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美眉小護士靚麗的背影回味片刻後,接下來方海濤又檢查出了幾個危重傷兵,都是些失血過多、隱性內臟出血、彈頭殘留刺破臟器組織一類大同小異的情況,等處理好也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
五號手術室的手術也正好完成,方海濤連忙將等候中最嚴重的一個傷兵送進去,可當經過二號手術室門口時,卻冷不丁被正在手術中的上杉院長助手拉了進手術室。
這個病人連上杉院長親自操刀上陣也搞不掂,聽外出拿取醫療用具的護士說起宮崎副院長已經回來,並在急診室救治傷兵後,上杉院長立刻就讓其助手將方海濤叫進來幫手,看他能不能處理。
在方海濤印象中,這個上杉院長的醫術在聖瑪麗醫院裡僅僅排在自己之下,他也搞不掂的病例可不多見,這也撩起了方海濤的好奇心和好勝心。
在消毒間做好術前準備,一進入手術間就問起了上杉院長這個傷兵現在的具體情況。
原本這個傷兵有五處槍傷,其中兩處是致命的,分別是從胸腔部位射入對心臟造成損傷和從腹部射入彈頭卡在第四節腰椎裡。
而經過上杉院長的手術,彈頭已經被取出四顆,連心臟損傷也被處理完成,僅僅剩下腰椎處的彈頭還沒取出。
上杉院長連心臟損傷都能搞掂,爲什麼獨獨對腰椎這處沒轍呢。其實也不怪上杉院長醫術不行,主要是卡在腰椎的子彈確實巧了些。
彈點附近不單單有緊密的神經叢,那裡更是主動脈的分支點,分成左右骼總動脈,這個手術一不小心會造成傷兵神經損傷,那他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渡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危險,上杉院長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大不了你就去坐輪椅唄,小命救回來就不錯了。但要是萬一碰着磕着總動脈那就連神仙也救不活了,現在自己上了年紀,手也不那麼穩當,損傷總動脈的機率還是蠻大的,所以上杉院長才把方海濤拉過來,看他有沒有把握做這個手術。
方海濤一向喜歡挑戰,特別是在沒有心理負擔的情況下,有這樣增加自己手術經驗的上好小白鼠,沒把握也要說有把握的。反正聖瑪麗醫院上上下下,就自己的把握最大,成功了,是你個狗日的命大,失敗了權當爲游擊隊報仇了。
而上杉院長一看方海濤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樣子,立馬就把主刀位讓了出來,心甘情願的當起了副手。
面對如此高難度的手術,方海濤跟做普通手術一樣鎮定,絲毫不見緊張和慌亂,沉着的接過了上杉院長遞來的手術刀。這份氣度和架勢無不讓上杉佐助和手術室裡的所有醫生護士爲之感嘆,難怪人家年紀輕輕醫術成就那麼高,單單這兩樣就比不上人家。
刀子到了方海濤的手中,大家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到他的雙手上。
有人說,外科醫生最重要的就是一雙手,而方海濤無疑就有一雙很好的手!
那是一雙修長,穩定,敏捷,靈巧的手。
子彈取出的過程,比衆人所料想的要順利很多。
無論手術刀還是止血鉗,一切的手術器具到了方海濤手中,彷彿融入他的靈魂一般,隨心而動,隨意而行……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這種意境,最貼切莫過於:人器合一!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方海濤沉着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工作時,旁觀的幾人多少有點目瞪口呆,如此流暢與優美像鋼琴演奏般的動作,無疑是讓人賞心悅目,歎爲觀止的。
在旁人的眼中,這哪還像是手術,簡直就像是一曲美妙悠揚的爵士音樂,節奏,舒暢。
總動脈毛事沒有,但偏偏神經叢損傷了,也許這是這個手術的污點,影響了它的完美,但手術室裡,上至上杉院長下至負責擦汗的小護士都不由自主的對方海濤報以最熱烈的掌聲。瑕不掩瑜,這是所有人都無法否定的,殊不知這點小小的瑕疵,卻是方海濤故意向這個傷兵額外收取的“手術費”、“利息”。
沒有時間去慶賀這一例成功的高難度手術,衆人包括上杉院長和方海濤都馬上投入到新一輪的搶救手術當中,這次的傷兵實在是太多了。
九個手術室的燈一直亮到凌晨三點多,纔沒再亮起。醫院的傷兵全部得到妥善的處理,輕傷的開點消炎藥包紮好就打發走人,重傷的也一一安排好住院事宜,醫囑也無一遺漏的全部下好。
今天參加搶救的醫護人員都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休息,只有方海濤還要去教堂一趟。
