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土匪攻城

自從決定在西南建立後方基地那刻起,胡彪便做好跟地頭蛇鬥爭一番的準備。越是偏僻落後的地方,越容易滋生出‘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不清除則治地難靖。

既然已經選擇把西隆做爲後方基地所在,那麼原有的舊勢力,胡彪必須將其剷除。動用武力在所難免,可未免失去人心。唯有找到合適理由,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如果周碩一行乖乖配合,胡彪反倒不好找下手的機會。現在周碩一行主動找死,胡彪又豈有不出手之理。罪行清楚,即便李、白兩人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甚至胡彪相信,只要他將周碩一行所犯罪行告知,李、白兩人還要感激胡彪一番。治下官商勾結,種植明令禁止的菸草,傳揚出去別人會怎麼看待桂系呢?

從進城那刻開始,胡彪就對西隆原有勢力提高了警惕。首先把偵察分隊分散出去,監控西隆周邊的動靜,以確保料敵先機,不至於讓對手打個措手不及。

其次把帶來的人手分成明暗兩隊,一隊以秦天佑爲首,做爲接管城防的明面力量,震懾住周碩等人,讓其不敢輕舉妄動,以確保新舊勢力平穩交接過渡。

剩下的一個特遣連隊,則以馬幫護衛隊的形式潛藏於暗處,麻痹周碩一行的戒心,讓其覺得有機可乘,方能鋌而走險出手。只要對方出手,胡彪便有理由還擊。

當許旺跟周碩一行出城,偵察分隊便秘密監控着一切。根據胡彪的作戰安排,接管保安團的秦天佑,依舊按老規矩派出人手,到城外展開警戒巡邏。

這樣一來,軍營內剩餘人手就不多,也讓許旺等人覺得有機可乘。問題是,許旺高估了自己的威望,覺得那些手下不敢背叛。可惜的是,他的部下已然選擇背叛。

派往軍營的部下,剛剛進入軍營便被控制起來。一番訓斥過後,部下很痛快交待了一切。將計就計,秦天佑從隊伍中挑了一些人,混在出營的隊伍中。

藉助夜色視線不佳的機會,將毫無防備的許旺一行控制。至於保安團的普通士兵,本身就對許旺怨言甚多,現在看到秦天佑比較厚道,他們自然願意配合。

將許旺控制後,看着打開的箱子,秦天佑冷笑道:“許團長,有一手啊!如果我沒猜錯,這些武器彈藥,纔是上面給保安團的裝備吧?貪墨軍資,這罪名可不小哦!”

“哼!有種你就把我殺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放心!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你還能活到現在?我知道你不甘心,覺得自己還有扳本的機會。所以,等下還要請你看場戲,一場圍剿上千土匪的大戲!”

“什麼?你怎麼知道?是誰?是誰出賣了我?”

聽到秦天佑說出的話,許旺頓時心中一驚,覺得那些滿臉的羞愧部下中,應該有人出賣了他。面對許旺憤怒的詢問,秦天佑卻冷笑道:“蠢貨!到現在還不知輸在那裡!”

知道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秦天佑也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讓人將許旺控制,把所有帶進城的武器收繳後,秦天佑又吩咐所有保安團官兵回營休息。

找來幾名選擇投靠的軍官,秦天佑表情平靜的道:“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只要你們真心投靠,往後認真做事服從命令聽指揮,我也不會虧待你們。

接下來,我要去城門口指揮戰鬥,你們必須安撫好營中的士兵,讓他們不要隨意走動。軍營這邊,我安排了哨兵。若是有人趁機作亂,哨兵也會開槍鎮壓的!”

原本有人建議,能否從保安團中挑選一些人手,做爲今晚防禦的力量。可經過一番考慮,胡彪覺得還是以自身力量應戰更爲妥當,不想再節外生枝。

那怕此刻這些保安團的官兵,看上去都很聽話。可真要把武器彈藥交到他們手中,誰敢保證他們不會臨陣反戈一擊呢?何況,這些保安團的士兵,戰鬥力極其有限。

真把他們拉到防禦陣地,面對上千土匪的衝擊,這些心理素質一般的士兵,只怕很快就會發生崩潰。到時候,反倒影響特遣二連的佈防,那還不如不要呢!

面對秦天佑直言不諱的威脅,很快有軍官道:“長官,能否讓我們參加防守?我們保證聽從命令,今晚來的土匪很多。真要讓他們衝進城裡來,只怕就麻煩了!”

“就一幫烏合之衆,也想衝擊我佈下的防線。放心,放寬心待在營房,等待勝利的消息即可。過了今晚,相信無人再敢進犯西隆,你們的好日子就快來了!”

