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惜一切代價的堅守

“辭公!如果現在把憲兵第一師調離長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薛嶽認真的說道。陳誠看着薛嶽說道:“伯陵!我沒有說讓你把憲兵第一師調離長沙!我是要你儘快讓部隊完成休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陳誠的話音剛剛落下,在邊上的羅奇開口說道:“陳長官!這個張烈陽也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他把戰報直接發給重慶……”

不等羅奇的話說完,陳誠看着羅奇說道:“不是他不懂!而是你不清楚裡面的原因!憲兵第一師,目前還是軍委會直轄部隊,而不是我們第九戰區下屬部隊!”說着陳誠拿過了薛嶽手中的戰報看了看接着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個張烈陽可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次小鬼子是撞上鐵板了!”

長沙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藤田進拿着望遠鏡看着不遠處的長沙神色凝重的命令道:“部隊進攻!”在憲兵隊的驅趕下,第六師團開始向長沙發起進攻。

在前沿指揮所裡的羅東平看到日軍扛着一架架木梯交替掩護衝向了反坦克戰壕!在邊上的參謀長鄭逸出輕聲問道:“我們是不是現在點火?!”羅東平搖了搖頭說道:“目前沒有這個必要!讓小鬼子再折騰一下吧!”

十多分鐘後,反坦克壕上出現了一架架木梯,日軍第六師團的士兵踩着木梯快速的越過了反坦克壕。看着越來越近的日軍,羅東平面無表情的說道:“把小鬼子放近了打!”聽到羅東平的話,戰壕裡的士兵們紛紛做好了準備。

八十米、七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當日軍衝在前面的士兵刺刀快要碰到戰壕裡的中國士兵時,羅東平邊扣動扳機邊大聲叫道:“打!”頓時戰壕裡輕重機槍、衝鋒槍響成了一片。原來看着部隊進展順利的藤田進和內山英太郎現在心已經全部懸到了嗓子眼裡。

一個個日軍士兵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前赴後繼的倒了下去。打的興起的羅東平推開身邊的重機槍手,親自操縱着二四式馬克沁重機槍對着日軍掃射起來。很快日軍的屍體慢慢的堆積起來,射界越來越小,但是日軍越來越多。

發現這個情況後,羅東平大聲叫道:“點火!”聽到羅東平的命令,早就等候在一邊的參謀長鄭逸出立刻讓工兵把簡易燃燒彈射入了不遠處的反坦克壕裡。“轟”的一聲整條反坦克壕出現了一道火牆。

站在土坡上的藤田進立刻叫道:“傳令兵!命令炮兵對中國軍前沿陣地實施火力壓制!同時讓第六師團第四十七聯隊壓上去!一定要在中午前突破中國軍的陣地!”

在城內觀戰的張烈陽聽着日軍的炮聲淡淡的說道:“真沒有想到這次小鬼子配備了重炮!”聽到張烈陽的話,曲非凡問道:“師座!我們是不是今天晚上再偷襲小鬼子一下?!”張烈陽笑着看着曲非凡說道:“你以爲小鬼子都是蠢材?!他們今天晚上一定會有防備!”說着張烈陽對二狗子說道:“你派人去告訴羅東平!不惜一起代價堅守到傍晚!天黑後讓他帶着部隊退入城內!”

日軍第六師團輪番對興漢門外的中國軍隊的陣地發起進攻。隨着大批的日軍士兵倒下,憲兵第一師一團的陣亡人數也在不斷的增加。當打到上午十點的時候,羅東平利用空閒的時間詢問道:“部隊傷亡情況怎麼樣?!”

鄭逸出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團座!我們團一共八個營加強營四千人,現在只剩下一千人左右!如果再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到晚上,我們全部都要交代在這裡了!”聽到鄭逸出的話,羅東平整個人呆住了。

過了一會,羅東平機械般的轉身看着陣地上的士兵,忍不住落下了眼淚說道:“弟兄們!你們的血不會白流!我一定會讓小鬼子加倍償還!”說着羅東平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支菸,手顫抖的拿起了邊上的一根燃燒着的樹枝,點燃了煙抽了兩口,接着說道:“復項(鄭逸出的表字),把重慶父老鄉親們送我們的‘死’字戰旗撐起來!”說罷羅東平丟下了手中的菸頭,拿起了身邊的湯姆森衝鋒槍向前沿陣地走去。

等羅東平離開後沒有多久,陣地上出現了一面白色的戰旗。正在指揮軍帳裡的藤田進聽到侍衛的報告,立刻和第113師團師團長內山英太郎走出了指揮軍帳,拿起望遠鏡尋着戰旗的方向看了過去。

邊上的內山英太郎問道:“那面戰旗上寫的是什麼?!”懂得中午的第113師團參謀長石川琢磨回答道:“這是一面‘死’字旗!”不等石川琢磨的話說完,內山英太郎說道:“我問你的是邊上的小字,寫着什麼?!”