走在幽靜冰冷的街道上,用最快速度在七個小時內高強度的完成了三十三例手術的方海濤腦袋有些發脹,做手術不單單體力消耗巨大,就連精神也是個消耗大戶,饒是煉體術達到巔峰的方海濤也有點禁受不住,平均十幾分鍾就完成一個外科手術,這讓人想想都會頭皮發麻。
但縱然精神極度的萎靡,方海濤也沒有放鬆警惕,要知道他現在做的事等於在老虎眼皮底下拔毛,一不小心,不單自己暴露還會連累不少人跟着倒黴。
可惜由於精神消耗巨大,感知連平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只能將身週二十米範圍納入感知中,不過這個範圍對一般的跟蹤監視者也能起一定的預警作用。而到現在爲之,方海濤還沒發現什麼異常,前面一百米就是回家和去教堂的分岔路口了,看情況自己並沒有被跟梢。
實際上,方海濤剛從醫院門口出來就被兩撥人跟梢了,一撥是憲兵隊派出的便衣,另一撥是立花那子。
憲兵隊的便衣明顯就是最最一般的跟蹤監視者,對付一些沒受過專業反偵察訓練的共方地下黨還行,以他們的跟蹤技術連國方的特工也能輕易發現,更別說是方海濤這樣受過現代專業訓練的超級特工了。
可爲什麼偏偏方海濤就覺察不到呢?難道連續高強度的手術就把他累到連基本的警覺都沒了嗎?這顯然不可能。
只是因爲憲兵隊的便衣在還沒被方海濤發現的時候,就被立花那子敲暈放倒。他可不希望憲兵隊這幫業餘的蠢貨把自己的任務搞砸了。
立花
那子身爲天然理心流弟子,近藤御的師兄,被宗主不遠萬里派來華夏,協助近藤御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身手肯定不凡,按武士中的級別來算,他的實力達到了大劍師,如果以忍者那邊來計算,也達到了上忍的程度。現在跟蹤精神嚴重透支的方海濤,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暴露的。
方海濤越靠近那分岔路口,感知就越集中探查,他是個非常小心的人,哪怕到了安全地點也從不放鬆,這也是爲什麼他這麼多次任務以來都能完美完成的原因。
80米、60米、40米、20米,方海濤的感知裡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只要再往前一點就要轉到去教堂的路上,按理說他應該放心了,可方海濤心裡卻隱隱有着異樣,全身的毛孔微張着,自己能感覺到皮膚上的體毛根根直豎着,而且在空氣裡他也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身體的反常表現讓方海濤拼命的壓榨着精神力,愣是將感知又增加了十米的範圍。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身體這樣的反常一般都是危險迫近的信號,方海濤正是靠着如此神奇的第六感從無數的絕境中安然脫身。
可今天這第六感有點不靠譜,放大的感知下,方海濤仍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當離交叉路口還剩下十米距離的時候,他自嘲的笑笑,也許今天自己太專注於手術了,弄得有點疑神疑鬼,看來以後還是不要這麼拼,小鬼子死就死了,爲了救這些渣滓把自己累壞可不值當。心裡想着,腳下走着,幾秒鐘後就從交叉路口轉去教堂方向。
一解決掉憲兵隊便衣,立花那子就開始隱伏在距離方海濤一百米開外的陰暗中,像條毒蛇一樣默默的尾行着。也難怪方海濤的感知沒察覺到異常,在最後距離路口那二十米時他拼命誇大感知範圍,撐死了也就是三十米,離立花那子還有老遠呢。
眼看方海濤離交叉路口還有幾米,立花那子正想快步跟上,卻不料斜刺裡冒出一個醉鬼擋在了自己身前。更可恨的是這醉鬼見了自己跟見了他娘們一樣,一上來就摟摟抱抱,其身材又高大,不單阻了立花那子的路,還擋住了視線。如果不是這醉鬼滿嘴都是倭國語言的胡話,立花那子老早就擰斷他的脖子了。
而當立花那子不耐煩於這醉鬼的糾纏,正想將他敲暈時,這醉鬼卻好像知道立花那子要對自己下手般,一把就將他推開,發酒瘋的人力氣可不小,連常年練武下盤急穩的立花那子也能推得一個趔趄。醉鬼臨走還不忘說了一句:“你這娘皮也太糙了,摸起來這麼硌手,滾!給爺換一個水嫩的妞!”
立花那子聽了這話差點沒把肺氣炸,老子大老爺們一個,卻被你當成出來賣的妓女!自己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侮辱,要是平時不將這醉鬼一百零八刀凌遲了那他就不是立花那子,可今天不行,他的任務就是跟蹤調查方海濤。
立花那子沒有再把時間浪費在醉鬼身上,連忙趕到交叉路口,可哪裡還有方海濤的蹤影,左右兩條路上靜悄悄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八嘎!”立花那子暗罵一聲,直接就往方海濤住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