拋下這麼一番話,秦天佑不再多說什麼,留下一些手負責軍營安全。當秦天佑出現在城門口時,已然換了將官服的胡彪,一臉平靜凝視着城外的夜色。

看到這一幕,秦天佑也笑着道:“老大,這身衣服很配你啊!”

“行了!軍營那邊安頓好了?”

“好了!我已經跟營裡的人說好了,讓他們不要隨意亂走動。若是他們不聽話,哨兵會告訴他們,不聽話的後果很嚴重。柱子他們呢?”

“已經就位!就等我們這邊打響,他們便會抄土匪的後路。記住,今晚所有出現在城外的土匪,務必將其全殲。殺大放小,反正咱們後面需要不少苦力。”

“明白!那我動手了?”

“好!”

得到胡彪的許可,秦天佑隨即道:“讓人在軍營外放槍,儘量把動靜搞大一點。巡邏隊,注意提醒城中百姓,讓他們安心待在家裡,不要隨意出來走動以免誤傷。”

“是!”

已經在城外潛伏待命的上千土匪,都安靜注視着不遠處的小縣城。對這些土匪而言,他們也很期待破城後,好好的搶劫一番,洗劫縣城的機會可不多啊!

就在幾位土匪大當家,待在周碩身邊詢問道:“周縣尊,你的人到底什麼時候動手?按我的意思,咱們這麼多人,一捅而上,那點兵根本擋不住。”

“吳大當家,既然你這樣着急,那等下你的人馬打頭,如何?”

其中一個大當家,很不厚道的諷刺了一下。那怕他們人多勢衆,可秦天佑手下那百來號精銳依舊不好對付。稍有不慎,他們也會折損不少人手。

現在有周碩的手下在城裡吸引火力,他們自然樂得省些力氣。畢竟,此番帶來西隆的手下,大多都是這些大當家的精銳。若損失太大,他們也會覺得得不償失。

對他們這些佔山爲王的土匪而言,除了要有錢有槍之外,同樣缺不了人手。相比招收新人,他們更願意管理那些有經驗的部下。指揮起來,也覺得更得心應手。

知道這些邀請來的土匪大當家,私下也大多不怎麼對付,擔心再發生什麼衝突,周碩也趕忙道:“諸位,眼下還是各自退讓一點吧!等打下縣城,有什麼話再談也不遲!”

原本按周碩的意思,他並不想土匪洗劫縣城。可這些土匪大當家都覺得,他們派來這麼多人,總要有合適的回報才行。不然的話,如何跟手下交待呢?

一邊是提高價錢,一邊是讓這些土匪洗劫縣城那些百姓。考慮到自己的錢袋子,周碩最終默認城破之外,任由土匪洗劫百姓。只不過,他也要求土匪不許殺人。

要是人都殺光了,他即便重新當上縣官,又有什麼用呢?何況,事情鬧的太大,對這些土匪而言也絕非好事。真惹來桂軍的圍剿,這些土匪也絕對討不到好處。

就在周碩也着急看着保安團所在的方向時,夜空中突然傳來凌亂的槍聲,還有不時傳出的喊殺聲。看到這一幕,周碩跟一衆大當家,頓時心中一喜。

“周縣尊,差不多可以動手了!你看,那些守在城門口的兵,已經慌亂跑回城了!”

“好!諸位大當家的,別忘了咱們的約定。打破縣城,殺官發財!”

伴隨周碩點頭,幾位土匪大當家,隨即下令道:“兄弟們,衝啊!殺進西隆城,衝啊!”

限於夜間視線不明,這些躲在遠處觀望的土匪,對城門口的情況,看的也不是很清楚。雖然有看到巡邏的兵回城,卻不知道城門口已經堆起了幾個機槍陣地。

站在城門口,望着瘋狂涌來的人浪,胡彪很平靜的道:“五發急速射,給防守的兄弟提供一點照明。今天晚上,西隆城外只怕會血流成河啊!”

城裡槍聲還在繼續,城外大批土匪的喊殺聲隨之響起。很多被槍聲驚醒的百姓,也驚慌失措不知要不要逃。恰恰在這時,屋外傳來巡邏隊的安民喊話。

不清楚城裡城外究竟是何情況,很多百姓最終還是選擇待在家,等待交火結束。而此時,看着一擁而上的土匪隊伍,等待多時的炮兵小隊隨即將炮彈打出。

八門迫擊炮,對準城外涌來的土匪,將八枚炮彈狠狠砸了下去。正在亡命衝鋒的土匪,看着城門傳來的火光,還有騰空而起的炮彈,不少土匪滿臉震驚的道:“炮彈?”

對這些長年混跡叢林的土匪而言,有機會見識到火炮的機會並不多。即便有土匪意識到這是炮擊,再想做出反應,一切已然來不及,炮彈瞬間便砸進衝鋒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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