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連夜趕往舒城增援的騎兵聯隊,再次出現電臺失聯的狀況。屯兵於六安境內的日軍師團長,也真正意識到,事情似乎變得有些棘手了。
派往廬州的步兵聯隊已然傳來消息,早前被日軍攻陷的一些小縣城,如今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日軍一直在圍剿的游擊隊,近來一直在襲擾各城的守備部隊。
按理說,這些游擊隊只能給小鬼子造成一定的麻煩,還不至於影響日軍對佔領區的統計。可令各城守備部隊意想不到的是,游擊隊近來表現的作戰實力都明顯得到增強。
以往組織的下鄉清掃行動,如今都受到游擊隊的強烈反擊。頻繁的交戰,給各城守備部隊都造成不小損失。這樣一來,日軍很難組織起大規模的清剿掃蕩行動。
最令日軍師團頭疼的,還是這些游擊隊大肆破壞境內公路。日軍想要確保公路不被破壞,就必須增派部隊加強巡邏警戒,以確保後續物資車隊通行。
總而言之,當進駐廬州城的步兵聯隊,發回情況彙報,日軍師團長就意識到,這個步兵聯隊短時間無法返回。甚至於,想確保廬州穩定,他還需要增派部隊。
現在舒城方向接連發生部隊被圍殲的情況,令日軍師團長頗爲惱怒。電令陸軍航空兵增派偵察機實施空中偵察之餘,也告訴增援的步兵旅團,要小心謹慎行事。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圍殲一個騎兵聯隊,日軍師團長越發覺得,那支炮擊廬州城的神秘部隊,應該就在舒城境內。不將其殲滅,後續作戰計劃便很難展開。
確認無法聯絡上連夜增援的騎兵聯隊,日軍師團長只能交待道:“給步兵旅團發報,讓其加強警戒。進入舒城境內,增派偵察部隊,追蹤支那軍動向。”
“將軍,你覺得支那軍還敢待在舒城境內?”
“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敵在暗,我在明,提高警惕也是很有必要的!”
那怕日軍師團長不願相信騎兵聯隊全軍覆沒,可電臺失聯足以說明騎兵聯隊遭遇突襲。相比傍晚被殲的步兵大隊,好歹發回電報,騎兵聯隊連發電報的時間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
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騎兵聯隊遭遇突襲,而且是極其突然的襲擊,以至騎兵聯隊連發電報的時間都沒有。當然,也不排除電臺被炸燬,還有幸存部隊的可能。
可不論那種情況,再次派往舒城的步兵旅團,都必須提高警惕。舒城境內接連出事,足以說明此刻舒城境內的抗戰武裝實力,只怕已經大大出乎日軍的意料。
如果在廬州城被攻陷的那刻,日軍便封鎖廬州至舒城的通道,或許事情就不會變得這麼糟。現在襲擊廬州的神秘部隊,已經進入舒城境內,日軍便會變得很被動。
日軍若集結重兵圍剿,這支部隊便能撤進霍山,尋求駐守在霍山的部隊配合。從戰略意義上,這支神秘的部隊已經佔據進可攻,退可守的戰場優勢。
既然已經知曉這支擁有重炮的神秘部隊正在舒城,那麼日軍也必須小心應付。從這支神秘部隊屢戰屢勝便能看出,這支部隊對日軍極有很大的威脅。
不小心應付,此刻進駐六安境內的日軍師團,還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單單這幾天的損失,已經令日軍師團長,不得不給派遣軍司令部發報,請求增派部隊進入皖省。
當日軍增派的步兵旅團抵達舒城境內,潛伏在公路上的偵察小隊,很快便將情報彙報給胡彪。看到偵察小隊發來的電報,胡彪笑着道:“來了不少小鬼子呢!”
“支隊長,看這架式,小鬼子怕是惱羞成怒了!”
“無妨!一個步兵旅團,戰鬥力確實不容小視。可你們想過沒,若是這個步兵旅團也被我們擊潰或全殲,集結在六安境內的小鬼子,又剩下多少呢?”
近萬精銳的小鬼子挺進舒城,確實給胡彪麾下的指戰員帶來壓力。可在胡彪看來,這種情況他們早晚都會碰到。而這次,胡彪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
說到底,特遣支隊如果打不過,至少還有機會逃脫日軍的圍捕。此番來的小鬼子越多,給特遣支隊提供的偷襲機會就越多。積小勝爲大勝,這道理胡彪還是懂的。
想了想道:“給前線偵察小隊發報,讓他們在日軍必經的公路段埋設炸藥。人家遠到而來,總要給點見面禮。告訴偵察小隊,只許埋炸藥,不許同日軍交手!”
“是,支隊長!”
“另外給駐六安的於將軍發報,讓其密切關注日軍的兵力動向,告知日軍抽調一個步兵旅團抵達舒城的消息。讓他派部隊偵察一下,小鬼子在六安的兵力部署!”