石川琢磨接着說道:“旗的右面,寫的是‘我不願你在我近前盡孝,只願你在民族分上盡忠。’左面,寫的是‘國難當頭,日寇猙獰。國家興亡。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面,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死字下面寫着‘男兒立志出夔關,不滅倭奴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處處有青山!’”

聽到石川琢磨的話,內山英太郎問道:“對面的中國軍準備幹什麼?!”藤田進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說道:“他們知道已經被包圍了,所以他們要做最後的死戰!真是可怕的中國軍啊!不過他們是真正的武士!”

十多分鐘後,第六師團的進攻再次捲土重來。在城內的張烈陽看到城外忽然出現的死字旗,心中咯噔一下,問道:“一團陣地上士兵的傷亡情況怎麼樣?!”曲非凡吐了口氣說道:“師座!傷亡百分之七十五!現在整個一團剩下不到一千人!是不是抽調部隊增援他們?!”

張烈陽搖了搖頭說道:“告訴羅東平,就算一團全部拼光了,也不能夠讓小鬼子前進一步!必須給我堅持到晚上!”說着張烈陽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道:“五點!”

“是!必須堅守到晚上五點!”說完曲非凡轉身離開了。

憲兵第一師作爲王牌部隊,在出川移師長沙的時候,逃難躲避到重慶的憲兵第一師的家屬,聯合起來學着川中百姓的樣子,做了二十面死字旗送到了張烈陽的手中。張烈陽爲了鼓舞士氣,每一個團都送了一面死字旗。

憲兵第一師一團中有很多四川籍的戰士,當這些戰士們看到身後熟悉的死字旗的時候,都明白這是一場死戰!

陣地上的槍聲依舊密集的響着。日軍第六師團也是前赴後繼盯着一點衝擊。陣地上的憲兵第一師一團已經不知道打退了日軍多少次的進攻。羅東平手中的衝鋒槍也不知道打壞了多少支。一晃眼到了中午十二點,此時日軍的進攻更加猛烈了。

鄭逸出左手吊着,右手拿着衝鋒槍跑到了羅東平的身邊說道:“團座!現在陣地上只剩下五百多人了!我們怎麼辦?!”羅東平淡淡的說道:“就算是隻剩下一個人,沒有到晚上五點鐘,誰也不能夠後撤!”

“是!”說着鄭逸出裝備離開的時候,羅東平一把拉住了鄭逸出說道:“你帶一半人下去休息!一個小時後,你帶人過來我們換班!”鄭逸出微微點了點頭離開了。站在土坡上的藤田進面無血色的對內山英太郎說道:“內山君,我現在知道爲什麼我們在這支中國軍的手中屢戰屢敗了!”

聽到藤田進的話,內山英太郎好奇的問道:“藤田君,你能夠告訴我爲什麼嗎?!”藤田進看着不斷倒下的日軍士兵說道:“這支中國軍的戰鬥意志已經超越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如果換成其他的中國軍,此時他們已經敗退了!”

藤田進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參謀長遠藤新一拿着電報走到了藤田進的身邊說道:“師團長閣下!司令官來電!詢問我們戰況如何?!”藤田進眯着眼睛說道:“回電!我部正在城外和中國軍進行血戰!請司令官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中國軍憲兵第一師全部消滅在長沙!”

等遠藤新一離開後,在第113師團裡擔任參謀的柳生坪助走到了藤田進和內山英太郎的面前說道:“二位師團長,其實岡村司令官手中還有一支王牌部隊,如果岡村司令官把這支部隊調來配合我們進攻,那麼我可以肯定不出三天就可以拿下長沙!”

“什麼部隊?!我怎麼不知道?!”藤田進看着柳生坪助問道。

柳生坪助認真的回答道:“柳生特戰隊!”內山英太郎聽到柳生坪助的話,眯着眼睛說道:“我聽說過這支部隊!他們不是在德國嗎?!”柳生坪助回答道:“是的!師團長閣下,他們的確原來是在德國受訓!不過在昨天晚上,他們已經劃歸了第十一軍的戰鬥序列!”

“要西!”藤田進一幅原來如此的樣子看着柳生坪助說道:“立刻給岡村司令官發電!請求柳生特戰隊戰術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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