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關押在舒城的戰俘們而言,從被俘虜的那刻起,很多戰俘就意識到,他們接下來的命運會很悲慘。甚至有些戰俘覺得,如果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如當初直接戰死沙場。
按理說,如果真想死的話,還是能找到自殺的機會。可對大多數被俘的戰俘而言,他們還是期待着有一天,能有部隊解救他們。問題是,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看着每天被小鬼子折磨致死的戰友,很多戰俘敢怒不敢言。甚至於,在小鬼子不斷的凌辱跟折磨中,很多戰俘已然對小鬼子心存畏懼,能堅持到現在已然不易。
相比那些最終選擇投降,殺戰友納投名狀的戰俘。眼下還被關押的戰俘,他們即不想當小鬼子的走狗,更不願把槍口對準昔日並肩作戰的袍澤。
每天待在面積不大的戰俘營,很多戰俘除了偶爾充當苦力外,很少有機會知曉外面的事。內心中渴望被救的期待,也在一天天的關押時間裡被磨滅。
清除完戰俘營外的看守日軍,依舊身穿小鬼子軍裝的胡彪,很快帶着警衛排走進正在休息的戰俘營中。一些睡不着的戰俘看到這一幕,也顯得有些意外跟擔心。
“排長,趕緊醒醒!小鬼子又來了!”
“啥!這深更半夜的,小鬼子又鬧什麼妖蛾子!” щщщ ⊕тт κan ⊕¢O
正當一衆戰俘猜測時,冒充小鬼子軍官的胡彪,裝作一臉厭惡的道:“把這些傢伙叫醒,我要對他們進行審訊。警告他們,誰也不許大聲說話,否則死啦死啦嘀!”
“是,太君!都趕緊站起來,太君要訓話!”
冒充皇協軍的作戰隊員,也很狗腿般催促這些尚在休息的戰俘。面對站在胡彪身邊持槍的警衛隊員,很多被吵醒的戰俘雖然心有不滿,卻依舊不敢多說什麼。
等所有戰俘被集中到一起,胡彪示意冒充皇協軍的作戰隊員開始訓話。從始至終,這些關押在戰俘營的戰俘,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夥人,竟然是特遣支隊冒充的。
“都給我聽好了,太君說了,爲了給你們一個贖罪的機會。現在太君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關押在這裡充當苦力,還有一個就是替皇軍效命,能夠搬到外面去住。
皇軍爲了更好的展開進攻,需要一些人替皇軍效力。若是今晚你們拒絕皇軍的招攬,那麼從明天開始,你們將被送到後方替皇軍充當苦力。這機會,你們千萬別錯過了!”
伴隨作戰隊員說出這番話,被集結起來的戰俘中,很快有人罵道:“狗漢奸!”
“你,你說什麼?把他拉出來,不識趣的傢伙!”
當一名戰俘罵出這話後,負責訓話的作戰隊員裝作一臉生氣的樣子,吩咐兩名執槍的警衛隊員,將那名低聲咒罵的戰俘給拖了出來。這個過程中,也有不少戰俘打算反抗。
“你們嘀!想死的幹活?”
冒充小鬼子軍官的胡彪,一臉殺氣騰騰的說出這番話。待在胡彪身邊的警衛隊員,二話不說開始拉動槍栓。看到這一幕,打算幫忙的戰俘,也只能無奈看着戰友被抓走。
“小鬼子,有種你現在就打死老子。想讓老子替你們當狗,休想!”
“喲息!你嘀,很有勇氣的幹活!拉出去,喂狗的幹活!”
“嗨!”
待在胡彪旁邊的兩名作戰隊員,很快上前給了罵人的戰俘一拳。趁着對方喝疼的時候,很快將其嘴巴堵住,而後拖到軍營外面。沒多久,兩名作戰隊員又返回。
看到返回的作戰隊員,其餘戰俘雖然沒聽到槍聲,卻覺得那名戰俘應該已經死了。類似這樣的事情,在被關押的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趁着這個機會,胡彪繼續上前道:“皇軍是來解救你們嘀,你們要知道感恩。替皇軍效命,你們會有大大嘀好處!想吃飽吃肉嗎?如果想,就站在我的左手邊!”
聽着胡彪有些怪異的話,不少心存猶豫的戰俘,最終還是走了出來。看到終於有人出來,胡彪似乎很高興的道:“你們嘀,聰明人!我嘀,很喜歡!”
在這個過程中,依舊停在原地沒動的戰俘,看着那些選擇投降的戰俘,也忍不住怒目而視。雖然這些戰俘想罵人,可他們依舊知道,罵人會激怒這些前來招人的小鬼子。
等到幾分鐘過去,看到終於沒人站出來,胡彪又裝作不高興的道:“你們嘀,不識擡舉!你們讓我很不高興!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還有沒有人願意替皇軍效力?”
