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夜。
韓立少有的可以一個人清閒清閒了,便坐在金陵女大的學校樓頂,喝着富商們送來的茅臺酒,吃着花生米、雞爪子、豬耳朵,樂呵呵的享受片刻的寧靜。
他擡頭看向天空,心裡也少有的平靜,想着這些天的過往種種,依然恍然如夢,主要是到了現在他依然不明白呢,爲什麼自己會被選中,爲什麼會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
他喝了口酒,大腦有些麻木,便呼喊神級召喚系統,詢問道:“神級召喚系統,我問你一下啊,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爲什麼選擇了我,爲什麼在我的腦海裡,你爲什麼可以召喚這麼多東西啊,尤其是北斗系統,難不成,天空中真有衛星。”
“······”
系統少有的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就是神級召喚系統,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甦醒時就寄宿在了你的身體裡,其他的一概不清楚,至於我爲什麼可以召喚東西,我還是搜索出了答案,應該是我具有的能力,但爲什麼這樣,我不明白,就是天生如此,就是這樣的,你可以叫我係統,系統這個詞你該明白其中的含義。”
“系統?哼哼,我明白,不就是編程嗎?有什麼可不說的。”
韓立接着喝酒,接着問,“那我是穿越了,還是到了平行世界啊?這個你清楚嗎?”
“不清楚,不知道,這已經超出了我的範疇,我只知道,我要幫助你,完成你的召喚,其他的一概不知。”
系統依然冷漠。
韓立哭笑不得,也一陣晦氣,“那我就不該問你了,你啊,也去休息休息吧。”
搖了搖頭,自己繼續喝酒,繼續看向了天空,看着滿天星斗,看着一輪明月,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事。
“在原本的世界,我該退伍了,在朋友的推薦下會給一個當紅女明星女明星做保鏢,拿着不高也不低的工資,然後娶妻生子,其他一概沒有,頂多是和朋友敘敘舊,喝喝酒,日子肯定平淡如水。和現在比起來自然不如現在這樣,爲國征戰,客死他鄉,可我終歸是有父母的啊。”
韓立想念自己的父母了。
他的父親是個老軍人,當了十年汽車兵,所以纔會毅然決然的讓韓立成了一名軍人,母親則是個普通的車間工人。早已經退休,拿着微薄的退休金,卻要每個月花更多的錢,去買藥,來治療常年工作的積勞成疾。
一想到這。
他不由得更迷茫了,“在原本的世界,我是不存在了,還是依然存在,按照原本設想的生活活下去,還是已經原地消失了,如果是消失了,那父親、母親一定很傷心吧。”
嘆了口氣,繼續狂飲。
不知不覺間,三瓶茅臺下肚。
韓立微微有些醉意了。
他明天就要去武漢,到時是一個什麼場面,他還不清楚,按理說不該宿醉,可卻是隻想這樣。
大醉一場。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哈哈,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吧。”
繼續狂飲,喝醉爲止。
思家之情,油然而生,讓他久久不能平靜,不能釋懷,心裡好像堵住了一樣,想要發泄一番。
唯有醉酒,才能解憂了。
結果這時。
“沙!”“沙!”“沙!”的傳出了輕微的腳步聲。
韓立猛的回頭一看,月光下,周曉藝俏嘻嘻的咬着嘴脣,雙手拽着衣襬的站在了那裡,穿着學生服的小模樣,讓人看着就想疼愛。
“站那幹嘛啊,過來啊。”
韓立酒意上頭的揮了揮手。
周曉藝笑了,“嗯,嗯!”的應了兩聲走了過來。
她年紀不大,又接受了西方教育,思想算是比較看的開的,但這樣夜黑風高的單獨來找一個男人,感覺自己就是西廂記裡的崔鶯鶯會見張生了。
心裡羞愧難當。
但他也知道,韓立不是張生,是鼎鼎大名的將軍,是南京城的英雄,是所有人都佩服的存在,就也釋然了。
周曉藝還暗暗想着,韓立對自己應該沒有男女情愛,只是他救下的萬千人中的一個,這時笑呵呵的過去,剛想坐下,卻又皺眉了。
酒味很大,很刺鼻。
她不習慣。
韓立哈哈一笑,“我這沒事自己喝酒,喝多了啊,哈哈,不過還清醒,曉藝妹子,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嗯,是不是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啊,甭跟我客氣,咱們是自己人,什麼都好說。”
“沒,沒。”
周曉藝抿嘴搖頭的倆酒窩,頂着蘑菇頭的搖頭成了撥浪鼓,“我家裡還算殷實,轉移時我已經見到我的父母、爺爺、奶奶,他們都很好,唯有一個姑父和一個姨爹死了,其他人都還健在,也都有房屋住,也都有衣食吃穿,不用爲此發愁。”
“那就好,哎,你也別傷心,這南京城,雖然死的人比原本少了很多,但也死了很多人,你就節哀吧,父母健在,就是大大的幸事啊。”
“我懂。”
周曉藝還是坐下了。抱着膝蓋,看着頭頂的月亮,吹着此時已經微微刺骨的夜風,嘟囔着說道:“我這次來,是聽說韓大哥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過來送送你。”
韓立哈哈一笑,“還是妹子你知道疼人,其他王八蛋,這時候恐怕早就把我忘了。”那期間酒瓶繼續喝酒,還嘟囔呢,“這個時代的茅臺就是好喝,純,後勁大,大爺的,我真暈了。”
“啊!?”
