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蔡文治疑惑,高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之前在訓練中心訓練了一批隊員進行傘降,不過很多隊員只跳過二次而已,能否成功的在夜間進行傘降,然後從一千公尺外向日軍野戰機場上停留的飛機射擊!這一切不僅僅需要技術,還需要一點運氣,這原本就是一次有去無回的行動,參戰的隊員需要自願報名,我們就如同放風箏一般將他們放了出去,他們就是一隻斷線的風箏!”
蔡文治深深的吸了口氣,在他眼裡第五縱隊實際上的性質就是一支不擇不扣的敢死隊!明知赴死卻敢於赴死的是勇士!是值得人們所尊敬的,對於高飛的這個作戰計劃,蔡文治也提不出異議,用高飛的話說面對山河破碎,所有的中國軍人早就應該去死了!無疑蔡文治眼中的高飛最不缺乏的就是熱血與衷腸!
高飛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襲擊日軍橫店野戰機場,而主戰場上薛嶽在接到蔣介石的臨危受命之後,根據對日軍的整體戰略動向的判斷作出了部署,以主力固守南潯路正面陣地,一部加強鄱陽湖的湖防,機動部隊部署於德安西方地區,待機出擊敵之側背。其基本精神是“北守西攻”,即在南潯鐵路線上北南面北,採取固守,以牽制日軍,保衛南昌!對沿瑞武路、瑞通路西進的日軍,背東面西,採取攻勢,協同沿江方面的作戰,並相機殲滅敵人,薛嶽自己最爲拿手的就是陣地戰結合運動戰,在運動中完成誘敵深入的戰術部署。
七月日本開始大規模正式進攻武漢外圍廣大地區,日軍此戰的司令官畑俊六大將,爲此集結了幾乎日本能夠投入的全部機動兵力,共計陸海空三軍超過三十五萬餘人,另以新增調近四十萬大軍配合作戰。
畑俊六調動陸海軍航空兵的五百餘架作戰飛機,軍艦一百二十餘艘,龐大的兵力也使得作戰經費猛增了三十三億日元,但是隨着戰役的進行,畑俊六也開始發發覺,似乎他之前準備的部隊還是有些不足?中國軍隊越來越難以擊潰,也越來越不願意舉手投降了,武漢攻略似乎沒能開個好頭?
畑俊六站在地圖之前望着上面繁多雜亂的部隊番號感到有些頭痛,大本營那些足不出戶的傢伙們哪裡知道什麼是戰場?哪裡知道戰爭的危險所在?似乎原本三個月就能擊敗的中國,現在看來就算是三年也未必能夠成功,大日本帝國的國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恐怕中國沒擊倒之前,國內的日本人就要被餓死一多半了,帝國參謀本部也給在中國的軍隊下達了就地可食的命令,這就意味着軍部不在負擔各部隊官兵的津貼和主要的伙食物資供應,簡單的說就是讓部隊走到哪裡就搶到哪裡,搶得多的就吃得好,搶不着就要餓肚子?
在這裡命令之下部隊的軍紀還可能好得了嗎?對此,畑俊六十分質疑,第十一軍的軍長岡村寧次更是舉手反對,甚至要直接上書給天皇陛下,這樣的行徑只能激起更多的反抗,在廣大的華北、華中,幾乎每天都要有超過五十名的皇軍官兵在襲擊中遇害,而這五十名的數字則是反覆壓縮過的結果。
畑俊六清楚的知道,連關東軍新組編的幾個獨立混成旅團都給了他,大日本帝國真的無兵可調了,甚至連日本本土僅留的一個近衛師團,也待命隨時增援武漢大戰,大本營陸軍部下達文件回收學校的教學訓練槍用於補充驚人的戰損,陸軍方面爲漢口作戰傾注了全力,沒有應變之餘力,攻佔漢口附近地區把蔣政權逐出中原成爲了此番作戰的最新戰略目標,而天皇陛下的命令明確表示過,此次大戰所期待的是使蔣政權降爲地方政權,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很難達成這個目標,因爲重慶又成爲了繼武漢之後中國人的又一個抵抗中心。
畑俊六從國民政府方面調集全部海空軍參戰的態度,就能夠看得出來中國人也在做拼死決戰的準備,根據之前“獸機關”統計中國方面共有戰艦四十餘艘,飛機一百餘架參戰,這幾乎是中國所剩餘的全部海空軍力量了,而陸軍方面中國軍隊至少能夠投入超過一百二十個師,總兵力超過一百二十萬人的部隊,據相關情報顯示,蔣介石親自坐鎮武漢直接指揮。
並且蔣介石親自到中央廣播電臺發表繼起悲壯的講話,中國人民和政府已被日本侵略者欺侮壓迫到最後限度,中國軍隊爲了民族之生存,決心在武漢地區與日軍決一死戰。抗戰爆發以來,已經作戰的經歷,足以證明在陣地戰上我軍力量之堅強,將士作戰之勇敢無畏!我軍此次作戰,將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進退爲重,而在於自動地選擇有利的作戰地區,達成殲滅敵人有生力量之目的,從蔣介石的講話中,畑俊六看不到任何對方妥協的機會存在,部隊的巨大傷亡和久戰不果,也讓畑俊六開始漸漸的失去耐心,畑俊六認爲自己非常有必要催促岡村寧次迅速突破!
面對日軍咄咄逼人的穿插分割攻勢,張發奎所部固守的九江失守之後,第九戰區第一兵團司令薛嶽奉命接替張發奎指揮九江至南昌以及鄱陽湖周圍戰事,薛嶽立即將七個軍的兵力部署在德安、瑞昌、廬山地區,擺下一個他自稱爲“反八字陣”的陣勢,迎戰岡村寧次的第十一軍,薛嶽自稱其這個反八字陣勢,如袋捕鼠,又如飛剪,敵犯右則左應,犯左則右應,敵若鑽進來,就很難逃出去。
不過薛嶽也十分清楚,岡村寧次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這是個地道的中國通,中國人熟知的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用在岡村寧次這裡是在適合不過了,爲了防備第五縱隊的奇襲,岡村寧次刻意編寫了加強重要人物、部門、機關的保安條例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