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鬼子的鋼盔泛着幽光,他們就像是鬼魅一樣躲藏在暗處的院子和巷子裡,一片閃着寒光的刺刀透着殺氣。
楊凌率領的遊擊總隊的官兵們還在幾條街外和鬼子的警戒部隊交戰,從由遠及近的槍聲判斷,一切都在按照預定的計劃執行。
在一處熄滅了燈光的屋子裡,鬼子的青川少佐和一幫參謀們也在等待着,遠處爆炸的橘紅色火焰讓城市在顫粟着,許多地方着火了,濃煙滾滾。
“有一小股支那軍滲透過來了......”從外邊進來的鬼子通信兵報告了新的消息。
青川少佐的目光一直盯着埋伏的街道,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讓預備隊解決他們。”
“嗨依!”
鬼子通訊兵來的快,得也快,很快屋子裡再次恢復了安靜。
青川少佐並不知道的是,他不在意的那股滲透的小部隊,將會讓他損失慘重。
黝黑的巷道隱藏在一棟棟房屋陰影下,鬼子鴉雀無聲的埋伏在院子內和一些狹小的巷子裡,他們的目光盯着主幹道,盯着交火的方向。
但是在這些小鬼子的周圍陰影裡,無數鬼魅般的影子正在悄無聲息的摸向他們,隱藏的獵食者已經終將成爲獵物。
一個游擊隊的機槍組停了下來,他們互相打着手勢停了下來,機槍手將機槍架在了地上,他則是呈大八字和地面緊貼着。
機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幾十米外的一條黑黝黝的巷道,看不清裡邊的情況,但是他們已經得到情報,那裡邊藏着鬼子,他們的任務就是將鬼子堵在裡邊。
鬼子還在埋伏着等待獵物上鉤,但是殊不知,他們已經被悄無聲息的包圍了,雖然包圍他們僅僅兩個排的官兵,但是也足夠鬼子喝一壺的了。
鬼子的清源大尉站在一棟二層小樓的窗戶口,隱藏着黑暗裡,舉着望遠鏡觀察着城北方向的戰況,那邊的戰鬥已經白熱化,交織的火線在夜幕下格外的絢麗多彩。
嗯?
鬼子清源大尉的餘光瞅到了一個黑影閃過了不遠處的巷子,但是當他的目光望去的時候,巷口卻是一片平靜,這讓他蹙起眉頭。
在清源大尉看不到的視線死角里,一溜兒的游擊隊官兵正緊貼着牆壁,手裡已經拽着手榴彈了。
連長刀子的目光中帶着難以抑制的興奮色,他對着身後打着手勢,身後的弟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快速的衝了出去。
三個一組的游擊隊弟兄們就像是敏捷的獵豹一樣,只是留下了一道殘影,直撲各處院落的外辦,直奔各巷口。
埋伏在院子裡的鬼子和躲在巷子裡的鬼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一枚枚冒着煙的手榴彈已經朝着他們籠罩而去。
“轟隆,轟隆隆——”
爆炸絢麗的火光驟然在黑暗中綻放,一團團爆炸的火球在巷子和院子裡升騰,震破耳膜的轟鳴聲音主宰了一些。
手榴彈在狹窄的地方覆蓋式打擊威力驚人,在轟鳴聲響起的剎那間,那些順着院牆,窗戶扔進去的手榴彈爆炸就帶起無數的猩紅的烈焰席捲着碎磚爛瓦噴涌而出。
伴隨着轟隆隆的爆炸聲,那些窗棱和木門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轟然碎裂,然後挾裹灼熱的泥沙碎石拍向了街道。
而那些爆炸後的巷子和院子裡,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被爆炸的硝煙和蕩起的煙塵所籠罩了,裡邊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
“小鬼子,去見閻王爺吧!”
