南下夾擊敵磯谷師團側後,而是仍舊在抱犢崗山區逡巡不前,李宗仁三令五申,要其南下,湯恩伯卻置之不理。接此電後,蔣介石又致電催促,湯恩伯知軍法難違,才被迫督師南下。
實際情況則是臺兒莊血戰已經進行了十多日,堅持臺兒莊正面抗擊日軍的國民黨“雜牌軍”鬥志頑強,表現出驚人的戰鬥力,蔣介石對之讚賞不已,而對停歇不前的湯恩伯第二十軍團的表現十分不滿,最後蔣介石親自給湯恩伯下達手令稱:“臺兒莊附近會戰,我以十師之衆,對一師半之敵歷時旬餘,未獲戰果。該軍團各居敵側背,態勢尤爲有利,攻擊竟不奏功,其將何以自解!即應嚴督所部,自當奮勉圖功,殲滅此敵,毋負厚望。”
這無疑是對第二十軍團作戰不力、猶豫不決的嚴厲指責,和對其完成臺兒莊作戰任務定下的最後期限。湯恩伯接電,立即轉飭所屬各部,務必奮勇殺敵立功,按期殲滅頑敵。
高飛知道湯恩伯的第二十軍團在經過南口、漳河諸役後,亦遭受重大損失,在經過歸德的兩個月整補得到了擴編新軍的命令後,將第十三軍所轄的第四、第八十九師編入第八十五軍序列,以新納入建制的一一零師以及軍團直屬騎兵團編入第十三軍序列,第五十二軍序列不變,各師皆爲兩旅四團制,總兵力達七萬二千餘人,已基本恢復元氣。
然而軍團長湯恩伯並不願意將所部分割使用,擔心會出現逐次使用兵力的情況,而且對於李宗仁此人,湯恩伯更是不信任,於是在劃撥第五戰區之後,直接電請最高軍事委員會,希望能將第二十軍團全部投入津浦路作戰,蔣介石經過考慮之後,同意了湯恩伯中將的提議,纔有了將第二十軍團當做機動兵團的戰略安排。
而歷史上,由赤柴八重藏大佐指揮的日軍步兵第十聯隊在突破滕縣外圍陣地後向滕縣城關發動進攻之際,當時的滕縣守軍僅有十個步兵連,形勢萬分危急,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急電第二十軍團軍,要該軍團所屬之第八十五軍第四師在抵達臨城後立即以先頭一部開往滕縣側翼,增強第二十一集團軍一部正面防禦力量。
滕縣危在旦夕,李宗仁想的並不是什麼川軍團的生死,也並非滕縣能否守住,他想的是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團軍之一部尚在滕縣周邊,而擔負滕縣外圍的主力則是第二十二集團軍鄧錫侯所部,不過名義上是讓第二十軍團救援滕縣,實際上是抽兵之計,鄧錫侯別看其外號叫水晶猴子,他一個川軍將領能指揮得動湯恩伯的驕兵悍將?簡直是扯淡中的扯淡!李宗仁自己辦不到的事情,恐怕就得請尚方寶劍了。
歷史上在滕縣之戰前的湯恩伯還算是聽李宗仁話的,畢竟李宗仁是名義上的第五戰區司令長官,從軍銜到職務皆高餘其,又是統屬關係,而且都是爲了抗敵作戰,沒必要將關係搞得如此之僵化,於是第四師陸續抵達臨城,隨後在師長陳大慶少將的率領下星夜趕赴滕縣地區,然而日軍在遭到滕縣守軍的頑強抵抗之計,派遣所屬步兵第六十三聯隊繞過滕縣繼續向臨城方向前進。
於是,第四師在趕至滕縣東南地區的龍山、虎山、黨山、落鳳山一線時與正在繞過滕縣的日軍步兵第六十三聯隊突然遭遇,在野戰對攻中,中國軍的一個師與日軍的一個加強特種兵的聯隊交戰,火力相差甚遠,第四師被迫就地阻擊,與日軍陷入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