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我前鋒部隊遭遇支那軍持續不斷襲擾,損失慘重。”
沈彪自知僅僅憑藉着他們區區幾百人硬拼不是小鬼子的對手,那和蚍蜉撼樹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整個營幾百個弟兄分散作戰,在鬼子行進公路的兩側躲得遠遠的襲擊,看似戰鬥的規模不大,卻在短時間內給予鬼子造成了大量的殺傷。
僅僅一個鐘頭不到,鬼子的尖兵小隊就撤換下去了兩個人,而那些無處不在的冷槍冷炮還在響着。
那些樹林溝壑裡彷彿隱藏着無限的殺機,讓每一個鬼子的神經都像是鋼絲一個緊繃着,擔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飛出來一顆子彈要了自己的命。
有時候鬼子遠遠的就能夠看到那些晃動在公路附近的游擊隊,可是他們都是遊離在射程外,鬼子派出小股部隊想去消滅他們,鬼子這麼一動,他們就也就朝着遠處跑。
等鬼子回到了公路,他們又重新的出現在鬼子的視野中,時不時的湊上來咬一口,氣得鬼子那是牙癢癢。
“狡猾的支那人!”
鬼子的前鋒山崎大隊長面對部下報上來的傷亡數字,氣得咬碎了牙,可是他卻拿這些遊蕩在荒野裡的游擊隊沒有任何的辦法。
“報告,前邊的公路被挖斷了……”
鬼子山崎大隊長還沒想好怎麼解決那些襲擊的游擊隊的時候,新的問題又出現在他們的跟前。
他們爲了追求速度,山崎步兵大隊幾乎全都是機械化部隊,整個高郵的卡車,邊三輪摩托幾乎全部調配給他們了。
但是現在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些可惡的游擊隊又把路挖斷了。
公路被挖斷了,他們就不得不下車徒步行軍,這啥時候能攻到界首?
可是當鬼子山崎大隊長親自走到被挖斷的公路跟前時,還是氣得吐血。
游擊隊挖路已經挖出了經驗,爲了防止小鬼子搶修,所以挖的是又深又寬,甚至還將溝渠的水引了進去,形成了公路上的泥潭,鬼子不花費半天的功夫,想開卡車過去?想都別想。
更讓鬼子絕望的是,這種被挖斷的公路點不僅僅一處,而是隔着一兩百米就有一處,要是這麼一路填過去,沒有半個月時間是不可能完成這麼浩大的工程的。
楊凌在冬季練兵的時候可沒閒着,組織民夫進一步完善了這一地區的防禦體系,而這些被挖的坑坑窪窪的公路就是那時候的傑作。
鬼子依靠公路投送兵力,運輸炮火和彈藥,但是挖斷了公路等於讓鬼子的大炮不得不滯留在公路上,可以一定程度上減弱鬼子的火力。
而不能乘坐卡車的鬼子只能徒步前進,不僅僅減緩了他們的速度,伴隨着冷槍的襲擊,還能夠讓鬼子很快疲憊起來,疲憊的部隊比起龍精虎猛的部隊對付起來,那可容易多了。
當前邊公路被挖斷的消息傳到鬼子指揮官渡邊壽一哪裡的時候。
“支那人倘若是隻會玩這些幼稚的遊戲的話,那麼他們這一次死定了!”
鬼子指揮官渡邊壽一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他已經總結了上一次的失敗經驗,這一次不僅僅準備了大量的卡車,還組織了很多的馱馬。
就算公路被挖斷,他們的部隊一樣可以向北挺進,大量的彈藥則是由馱馬負責運輸。
“命令山崎步兵大隊立即棄車徒步攻擊前進,不能給支那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嗨依!”
這一次他們重兵北進,這麼龐大的部隊就是鬼子支隊長渡邊壽一的底氣,他不相信那些零星的襲擾能夠擋住他們。
他要用絕對的實力碾壓蘇北總隊,讓蘇北總隊知道,他們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
很快,得到命令的前鋒山崎步兵大隊就紛紛的棄車,開始徒步向界首方向挺進。
凡是通往界首方向的橋樑都被蘇北總隊的弟兄們給拆了個精光,鬼子部隊不得不涉水過河。
“噠噠噠——噠噠噠——”
鬼子浩浩蕩蕩的到了水邊,對岸的蘇北總隊的官兵們就開始了組織作戰,雨點般都子彈就朝着過河的鬼子掃了過去。
鬼子一路上過來都是冷槍的襲擊,這一次尖兵小隊剛爬上河岸還沒有來得及散開,就被彈雨籠罩了。
“噗噗!”
“啊啊!”
在溼漉漉的河岸邊,好幾挺隱蔽的機槍同時呈扇面掃射,聚集在一起穿鞋子的鬼子尖兵小隊沒有任何防備,成爲了被屠戮的對象。
一一個個鬼子震顫着以各種姿勢倒下,一朵朵的血花飛濺,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過河還沒散開的鬼子尖兵小隊五十多人全都被打成了篩子,許多栽進水裡的鬼子正汩汩的冒着血,大片的河水被染紅了。
遠處的鬼子後續部隊聽到槍聲後立即的飛奔了過來,可是映入他們眼簾的是死了一堆的同伴,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八嘎呀路!”
看着河對面的游擊隊官兵,鬼子兵們都是憤怒的舉槍射擊,呼嘯的子彈從河面飛過,打得河對枯草泥土亂濺。
“小鬼子,吃炮彈吧!”
看着小鬼子囂張的趴在河岸和弟兄們隔着河岸對射,迫擊炮小組的弟兄露出了獰笑。
“嗵嗵!”
兩枚迫擊炮彈伴隨着尖銳的呼嘯聲朝着對岸越聚越多的鬼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嘭!”
“嘭!”
鬼子太密集了,在兩聲沉悶的爆炸聲中,十多個鬼子突然就被拋飛了起來,然後被撕成了粉碎,大片的血霧瀰漫了起來。
“小鬼子去見閻王爺吧!”
看到鬼子被炸的亂作一團,佈置在河對岸的迫擊炮組弟兄們笑得樂開了花,對着那些鬼子就是一通亂轟。
“嘭嘭!”的悶響不斷,鬼子被炸的血肉橫飛,慌忙不跌的躲避。
“騰騰騰——”
很快,鬼子的重機槍手終於趕了過來,三挺九二式重機槍一字兒排開,對着河對岸就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鬼子的迫擊炮彈緊跟着也砸向了弟兄們的河岸阻擊陣地,轟隆隆的大地震顫,河岸很快被硝煙籠罩,幾個躲閃不及的弟兄被轟成了碎肉。
“殺死改改!”
大約一箇中隊的鬼子也不脫鞋了,在機槍和迫擊炮的掩護下像是下水的鴨子一樣,從寬達幾十米的河面展開了強渡,只間水花迸濺,刺刀雪亮,鬼子的獸吼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