近萬日軍從六安趕赴舒城,無疑減輕了六安守軍的壓力。這樣一來,駐守在六安境內的東北軍五十一軍于學忠部,也能稍稍喘口氣,靜待局勢的發展。
可在胡彪看來,爲了給日軍增加壓力,五十一軍也可以抽調小股精銳,開始襲擾在六安境內的日軍。一味坐等小鬼子進攻,在胡彪看來還是有些丟人。
只不過,涉及這種作戰部署的事,胡彪也不會強行干涉。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上校,別人是一軍之長。肯配合作戰,已經算是很給他這個上校面子了。
關於日軍派遣一個步兵旅團挺進舒城的消息,胡彪也沒忘記給徐原泉發去一封電報。得知這個消息,徐原泉有些咋舌道:“小鬼子還真是興師動衆啊!”
“軍座,一個步兵旅團,若是直奔我們的防禦陣地而來,只怕擋不了太久啊!”
儘管麾下有兩個主力師,可徐原泉非常清楚,他麾下這兩個主力師並非滿編。前番爲阻擊日軍,他指揮的集團軍也付出不菲代價,各師目前都處於缺員狀態。
面對兩位師長的擔憂,徐原泉也很直接的道:“命令前沿部隊,隨時做好接戰準備。如果小鬼子真的展開進攻,你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堅守至少兩天!”
“是,軍座!”
堅守兩天的要求看似不長,可兩位師長都清楚,想抵擋日軍兩天的猛攻,也要做好部隊傷亡慘重的準備。好在眼下防禦工事,也已經構築的差不多。
加上早前發放部隊的武器彈藥,負責阻擊的部隊,至少不用擔心彈藥不足。拼起人數來,他們兩個師剩餘的部隊加起來,還是要比小鬼子多一些。
“以我的名義,給胡上校發封電報,希望他能提供日軍的兵力調動情況。同時告訴他,一旦日軍展開全面進攻,我部最多能阻擊兩天,望其體諒!”
“是,軍座!”
收到徐原泉發來的電報,胡彪笑着道:“看來我們這位徐司令,對小鬼子還是心存畏懼啊!給徐三刀發報,讓其抽調一個偵察小分隊,前往二十六軍的前沿陣地報到。
讓我們的兄弟,給二十六軍的兄弟,傳授一下襲擾戰術。從舒城到霍山的公路,還是有不少地方適合進行襲擾戰。先打幾場襲擾戰,給小鬼子泄泄火!”
“明白!”
進入皖省境內後,胡彪發現負責阻擊的國軍抗戰部隊,很多時候都處於被動防禦的狀態。大多時候,負責阻擊的部隊都守在防禦陣地,等着小鬼子來攻。
可在胡彪看來,等待日軍來攻之前,給小鬼子增加一些麻煩,還是非常有必要的。若能趁機多襲擾幾次,給進攻的小鬼子造成些麻煩,也能消耗小鬼子的士氣。
再次收到胡彪發來的回電,徐原泉表情略顯古怪的道:“看來我們的回電,多少還是讓這位飛狐將軍有所不滿。這樣也好,給前沿陣地發報,讓他們抽調部隊配合!”
除了此刻跟特遣支隊待在一起的警衛團,兩個主力師也有各自的警衛營。做爲統兵將領,他們也很想看看,胡彪訓練出來的部隊,究竟跟他們有何不同。
等胡彪派來的偵察小隊,抵達二十六軍駐守的防禦陣地,兩個警衛營也做好了準備。跟在偵察小隊身後,兩個警衛營的官兵,也開始學習如何實施破襲戰。
面對不時出現在頭頂的偵察機,充當臨時教員的特遣支隊作戰隊員,也顯得很從容。這種自信的狀態,也令配合的警衛營官兵,覺得這些人確實不簡單。
當一個個埋設在公路的陷阱被佈置出來,很多警衛營的官兵都忍不住道:“這些招數多少顯得有些陰險,若是小鬼子過來,還真有可能吃虧!”
“這不正好嘛!小鬼子死的越多,咱們面臨的壓力就越小!”
看着指揮他們佈置的作戰隊員,輕車熟路在公路佈置陷阱,很多警衛營的官兵都知道,這夥人確實不簡單。而他們也首次知道,仗還能這麼打!
將攜帶的炸藥都埋設完畢,偵察小隊也分配到各襲擾分隊中,做爲臨時的作戰指導員。首次執行這種路邊襲擾任務,警衛營的官兵雖然擔心,卻覺得風險似乎不大。
得知偵察小隊的隊員,經常幹這樣的事,他們也樂意打聽跟學習。做爲軍人,誰不希望多學點作戰技能,給自己增加多一些生還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