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有了計較,方海濤就沒再磨蹭,朝着湖泊的方位行去。沒多久,他就來到了湖泊的邊緣地帶,地上的斷枝落葉越發的厚,環境也越發的潮溼。
這裡,幾乎已是後山的腹地了,旁邊是一大片湖泊,湖水碧藍,深不見底,湖泊四周被茂密的森林包圍着,岸邊繁花似錦,綠草如菌,湖的中間竟然還有一座小島,湖的盡頭,是一片月牙形的湖灣,湖灣中間是一大片的沙灘,遠遠的看去,彷彿龍身,張牙舞爪,欲騰空而飛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沙灘閃閃的發亮!
不過很奇怪,這麼大的湖面,不單單上空卻不見覓食的飛鳥,整個湖泊平靜無波,像是一面鏡子似的光滑,岸邊也沒有野獸動物飲水嬉戲。如果僅僅是因爲瘴氣的原因,也不至於此,畢竟動物都有趨吉避凶的天賦,現在陽光驅散了瘴氣,它們理應前來湖泊覓食飲水的。
方海濤這樣來來回回走了一路,已經有些累了,身上全是汗,臉上粘粘的不太舒服,這就想走到湖邊洗把臉,解解乏。
當他走到湖邊的石頭邊,正欲蹲下去洗手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一撮毛髮。
毛髮是棕黑色的,和石頭的顏色極爲相似,如果不是方海濤心細眼利恐怕都發現不了。
看到這一撮毛髮,方海濤心裡驀然一驚,因爲這毛髮極像是銅鎖家那條失蹤的兜兜身上的,伸手輕輕拈起幾根,放到鼻端輕嗅一下,臉上的神色就變爲驚恐了,因爲這確實是狗毛,毛髮上還帶着濃烈的狗臊味兒,而毛髮的根部竟然還帶着皮肉與血跡。
很顯明,這撮毛髮並不是自然脫落的,而是被什麼東西撕咬的時候掉落的。
意識到這一點,方海濤下意識的疾步後退,一直退了數十米,遠遠的離開了湖面,這才停了下來,還不忘對四處警戒着。
在方海濤大口大口喘氣的時候,也在細細的回憶着早上的那一幕。
他最後看到兜兜的時候,它正張着嘴吐着舌頭,彷彿渴極了似的,那麼它是不是因爲太渴了,跑到湖邊去喝水,然後才失蹤的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它的失蹤與這個湖泊是離不開關係了!
難道是偷襲自己的那個敵人所爲?
人的肚子是會餓的,這裡鬼影不見一個,好不容易逮到一隻活狗,哪還會放過?這動機是有了,可是時間上對不上呀。要知道按照方海濤的推算,這個敵人是從自己跟銅鎖上山後就一直暗中盯着,找機會下手,他這種專業的殺手又怎麼可能爲了一條狗而置目標與不顧呢?
既然不是人爲,那麼方海濤又有了一個極爲大膽的推測,這個湖泊的深處,莫不是隱藏了什麼兇獸,會時不時的竄上岸邊來捕食前來飲水的動物呢?
如果這個推測可以成立的話,那麼後山的危險就不止是瘴氣那麼簡單的了,也就難怪之前政府派兵搜查都沒有什麼結論。
湖怪、巨蟒還是巨蛟?方海濤對這些個東西並不陌生,也曾經跟它們搏鬥過,可他們會出現在此處心裡也不由大驚,如果這湖裡真有這些怪獸異形的話,那麼這個後山確實是兇險無比的啊!
方海濤求知慾是很強的,好奇心也很重,可是他也明白,現在自己的實力不比當年了,僅僅想靠煉體術去對抗這些個怪獸,就算能將其擊殺自己也去掉半條命,這不是給那個一心想擊殺自己的敵人機會嗎?
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揪出那個藏在暗處的敵人,所以他沒敢再在湖邊逗留,而是繞着湖泊警惕的行走與尋找,手裡的鐮刀也握得緊緊的。
不過一路的行去,卻什麼也沒發現,整座沒被人採伐過的森林就像死一般的寧靜,靜得可以嚇死那些心臟不好的人,別說人的蹤跡,連動物的蹤跡也難尋覓得到。
當落日的餘暉撒到身上時,他毫不猶豫的往下山的路上狂奔,他可不想被瘴氣吞沒!
