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威爾遜手裡頭端着一杯紫紅色的液體,正在給傅永興的傷口進行消毒。
“你給他在用什麼藥?”凌奇好奇的靠過去。
“哦,給上了點高錳酸鉀,這東西能夠對傷口進行消毒。”威爾遜頭也不擡的說道。
“嘿,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個不錯!謝謝你想到了。”凌奇這時候纔想到高錳酸鉀的消毒租用,很多知識還真是不用就會忘記了,接着突然又想到一事,急忙說道,“對了,威爾遜醫生,等下加大些磺胺計量。”
“還要增加?現在都已經是一點五倍了?”威爾遜有些吃驚的說道。
“先加到三倍吧。”凌奇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行,不行的,磺胺加多了會死人的。”威爾遜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你究竟懂不懂救人?”
“你先別管我懂不懂,你再不加大計量,永興就快死了。”凌奇用手指着已經進入昏迷狀態的傅永興說道,顯然是病情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
“他死了你負責?”威爾遜冷冷的問凌奇。
“我是他長官,我負責!”凌奇強硬的說道。
“行!聽你的。”對付生化病菌威爾遜的經驗幾乎等於零,聽凌奇承擔全部責任,他也是豁出去了,轉身又從醫藥箱裡拿出磺胺給注射了進去。
傅永興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狀態,針管刺入皮膚的刺疼,讓他只是皺了一下眉頭,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威爾遜在給傅永興注射完以後,耐心的等了五六分鐘,就轉到其他帳篷去視察了一圈,還好運氣不錯,其他的幾個帳篷沒有出現狀況,稍微安心了不少,於是就轉到連接在一起的帳篷,鋪了一個褥子,徑直往上一趟,睡了起來。
時間在焦急中過得很慢,凌奇都不知道在帳篷裡轉悠多久了。
“你能不能消停些,轉得我頭都快暈了。”威爾遜睡下沒多久,就被凌奇的轉悠聲給吵醒,見凌奇一直在轉個不停,因爲戴着防毒面具,看上去就像一隻人形犬一樣。
“威爾遜醫生,你再看看永興的情況。”凌奇見威爾遜醒了,立刻焦急的說道。
“我剛看過沒幾分鐘,你耐心些。”特里莫甕聲甕氣的說道,顯得十分生氣,“威爾遜醫生昨天剛做了十臺手術,連睡都沒睡就被你們喊過來,你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
凌奇點點頭,繼續轉悠了一圈:“不行,我得出去轉轉……”
出到帳篷,凌奇有心想拿掉沉悶的防毒面具,不過想了想,還是小命重要。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凌奇見到不遠處站崗的是黃囍貴,就走了過去:“四周有情況沒有?”
“沒有!”黃囍貴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振作些,別像蔫了的黃瓜一樣。”凌奇伸手拍了一下黃囍貴的腦袋罵道。
“隊長,你說我們會不會都死在這裡?”黃囍貴把自己所擔憂的問題問了出來,這也是大多數人想問的問題。
“放屁,老子還沒活夠呢,一整天就知道死死死的。”凌奇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接着語氣一轉,“我告訴你,這個細菌有一個潛伏期,如果過了這個時間,沒有發作,就沒有事了。”
“真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黃囍貴一下子燃起了希望。
“真的,我不會拿這事開玩笑的。”凌奇鄭重的點了下頭,語氣嚴肅的說道,“給我打起點精神來,這個點是人最疲憊的時候,密切注意四周的情況,一旦有動靜,可以先射擊。”
“是!”黃囍貴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猴子一樣翻身爬到了一顆大樹上。
“這個傢伙……”凌奇頗爲無語的搖搖頭,向下一個崗位走去。
這個崗位是陳蛟龍跟楊光一同在執勤。
陳蛟龍猶如行屍走肉般在崗位上來回移動着,不過看他的樣子,更像是在夢遊。
楊光則抱着槍倚靠在樹幹上,半仰着頭,防毒面具的眼鏡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顯然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一會兒了。
“嘿……醒醒……”凌奇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拿腳踢了一下楊光。
“誰,口令……”楊光打了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的伸手就想拉槍栓。
“住手!”陳蛟龍也醒過來,一把按住了楊光。
“是我……”凌奇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語氣嚴厲的說道,“站崗睡覺?你們還真是長能耐了,弟兄們放心把後背交給你們,你們呢,在做什麼?睡覺!”
“隊……隊長……這……這不是沒……沒敵人嘛。”楊光一激動就口吃。
“哼,等敵人來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凌奇冷冷的說道,“站崗睡覺,虧你們做的出來。”
“隊長,我們錯了。”陳蛟龍低着頭急忙認錯。
“還有你,你哪兒是站崗?分明是詐屍,夢遊……你這樣能發現敵人?”凌奇今天沒有來的一陣火大,日軍的一個細菌武器丟過來,人沒有倒幾個,這意志似乎都跨了。
“都打起點精神,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凌奇吩咐了一聲,向下一個崗位走去。
“是!”兩人急忙打起精神,一明一暗的戒備起來。
第三個點是郭學禮的特務連的任務,結果倒好,這個區域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凌奇開始以爲是佈置了暗哨,結果按照特定的路徑到達位置後,依然沒有見到人影。
最後在帳篷裡找到了呼呼大睡的一羣人,把凌奇給氣得不行,這羣兵老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