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臉要是被小鬼子幹掉,接下來倒黴的必然是他們。四個全副武裝的日軍他們投鼠忌器不敢搞,剩下這一個已經開了一槍還需要半秒鐘拉槍栓半秒瞄準的小鬼子他們二十多個人還不敢搞,那可真是可以去死了。
七八個國軍士兵在絡腮鬍子的帶領下,瘋狂的一哄而上。
短短的五六米距離,絕望的日軍士兵在開了一槍擊中一個倒黴鬼的胳膊之後,就被七八個國軍士兵死死的按在身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名已經失去自我保護能力的士兵被憤怒中的敵方士兵壓在身下是什麼結果?神智稍微清醒點兒的人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
被所有能拿得出來的硬物活活砸死的經歷,估計是人都不想經歷。
活到最後纔是笑到最後的真理對於這個日軍步兵小隊的士兵來說並不適用,在陷入死亡的黑暗之前,他一定是極爲羨慕那名被一槍爆頭的同僚的吧!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用盡平生之力熱烈投向大地母親懷抱卻被撞得七葷八素的劉浪捂着腦袋想罵娘。
本打算一個標準前滾翻躲避攻擊的劉浪終究還是錯估了自己這身肥肉膘的力量,不足普通成人大半的力量要支撐兩個成人的重量,其結果自然和他想象中略有差距。
就算特麼自己估算錯誤,特麼那幫傢伙反應也太慢了吧!劉浪對反應遲鈍的國軍士兵們怨念前所未有的大,只要他們反應稍微快那麼一點兒,衝上去吸引僅剩的那名小鬼子的注意力,他背後插着的兩把刺刀絕對能將那貨的蛋黃都挖出來。
曾經三十米外以一把虎牙軍刀甩中一隻蝙蝠的劉浪有這個自信。
搖搖有些眩暈的頭,劉浪齜牙咧嘴的抽出了背後雪亮的軍刺,嚇得正往這邊跑的絡腮鬍子一個急剎。
爲躲槍生生一腦袋扎地上,這位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大花臉可是他遲大奎平生僅見的狠角色,敵我未明之前,親手砍下過三個日本人腦袋的遲大奎也不敢放鬆警惕。
“兄弟,你那部分的?”遲大奎停在距離劉浪三四米的距離遲疑着問道。
掃眼一看,一羣士兵正拿着可用的一切瘋狂的砸着一個哀嚎聲不斷低去的人形,劉浪心神一鬆,憤怒的跳起來:“那部分你麻痹,你們特麼是那個混蛋帶出來的兵?還有沒有點兒團隊意識?老子差點兒被你們這羣笨蛋害死知道不知道?”
“兄弟,是我們不對。。。。。。“遲大奎被突然暴起的大花臉罵得滿臉通紅,心神卻是一鬆。
中國話說得這麼溜,必須是中國人,那肯定不是敵人了,怪不得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這麼彆扭,連帶着英雄氣概都削弱了幾分。
”行了,帶着你的兄弟們趕緊滾蛋,這裡不安全。“見大鬍子認錯的態度還算不錯,劉浪齜牙咧嘴的揉揉被大地母親親腫的額頭,擺擺手就準備轉身跑路,一副風緊扯呼的態勢。
完全沒有英雄光環掛滿全身主角應有的覺悟。
在這樣的戰場上,目標越大,死的越快。劉浪可沒打算和這羣軍事素養一般的國軍士兵抱團取暖。
他只要悄悄找個地方躲起來,等着凌晨一點國軍大反攻收復失地就可以悠哉悠哉的回到後方養病,等這場還有十來天就會結束的戰役畫上句號。
反正不管怎麼說,劉浪現在是有多遠想滾多遠。
“你是劉長官?”有些傻眼的遲大奎期期艾艾的看着毫不遲疑轉身就走的劉浪背影問道。
”我不是什麼劉長官。“劉浪悶聲悶氣的丟下一句話。
”你是劉朗,師部通信參謀劉長官?你別走,紀雁雪紀排長在這兒呢?“遲大奎眼見劉浪就要消失在夜色中,心下一急,忙脫口喊道。
臥槽,紀雁雪又是誰?鐵了心要溜的劉浪微微一呆。這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聽那意思還是個和自己這具胖子身體關係匪淺的女人,萬一是那貨老婆的話,那就有些太對不起胖子了。
畢竟,自己佔據了這貨的身體,也算是有一段因果。
女人,你的代名詞叫麻煩。
麻煩來了,躲是躲不掉的,劉浪只能在心底微微嘆氣,轉過頭問道:”我是劉浪,紀雁雪是誰?“
果然是那個全師聞名的浪人,聽到劉浪的回答後,遲大奎總算是確定了劉浪的身份。就這個體型,整個十九路軍再也找不出第二份兒。
“真是劉長官。。。。。。”遲大奎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乾乾的自言自語。
實在是眼前的大花臉和記憶中的那個劉長官差別實在太大了,如果不是劉浪親口承認,遲大奎是打死也不敢真的就相信這個用了兩發子彈就幹掉三個鬼子的胖子就是以前被稱之爲61師之恥的胖通信官的。
那怕是先前他還用着這種不太可能的念頭詢問過。
“紀排長她。。。。。”遲大奎看看遠方的廢墟,那邊依稀還傳來悽慘的尖叫,不由有些遲疑。
軍中傳聞,劉大公子對師部一枝花素來垂涎已久,從到軍中的第一天就展開熱烈的追求。現在看來,果然不是妄言。
只是。。。。。。。現在給他說這個,也不知道他會怎樣的心情。
他不會發狂把自己也幹掉吧,想想那個被活活釘死在地上掙命的小鬼子,遲大奎臉有點兒綠綠的。
“她在那兒?”劉浪擰着眉頭問道。
女人麻煩,還特麼會傳染?你個比絕大部分男人都還醜的大鬍子扭捏個什麼勁兒?
“她被三個鬼子帶那邊去了。”遲大奎打了個激靈,只能老老實實的指着百米開外的廢墟道。
話一說完,遲大奎的臉色唰的變了。
直到現在,他終於想起一個極爲重要的事,在那邊,還有三個活着的小鬼子。雖說他們現在有機槍一挺,步槍三杆並不怕他們,但只要一打起來,用不了多久,來支援的日軍不用來人太多,一排小鋼炮下來就能把他們這二十幾個人交待在這兒。
“噢,是她啊!那沒事兒了。”劉浪無所謂的點點頭,見遲大奎臉色大變着發愣,只得又附加了一句:“那三個小鬼子早被我幹掉了,柴火妞兒在那兒演戲呢。”
遲大奎張大着嘴巴徹底成了一個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