再次詢問,又有一些戰俘低着頭,滿臉羞愧走到胡彪的左手邊。對這些選擇投降的戰俘而言,他們也知道做出這種選擇,多少顯得有些丟人。
可這些人都覺得,他們實在受不了繼續被關押,每天要替小鬼子幹活還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反觀早前投靠小鬼子的一些戰俘,如今至少能吃飽,能睡在遮風擋雨的房子裡。
連續鼓動數次,看到終於沒人從戰俘中走出來,胡彪又走到選擇投降的戰俘面前,很滿意的道:“你們想當軍官嗎?如果想,請指出你們嘀指揮官!”
此話一出,很多戰俘突然顯得有些躍躍欲試。沒多久,便有戰俘走出來,一臉討好從不肯屈服的戰俘隊伍中,指出多名早前擔任過軍官的戰俘來。
對於這些投降戰俘的做法,另一邊的戰俘自然很生氣。看着有些激情激動的戰俘,胡彪也很直接的道:“誰再吵!死啦死啦嘀!你們嘀,都是軍官?”
“格老子的,老子當過連長,你想做啥子?”
被指認出來的戰俘軍官中,一名看上去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很是憤怒的看向胡彪。其餘被指認出來的軍官,那怕顯得極其生氣,可表情依舊顯得很平靜。
就在所有人覺得,這名一口四川話的川軍連長,只怕凶多吉少時,胡彪卻突然開口笑道:“我不想做啥子!你是川軍,楊森的部下?”
那怕胡彪說出這口帶有少許川味的話,依舊令這名川軍軍官目瞪口呆,半響道:“你是那個?小鬼子也會講四川話?”
“小鬼子會不會講四川話,我啷個曉得!不過,我曉得,你們都是好漢。從現在開始,報出你們被俘前所在的部隊番號跟軍銜。記住,不要大聲,吵醒小鬼子就不得行嘍!”
前世在西南軍區服役時,胡彪也有不少四川籍的戰友,跟這些戰友也學了一些四川話。那怕講的不地道,可現在說出來,他依舊覺得很親切。
就在所有戰俘都一臉震驚時,胡彪指着選擇投降的戰俘道:“柱子,看好他們!誰敢逃跑或大聲說話,直接給老子挑了。看來我猜的真沒錯,你們當中果然有軟骨頭!”
解決完看守戰俘的小鬼子,胡彪在進入戰俘營前,便跟身邊的作戰隊員,商量好演這麼一齣戲。目的很簡單,就是把戰俘營中,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清除出來。
對這些選擇屈服的戰俘,胡彪不會把他們怎麼着。可相應的,胡彪也不會把他們招收進隊伍。骨氣這種東西,有時似乎不重要,可有時又真的很重要。
至少對胡彪而言,他不喜歡這種沒骨氣的軍人。讓胡彪稍顯高興的是,戰俘營中的軟骨頭究竟是少數。剩下那些不願屈服的戰俘,纔是胡彪真心想招攬的部下。
如果說之前還有戰俘懷疑,這會不會是小鬼子耍的陰謀詭計。那麼現在聽到胡彪一行人說出的官話,沒選擇屈服的戰俘,終於忍不住道:“長官,你們是?”
“國民革命軍特遣支隊!你們可以叫我胡支隊長,我的軍銜是上校!你們當中,應該沒人軍銜比我高吧?爲安全起見,我先前演這麼一齣戲,還望諸位見諒!”
“長官好!長官,你們打下舒城了?”
“沒有!確切的說,我們只是解決了看守你們的小鬼子。剩下的小鬼子正在休息,稍後我們再一起收拾他們。擔任過軍官的,請上前一步,說出你們的軍銜跟部隊番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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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
先前選擇屈服的戰俘,自以爲他們做出明智的選擇。現在看到胡彪搖身一變的身份,這些選擇屈服的戰俘,瞬間覺得從天堂墜入到地獄。而其它戰俘,自然興奮不已。
好在胡彪多次強調,讓他們不要大聲喧譁,真要把城內的小鬼子驚動,那麼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惡戰。趁着這個機會,陸續有軍官走出來,跟胡彪敬禮彙報。
“時間緊迫!從現在開始,你們幾個擔任過連長的軍官,開始挑選戰士組建臨時連隊。連長暫時由你們擔任,而後挑選出班排長。稍後,我讓人給你們發放武器彈藥。”
“是,長官!”
從未想過,他們真有被解救的一天。這些得知獲救的軍官,同樣顯得非常激動。開始根據各自所在的部隊,挑選出願意聽從他們指揮的士兵。
在此過程中,胡彪也示意田鐵柱,開始將準備好的武器彈藥擡進戰俘營。按照臨時整編出來的情況,給這些暫編連隊發放武器彈藥。
看到發放到手中的武器跟彈藥,很多戰俘都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若非胡彪多次強調,讓他們不要大聲喧譁。只怕這個時候,這些戰俘早就發出足以驚動全城的歡呼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