無驚無險的回到後山腰上,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下面村寨裡的房屋了,這次下山沒有再被伏擊,敵人似乎消失了一般,這不僅沒讓方海濤感到輕鬆,心情反而越發的沉重,這個對手當真不好對付,自己現在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摸到,這讓作爲外務七處王牌特工的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挫折。
追着太陽最後的餘暉,再緊趕幾步,他意外的發現,山腳下竟然圍攏了好多人,有村民、有聖瑪麗醫院的同事、有保護醫療隊下鄉的幾個倭國士兵。他們一個個手裡拿着鋤頭,洋鏟,耙子,扁擔,鐮刀,柴刀,有的甚至連家裡的菜刀都拿來了,那幾個士兵也是子彈上膛,氣勢如虹,彷彿隨時都要衝上山來似的。
站在最前面的,是老紀村長、上杉院長與幾名士兵,李璐,真紀由希,還有不停抹淚的銅鎖正站在邊上。
衆人聽到山上傳來一陣動靜,那幾名士兵最先反應過來,立即就警惕起來,揚起了手中的步槍,瞄準了起來。
方海濤趕緊的作雙手投降狀,出現在衆人面前。他怕這幾個士兵素質不過硬,萬一槍走火把自己射上幾個窟窿可就虧大發了。
看到方海濤竟然平安無事的從恐怖的後山上下來,所有人都不免發出了歡呼聲。
方海濤有點驚訝,自己的人氣值、魅力值什麼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了。
“嗨!大家好,我回來了!”方海濤走上前,故作輕鬆的向衆人打招呼,其實他還想來上那麼一句“同志們辛苦了”。
他剛剛在人們面前站定,一個嬌俏的身影就不管不顧的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擁抱着他。
方海濤低頭看看,發現竟然是李璐,這娘們,這幾天不是老跟自己陰陽怪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嗎,這會兒怎麼那麼熱情?
一時間,被她緊緊擁抱着的方海濤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該抱她吻她還是安慰她,當然,他還有個選擇,那就是推開她,不過那是在他的腦袋被驢踢了的情況下。
這小兩口還在擁抱着沒分開呢,上杉院長卻已迫不及待的走了上來,指着方海濤就是一通埋汰,“宮崎世侄,你這上後山去幹嘛?村長三翻幾次警告我們不準上後山,你爲什麼就是不聽?萬一出什麼事,你說該如何是好?”
看着上杉院長眼裡的焦急和擔心,方海濤也有點愧疚了,不管人家是出於什麼目的擔
心,自己也是要領這個情的,於是訕訕的道:“院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看到方海濤態度還可以,上杉院長也就不說什麼,他又不是愛囉嗦的人,畢竟人也安全回來,他好歹是醫院的副院長,總不能在大庭廣衆面前下自己人面子吧?
上杉院長搖了搖頭,也沒眼再看在猛吃李璐豆腐的某人,嘆息一聲轉身而去。
至於真紀由希,臉上的神情極爲的複雜,根本就說不出是什麼樣的一個心情,當方海濤上了後山,所有人都以爲他會自此人間蒸發的時候,她的心裡有解脫,有幸災樂禍,但更多的竟然還是遺憾,現在看到方海濤平安歸來,她默不作聲的悄然退去。
方海濤再轉頭,看到站在一旁還在不停哭鼻子的銅鎖,不由的笑道:“銅鎖,別那麼傷心了,我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
“誰有空替你傷心了!我是被他們罵哭的!”銅鎖噴他一句,竟然也站起來,用袖子抹着眼淚和鼻涕的跑走了。
銅鎖確實是太委屈了,當她被方海濤氣得跑回房間生了一會兒悶氣出來後,發現那廝真的上山了,這就趕緊去村裡找人,可那個時候老紀村長和自己老爹還沒回來,大家也沒主張。
好不容易等到老紀村長和銅鎖爹回來了,幾人一聽這事,那還了得,趕緊跟上杉院長說了這事,招呼上那幾名士兵,準備抄傢伙上山,聞訊的村民念着那位醫生的好也自發的跟隨而來,所以纔有方海濤看到的那麼大的場面。而銅鎖,自然是被他爹狗血淋頭的一頓大罵特罵臭罵,然後銅鎖自然是哭了。
只是,是因爲被罵哭的,還是因爲擔心某人而哭,那就只有她自己才曉得了!
貌似個個都不擔心我?方海濤有些哭笑不得,當他發現自己還被李璐緊緊的抱着,而老紀村長及一干淳樸的村民還站在不遠處圍觀看戲的時候,就更是哭笑不得。
李大小姐,你這是要抱到什麼時候啊?咱們晚上回到房間裡再慢慢抱好不好啊?方海濤真想這樣對她說,可是說出口的話卻並沒有這麼的曖昧與肉麻,反倒是平淡與生份,“好了,李璐,我沒事了。”
李璐竟然充耳不聞,只是默默的攬着他,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微閉着雙眼,彷彿視如性命的寶貝失而復得一般。
“李璐護士,你是不是用了金箍罩啊,我的胸快被你頂出兩個大坑了!”方海濤低聲的在李璐耳邊道。
這妞伸手捶了他一下,竟然還不鬆開。
尼瑪!這丫頭是要作死的節奏嗎?不知道老子血氣方剛,這樣子誘惑我,可是很容易走火的
“好多人看着呢,你先放開我吧,不然一會兒我下面就有反應了!”方海濤只好又道,其實他已經有反應了。
李璐經他一提醒,這才意識到小腹下有什麼硬梆梆的東西正頂着她,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一把推開他,嗔罵道:“混蛋!流氓!”
說罷,忍羞不住,扭頭跑走了。
村民們忍不住轟然大笑!
到這會兒,既然人已經回來了,肉麻戲也看完了,大家就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