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很不錯,有天賦。”穿上沒沾染上多少鮮血剛死去軍曹軍服的劉浪毫無心理負擔的衝表演功力爆棚小娘們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抄起日軍掉落在地上一把三八式步槍拉動槍機仔細檢查起來。
天賦個鬼,老孃那是被你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嚇的好吧!生平頭一次看見男人屁股的紀雁雪臉色漲紅,她甚至有種錯覺,臉上的煤灰都快被持續升溫的面頰點燃了。
劉浪則毫無察覺的檢查好自己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彈夾五顆子彈全滿。滿意的點點頭,把兩把刺刀別在了身後,悄悄的從廢墟的另一邊繞了出去。
“你小心點兒。”紀雁雪的聲音低的幾乎只能她自己能聽到。
也許,她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紀雁雪知道劉浪要去幹什麼,那是要去玩命,四個負責看守充滿警惕性的士兵和三名身心放鬆毫無防備的禽獸完全不具有任何可比性。
劉浪此去,成功的機率不足三成,那怕是見識過劉浪乾淨利落殺人手段的紀雁雪能清晰的做出自己的判斷,她也看到了劉浪成功擊斃三名日軍後劇烈起伏的胸膛,那已經是竭盡全力。
劉浪的耳力很好,回頭衝善良的醜妞兒微微一笑,比了個OK的現代手勢,便悄悄的沒入了微微的夜色中。
劉浪自然沒有自大到以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就能一人一槍毫髮無損的將四名荷槍實彈的日本老兵乾淨利落的幹掉,只是,他現在必須博。
小丑妞兒的表演再有天賦,不要十分鐘,那邊的日軍士兵們也會發現這邊的異常,機槍聲一旦響起,在敵軍的地盤上,如同聞見了血腥味兒的豺狼的敵軍會有多少蜂擁而至?劉浪想想就覺得渾身肥肉直顫,那絕對是要重新穿越的節奏,只可惜這兒沒有傳說中的月光寶盒。
雖然這身肥肉不是很方便,但在夜幕的掩護下,憑藉着前世遠超普通軍人實力的經驗。用了五分鐘,劉浪摸到了距離日軍和國軍俘虜不到十米遠的一個彈坑裡。換句話說,也就是幾名日軍的鼻子底下,打個噴嚏都幾乎能感覺到唾沫的距離。
當然,這也是日軍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躁動不安的俘虜身上的緣故,這裡算是他們的佔領區,對於外來的威脅,失去領導的日軍終究還是大意了。否則,劉浪在二十米外就已經選擇行動。
已經成功將俘虜的騷動鎮壓下去的日軍當然想不到,一個肥胖型的死神正扛着鐮刀蹲坑裡瞅着他們。
聽着國軍士兵鬱悶而沉重的呼吸,劉浪知道,他這次前所未有掛着四十公斤肥肉沙包奇襲的成功率已經提高到了五成。
以絕大部分吃瓜觀衆的看法,現代最精銳的特種兵對付電視裡只會哇啦亂叫,往往都是我軍搶下之鬼的小鬼子那不是砍瓜切菜一般,身披豬腳光環的主人公一出馬,別說還有槍了,就是拿根棍子,小鬼子也得當成長經驗的小怪。
要不然那只是電視劇呢?日本兵要是那麼慫,從日軍踏足東北開始算,整整十四年,整個華夏付出接近四千萬傷亡那更是對民族的羞辱。出身軍人世家的劉浪從不小看任何對手,更何況是被稱爲“戰將”的老爺子都讚歎的單兵能力極爲出衆的日本士兵。
看看二戰前期日本士兵的訓練大綱就知道,一個士兵從訓練到走上戰場,最少也要經過十一個月的軍訓,其中這一年軍訓的前五個月是新兵集訓,訓煉課目包括隊列、刺殺、打靶及拉煉。這期間,最少要有一次在嚴冬條件下的五天野營拉煉,訓煉士兵嚴寒耐力及夜間應戰能力。接下來的兩個月是常規單兵綜合素質訓煉,強調小隊、中隊一級作戰協調。
除此之外,每天必須有三十公里以上行軍耐力訓煉,由教官掌握其中強行軍比例,但不得低於每日五公里強行軍。再下來一個月是大隊級作戰訓煉,此時的新兵打靶成績已趨穩定,基本要求是應在四百米打出十槍80環的成績。
新兵從這個月開始接受野戰射擊訓煉,游泳訓練及強化刺殺訓練,另有每天40公里行軍。再下來兩個月搞大隊、聯隊級作戰協同,高級技戰術動作及火線機動,經此訓煉,日本普通士兵除具有出色的單兵技能,而大多能對更大的戰局有很清醒的認識,這就是爲什麼日軍常常能在失去指揮官的條件下保持其戰力的原因。
令“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的彭總在自傳中都耿耿於懷的四大敗仗之一---關家坳戰鬥,四個滿裝滿員的步兵團圍攻區區500人的岡崎大隊,激戰兩晝夜,所部傷亡千餘,依舊未能全功,日軍的作戰能力可見一斑了。
劉浪輕輕撫摸着身邊三八式步槍冰冷的槍身,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閃爍着精光。輕輕的將一顆被他狠狠“啃”了一口的子彈填入槍膛。
沒有熟悉的95突擊步,沒有如臂使指的92手,更沒有被稱之爲槍中大炮的10狙,他現在只有這枝已經被放在軍事博物館裡的老槍可以依靠。
屬於敵人的槍。
敵人的槍,未必不是好槍。雖然落後,但裝備日軍長達四十年,俗稱三八大蓋三八式步槍在整個二戰的參戰國中頂多也只是個二流產品,但要單論射程和準確度,三八式步槍卻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八式步槍的有效射程高達600米,實戰中訓練有素的日軍能在300米外射殺單個目標,700米外射殺集羣目標,這是世界上其他同等級步槍都達不到的。
除了射程,三八式的精度也很高,它所使用的6.5毫米半底緣尖彈使它在四百米的距離有着筆直的彈道。
有這樣一把槍,一名訓練有素的老兵都能在三百米的距離打爆目標的腦袋,更何況劉浪這樣在軍中受過十餘年嚴苛訓練的特種兵。
只是,劉浪需要對付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更重要的是,他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四名日軍,否則等待他的將是尋聲而至的更多敵人。
而這個時候,被機槍壓制着的俘虜們的情緒已經越來越激動,其中一個軍裝裂開數個大口子冒出大團大團棉花一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狠狠地砸下自己的軍帽,大聲喊道:“弟兄們,反正到地頭兒也是個死,不如現在就跟小鬼子們拼了。”
被迫蹲着的俘虜們有五六個頓時長身而起。
“八格牙路,你們死了死了的幹活。”一名日軍大聲吼着,毫不含糊的端起槍瞄準了絡腮鬍子。
架着機槍的鬼子也迅速將手扣上了扳機,壓低了槍口,木然的臉上浮起一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