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衝啊!”
副營長王東明帶着的官兵們從三面圍了上來,一時間喊殺震天,彈如飛蝗。
“噗噗噗!”
混亂叫喊一片的土匪們的身軀被打得亂顫,一股股的血箭飆飛了出來。
“狗日的,我們上當了!”
面對突然從身後殺出來的王東明他們,黑狼寨的土匪們怒罵不已,但是面對那些嗖嗖的飛掠而來的子彈,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
土匪們現在可以說是陷入了絕境,三面有圍殺上來的游擊隊官兵,他們的身後就是濁浪滔天的河流,河對岸也有游擊隊,已經沒有了生路。
“別亂,別亂,都別站着當靶子,給我趴下還擊!”
“機槍,機槍給我開槍啊!”
看着亂跑亂撞的手下不斷的被子彈收割,倒在血泊中,黑狼寨的大當家的焦衝扯着嗓子在大喊着。
在黑狼寨大當家的焦衝的沉穩指揮下,慌張的土匪們這才藉助灌木,淺坑以及獨輪車的掩護趴着還擊。
“噠噠噠噠......”土匪們的機槍也開始咆哮了。
土匪們的火力不弱,竟然擋住了突擊的游擊隊官兵,面對嗖嗖的子彈,游擊隊官兵不得不就地尋找掩體和土匪對射了起來。
黑狼寨大當家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如此沉穩的指揮戰鬥和土匪們強勁的火力,倒是讓後邊包抄上來的王東明高看了一眼。
不過在副營長王東明的眼裡,土匪是烏合之衆終究是烏合之衆,雖然他們打得熱鬧,但是他們慌亂下打槍的準頭幾乎沒有,對游擊隊官兵們的傷亡可以說是忽略不計。
“機槍壓制!”
“迫擊炮,擲彈筒給我轟!”
看着土匪們竟然火力不弱,壓制着弟兄們衝不過去,王東明冷冷的朝着後邊下令。
“轟隆隆!轟隆!”
土匪們被壓制在河灘邊上,炮彈不斷的落下,炸起褐色的淤泥飛濺,土匪們不時有被炸的缺胳膊斷腿的騰飛起來,硝煙瀰漫,河灘上很快就染滿了鮮血。
“大當家的怎麼辦?!”
土匪們每時每刻的都在傷亡,而游擊隊的官兵藉助迫擊炮和擲彈筒的掩護,又開始壓縮包圍圈,企圖就將土匪們釘死在河灘上。
黑狼寨大當家的焦衝也是急的額頭冒汗,他一邊趴在躲避橫飛肆虐的彈片泥沙,一邊朝着四周觀望。
可是三個方向都有游擊隊壓過來,趴在地上射擊的土匪已經被壓制的擡不起頭了。
“老四,老五,帶人向北邊衝,給我撕開一條口子!”
很快,黑狼寨大當家的焦衝就衝着兩個頭目喊了起來。
“給我衝啊!”
很快,兩個土匪的頭目就面色猙獰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揮舞着手裡的駁殼槍,帶着各自的手下朝着北面突擊,試圖撕開一條血路。
“機槍給我狠狠的打!”
負責北面的兩個排由一個副連長指揮,看着土匪朝着自己這邊衝過來了,當即將他們的六挺輕機槍全都架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六挺輕機槍一起朝着衝過來的土匪們開火了,密集的彈雨宛如收割機一樣,將衝上來的土匪一個個的撂翻在地。
鮮血飛濺,慘嚎不止,在彈雨的絞殺下,想拼命一搏的土匪們沒有任何的反抗機會。
在短短的百多米的距離內,土匪頭目老四和老五帶領的幾十個土匪在幾分鐘內就被屠戮一空,空氣中瀰漫着一層暗紅色的血霧。
看着兩個頭目帶人非但沒有撕開一條血路,還在短短的時間被屠戮一空,黑狼寨的大當家焦衝心都在滴血啊。
這都是他經營了這麼久才拉起來的隊伍,現在看着一個個被打死,他的雙眼滿是怨毒。
“弟兄們,從南邊衝出去!”
看着衝北面衝不出去,不想坐以待斃的黑狼寨大當家的焦衝又帶人衝南邊突圍。
可是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南邊的游擊隊官兵一頓彈雨就將他們壓了回去。
雖然副營長王東明率領的僅僅兩個連的官兵,論起人數來比土匪多不了多少。
但是王東明他們可是蘇北遊擊總隊出身,裝備的是清一色的日式裝備,那些武器五花八門的土匪哪裡是對手。
土匪們左衝右突就是衝不出去,反而在彈雨的一輪輪的洗刷下人數正在驟減,放眼所及,四處都是硝煙和橫亙的屍體。
很快,兩百多土匪就死傷慘重,僅剩了三十多個還在原地負隅頑抗,面對游擊隊官兵們不斷向前壓,他們的處境岌岌可危。
“跳河,能逃一個算一個!”
土匪們也是被逼的急眼了,也不管濁浪翻滾的河水了,在黑狼寨大當家的命令下,紛紛的轉身朝着河裡跳,準備跳河逃跑。
“快,別讓他們跑掉了!”
副總隊長張烈臣設了這麼一個套,就是想將這股悍匪圍殲在河灘上,但是誰知道土匪竟然不要命的跳河。
要知道現在正值春汛,水流湍急,跳進湍急的水裡,弄不好就是死。
但是土匪現在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了,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總比在河灘上被打死要強。
留在河對面的弟兄們紛紛的端着槍衝了上去,朝着水裡射擊,一些土匪剛跳進水裡就被打死了。
“打,給我狠狠的打!”
副總隊長袁廣濤在土匪哪裡受盡了屈辱,此刻看着土匪被打得哭爹喊娘,心中快意無比,剛恢復了自由,就從一個弟兄手裡要了一把槍衝到了河邊,對着跳河的土匪射擊起來。
“噗噗!”
土匪的頭目老九剛跳進了河裡,副總隊長袁廣濤的對着他開了槍,老九還沒撲騰兩下就被濁浪給淹沒了。
“老九!”
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干將竟然就這麼憋屈的被打死了,黑狼寨的大當家的焦衝發出了悲憤的咆哮。
他看着站在對岸射擊的副總隊長袁廣濤,雙眼滿是怨毒色,倘若不是這個人自告奮勇的說可以當肉票,他們不會現在深陷陷阱,自己的弟兄也不會死這麼多。
想到這裡,黑狼寨的大當家的就心中憤怒不已,撿起一杆步槍,對着還是朝着水裡射擊的副總隊長袁廣濤扣動了扳機。
河面僅僅幾十米寬而已,黑狼寨的大當家當初也是憑藉着神槍手的稱號才拉起了一票人馬,雖然很久不出手,但是槍法卻依然犀利無比。
第一顆子彈擦着副總隊長袁廣濤的腦袋掠過,嚇得袁廣濤一個趔趄,他擡起頭看到對岸的焦衝正怨毒的拿槍指着他。
“他孃的!”
副副總隊長袁廣濤擡搶就要打,但是焦衝的第二發子彈到了,噗的沒入了袁廣濤的身軀。
副總隊長袁廣濤身子晃了晃,最終還是沒有站穩,捂着傷口癱軟在地。
看着副總隊長袁廣濤被打中了,黑狼寨的大當家的看了一眼身後撲上來的游擊隊官兵,一個猛子扎進了濁浪翻飛的水裡,很快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