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此刻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想要衝上迫擊炮陣地,想將整個迫擊炮給摧毀,只是他們的想法落空了。
想到這些,張同彷彿看到了先前在部隊裡受訓的時候。
“時間差不多了,你回去休息吧。”袁澤成的副手張志遠看了看還在認真翻看筆記的張同。
“我在看會,剛剛看出點頭緒來,你就叫我走,萬一我回去了,看到了不懂的地方,該怎麼辦?總不至於讓我過來找你指點我吧,這多不厚道呀,還不如讓我多看會。再說了,帳篷里人太多,不能安心學習。”張同頭都不擡的說着。
張志遠笑了笑,“隨你,既然你想學,就學吧,這都是我這麼多年積累的經驗,你小子可是賺大了,但是不要太晚,從明天起我就按軍人的準則要求你,看你到底是龍還是蛇。”張志遠索性不管了,自己進屋睡了。
張同沒來之前,有時間的時候玩玩遊戲。當然是那些戰爭鉅作,偶爾也玩些即時戰略的遊戲,無聊的時候他也會去軍事網站看看。所以他看起張志遠的筆記來就像是看那些遊戲秘籍一樣,雖然裡面的有些術語不是太明白。但是還是可以理解裡面的大部分內容。至於什麼縱深防禦,射擊諸元之類的他更是不明白,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張志遠請教。
畢竟年輕人對新鮮事物的求知慾是很強的,等他看了關於這些內容的講解時,更加莫名其妙,所以他不得不請教已經睡着了的張志遠。
“副連長,我想請教你點問題。”張同在張志遠門外喊道。
“進來吧,什麼問題?”張志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是十分的滿意,這個張同超乎了他的預料,居然會對這些枯燥的東西有興趣,看來不久的將來這個連副的位置就是他張同的了。
“這個射擊諸元,縱深防禦是什麼意思,還有這些。”張同一副心急的樣子問道,就像晚了得不到答案一樣。
“這個縱深防禦的意思就是,防禦地區或防禦部署的縱向深度。它們又分爲戰役防禦縱深和戰術防禦縱深”張志遠把張同不懂的地方給他一一講解,直到他全明白了爲止。
當張同走出連部的時候,已經午夜一點多鐘了。從連部到帳篷不過一兩百米的距離,張同卻覺得好遠,也許是張同還不習慣晚上一點燈光都沒有,只有拿月亮當路燈吧。張同想着前幾天還在怒打小鬼子,沒想到今天卻成了自己形單影孤的走在民國的土地上。
回到了二班帳篷,沒有出任務的戰友都早已經進入了夢鄉。張同簡單的洗簌過後,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這是自己來這裡的第一個夜晚。張同點上了一支菸,想起了遠在另一個空間的李媛媛,她現在還好嗎?她現在在幹嘛,她看到了我的屍體後,她會怎麼想,她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也如小說裡寫的一樣,穿越了,而且做了一名軍人~~可能是這一天確實太疲勞了,張同想着想着還是睡着了。
當太陽老大還沒出來的時候,王大寶已經一腳把張同從牀上踢了下來。嘴裡還唸叨着:“張同,你小子給我起來,你看看都幾點了,還在睡,難道要等北京政府的人來打了,纔起來嗎?”王大寶不滿的喊道。
張同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臭得不能再臭的臉,只好趕緊起牀。經過一番洗簌後,兩人來到了一片開闊地。“我們軍人講究的是令行禁止,明白嗎?”王大寶大聲的訓斥着張同。
“今天我們先練大刀,把你手裡的木頭刀拿好,雖然我們的槍上有刺刀,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且我們部隊的有些槍也不能裝備,所以我們今天先練習最基本的大刀。”王大寶不屑的看着張同說道。也許要是徒手格鬥,張同幾招就可以把王大寶打趴下。但是說起大刀,張同還是有些陌生。
王大寶先獨自拿着大刀耍了一會,要知道這是王大寶最厲害的,這也是爲什麼王大寶今天一來就來大刀,就是爲了先給這小子點下馬威。“看到了嗎?跟着我練。”王大寶命令着張同。
就這樣一練練到了中午,張同可不高興了。“班長,我們一直這樣有用嗎?上了戰場,敵人又不會站着等我們來劈,你要知道,人是活的,物是死的。”王大寶不滿意的說道。
“我叫你說話了嗎?告訴你,我當初就是這麼練過來的,所以我叫你怎麼練,你就得怎麼練,少給我唧唧歪歪的。”王大寶一聽這話就不舒服了,眼睛瞪着張同罵道。當初張志遠就是這樣教他的,怎麼會沒用。要知道不是張志遠,他王大寶今天什麼都不是。