這些背靠着牆壁的游擊隊弟兄們一邊咒罵着,一邊將冒着煙的手榴彈甩過牆頭,丟進爆炸的濃煙中。
轟隆隆的爆炸不絕於耳,鬼子集中式的埋伏着,誰知道會被手榴彈炸,一時間被炸翻炸飛無數,鮮血和碎骨頭橫飛。
在牆的另一面,許多鬼子在爆炸的衝擊波中還沒炸起來,就被又一輪手榴彈炸倒在地,橫飛肆虐的爆片收割着小鬼子的性命。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院子裡就躺滿了皮開肉綻一片焦黑的屍體,在毫無防備的手榴彈覆蓋式打擊下,鬼子損失慘重。
站在二樓的鬼子大尉並沒有被手榴彈扔到,但是那爆炸席捲起來烈焰和飛濺的爆片還是讓也不得不急忙趴倒躲避。
當他再次站起來朝着窗戶外望去的時候,他們埋伏的院落和巷子已經被硝煙揚塵所覆蓋,還有手榴彈在爆炸,爆炸產生的橘紅色火焰映照着清源大尉那因爲憤怒而扭曲的面龐。
“混蛋!”
清源大尉要發瘋了,濃烈的硝煙讓他變得無比的暴躁,襲擊者是誰?爲什麼沒有發現?!
雖然不知道襲擊他們的是誰,但是可以預料的是,他們埋伏在各處的人必定損失慘重,那此起彼伏的哀嚎就是明證,清源大尉有些發懵。
同清源大尉一樣發懵的還有那些架在制高點的鬼子機槍組,他們的任務本來是負責到時候襲擊中國軍隊的時候執行火力打擊。
但是現在他們愣愣的看着下邊自己人被炸成了餃子餡兒,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砰砰砰......”
游擊隊官兵們可不管鬼子反應沒反應過來,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一串串猩紅的子彈從黑暗的怪叫飛上了屋頂等制高點。
那些待在制高點的鬼子就成爲了肉靶子一樣,在噗噗的子彈入肉的聲音中,他們捂住噴血的喉嚨,順着傾瀉的房頂滾進了死傷狼藉的院子,嘩啦啦的瓦片不斷掉落。
那些扔完了手榴彈的游擊隊官兵們也不管裡邊的鬼子是否被手榴彈給炸翻了,挺着雪亮的刺刀就撲進了硝煙瀰漫的院子,看見人形物體就捅,反正不是鬼子也是漢奸。
“豁!豁!”
刺刀不斷的刺入肉體的沉悶聲,槍托砸碎骨頭的聲音迅速增多,一個個搖搖晃晃還沒站起來的鬼子再次倒在了血泊裡。
“噠噠噠......”
兩挺輕機關槍將一隊埋伏在巷子裡的鬼子兩端堵住了,兩挺機槍從兩個方向噴出了火舌,那火舌貼着地面舔舐着,兇猛無比,在躲在巷子裡擠成一團的鬼子的身上打出一股股噴濺的血泉。
“哈哈哈哈,殺啊!”
機槍在震顫中傾瀉着子彈,獵人變成了獵物,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兩個排的游擊隊官兵向超過一箇中隊的鬼子發起了進攻,手榴彈覆蓋後就是挺着刺刀的肉搏。
手榴彈雖然將鬼子炸死炸傷不少,但沒受到波及,反應過來的鬼子依然不少,畢竟楊凌他們手榴彈的威力太有限了。
羅鋒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率領的一個班的弟兄迎面撲向了十多個沒有被炸到的鬼子,要幹掉他們。
雙方几乎是面對面的開槍射擊,子彈噗噗的在身軀前後帶出了血花,也僅僅來得及開一槍,雙方就撞在了一起。
一名弟兄刺向鬼子的刺刀被鬼子盪開了,但是他不退反進,在錯身的一剎那,槍托已經狠狠的砸在鬼子的臉上,鬼子的鼻樑被砸的塌陷了進去。
羅鋒渾身的傷口還裹着紗布,但是此刻也威猛無比,鬼頭大刀劃拉出一個半圓,兩個撲上來的鬼子幾乎是同一時間,脖子噴出了血泉,就像是兩根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就撲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