周曉藝愣愣的總覺得韓立說的有些話,她聽不懂,但一想,韓立常年在國外,也理所應當,就笑着問了,“韓大哥,你還記得你在教堂裡睡覺,我闖進去,你救了我嗎?”
“當然記得,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你還露出了咪咪呢,真大,真白啊。”
韓立哈哈大笑。
周曉藝瞬間捂住了臉,“韓大哥,你,你不要臉,你說什麼呢啊,太討厭了,我不理你了。”起身就要跑,沒想到,自己崇敬的韓大哥,韓將軍,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實在接受不了。
太孟浪了。
韓立無語了,“哎呀,妹子,我開個玩笑而已,我,我喝多了,別見外啊。”起身嚷嚷,卻已經來不及。
周曉藝還是跑了。
韓立一陣撓頭,“自己這個兵痞勁,可得改改,怎麼都是民族英雄,怎麼都是將軍了,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想去追着解釋幾句,卻也是腿腳發軟,頭大如鬥,只得又坐下了,“呼!”“呼!”的就想睡去。
沒錯,睡意上頭。
挪動幾下,沒動,就也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玉蝶扭腰擺臀的走了上來,笑嘻嘻的說道:“怎麼,韓將軍,調戲我家曉藝妹子了,哼哼,你可真會挑人。”
邁着修長的美腿,穿着粉色的旗袍,優雅騷柔的在月光下走了過來,看着醉眼迷離快要睡去的韓立,無奈一笑,“你可真行,自己在這喝酒,哼哼,沒勁。”
隨後就想叫人,把韓立扶下去。
在這裡睡一夜,鐵打的漢子也得感冒,尤其是知道韓立明天還有大事呢,更不敢大意。
結果。
韓立突然“嗝!”的打了一個酒嗝,醒了,一看,眼前有人,就嘟囔道:“曉藝妹子,我不亂說了,你別生氣啊。”
伸手還要去拽玉蝶的手。
玉蝶翻白眼了,跺腳道:“我不是你曉藝妹子,我是玉蝶。”過去抱着韓立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親暱的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這一下。
不按還好。
一按。
韓立,沒看清楚面孔,還以爲真是周曉藝呢,笑呵呵的說道:“妹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哥哥我記下了啊,下次肯定不在胡謅了,你別往心裡去啊。”
說完又笑道:“哎呀,如果你往心裡去就不會回來管哥哥我了,哈哈,妹子,你真是我的好妹子。”
酒勁上頭的渾然不知了。
玉蝶聽着生氣,三番兩次的把自己認錯她人,但細細一聽,就明白了,韓立喝多了,胡說呢,不由得一笑,“我的好哥哥,你剛纔說什麼了,我都忘記了,不如你學給我聽聽。”
“啥,忘了啊,忘了好,忘了好。”
此時韓立一扭動身體,摸住了玉蝶的小手,揉搓了兩下,更是笑了,得意忘形的說道:“妹妹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畔的春水,妹妹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妹妹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妹妹的手不是手,濃香淡雅的美酒啊。”
“啊?!”
玉蝶挺傻了。
很多地名他都不知道,卻也捂嘴癡笑,“你這色胚子還挺會說,哼哼,怪不得曉藝妹子受不了,我都快聽酥了。”
捂嘴咯咯的笑。
韓立卻是攥着玉蝶的手,吧唧吧唧嘴的又撓了撓頭,迷迷糊糊的“呼!”“呼!”睡着了。
“啊?怎麼睡了?接着說啊。”
玉蝶波動了幾下,看沒了動靜,只得認了,她這次上來,本想上來說幾句貼心話,誰曾想,是這個局面,苦笑着,只得去呼喊人,把韓立送下去,還嘟囔呢,“等你回來在說吧,我的好哥哥。”
就這般。
韓立離開南京城的最後一夜,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