“你們這是什麼體系,難道士兵就沒有建議權了嗎?難道士兵就要做錯誤的指揮?”張同不滿的問道。
王大寶這下直接發火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下級這麼對上級吆五喝六的。“你不服,好,我們來練練,別說我故意欺負你。”說完王大寶就拿起木刀向張同劈來。
張同一看,來勢太猛,直接擋不住,只好躲閃,可是王大寶畢竟大刀耍得好。還沒等張同站穩,第二刀又劈了下來,只好硬着頭皮擋下,雖說不是真刀,傷不了人,但是第二刀帶來的震動還是讓中通覺得手有些麻。第三刀,第四刀,雖說王大寶沒撈到什麼便宜,但是對於一個只會拿刀亂砍的人也只能拿刀格擋或者躲閃了。當第五刀正要劈下來的時候,張同沒有去管那麼刀,而是起身給了沒有反應過來的王大寶一腳。
“誰叫你用腳的。”王大寶有些不服氣。
“誰說不可以用的。”張同也毫不示弱。
“這是命令,你還有什麼說的嗎?”王大寶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和新兵蛋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操,誰他媽的定的這麼低能的規矩。”雖說張同不滿意,還是默認了。不到幾分鐘,張同就變得灰頭土臉了。雖然是木刀,可是還是把張同好幾個地方給打青了。
遠處站着兩個軍官模樣的人對這裡的訓練似乎很感興趣,其中一個說道:“團長,這不會出什麼問題吧?”“不會,你沒看王大寶也被他弄了幾下嗎?我敢說,要是空手格鬥,王大寶不用兩分鐘準趴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連連長蔣有才和一連連副張志遠。
“張同,你服氣了嗎?還敢說我教你的沒用?”王大寶氣喘吁吁的說道。王大寶雖然沒受傷,但是也累得夠嗆。他也知道了張同的功夫不錯,否則早倒下了。
現在王大寶知道了張志遠爲何要他好好練練張同了,而且張同還和自己一樣被張志遠拉去單獨開小竈,可是自己不爭氣,沒文化,所以沒多大會就回來了。反而張同昨晚很晚纔回來,證明那些東西他正在學。這下,王大寶對張同的態度開始了轉變。
“你小子躺下做什麼,你這樣在戰場上,我怕你到時候想起起不來,因爲你只是具冰冷的屍體。”雖然王大寶對張同的態度起了改觀,可是他還是嚴格的要求着張同。
就這樣一天的訓練結束了,兩個人吃過晚飯後,一起回到了帳篷。張同本想去連部學習張志遠給他的筆記,可是想想昨天的好多東西都還沒有消化完,乾脆在帳篷裡學習好了。
“張同,那些東西你能看懂,你識字?”王大寶笑着望着正在學習張同。
“嗯,要是你想學,我們一起學。”張同一點也不介意王大寶今天在訓練場對他的態度,他明白王大寶和張志遠是一樣的人,都是爲了讓他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我沒讀過書,以前連副也給我看過,可惜我不識字,看不懂。”王大寶嘆息着說道。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識字。”張同繼續說道,因爲他知道這個年代識字的人實在不多。
“算了,以前連副也教過我,可是我太笨,老是學不會。”王大寶搖了搖頭。
“那好吧,如果你想學,我隨時都可以教你。”張同誠懇的說道。
“好,謝謝你了,差不多你也就休息了吧,別太晚,明天還訓練,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王大寶叮囑着張同。那個時候不比現在晚上可以去很多地方消費娛樂,基本上是天一黑的話,沒事就休息了。
“哦,知道了。”張同回答到。“對了,班長,咱們連副是什麼人了,那麼厲害。”張同想起張志遠,覺得這個人很神秘。
“他以前是我們的副營長,只是後來犯了錯誤,才被降級的。聽別人說張連副以前在前清的時候考中過秀才,可是那個時候不太平,張連副就選擇了從軍。好像人家嫌他是秀才,太儒雅,就沒要他,沒辦他只好回家,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他又去做了捕快。沒多久後他又參加了新軍,一起推翻了滿清。到後來他還去了保定陸軍學校學習過,所以他在我們團都算是老資格,才那麼牛。”王大寶說起張志遠來是異常興奮。
“難怪不得,我是說怎麼連我們營長都給他幾分面子,原來是老鬼啊。”張同若有所思的說着。
想到這些,張同此時的眼裡面,早就已經噙滿淚水。但是張同知道,現在還不是回憶這些的時候,張同又開始將手槍的十字準星瞄準了前田少夫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