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哲寧一步步走到兩人面前,站定後,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何之雋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夏淺更是囧到不行。
呃呃呃,這種時候這貨脫衣服是要鬧哪樣啊!總不能說是被氣得出汗,不脫衣服不行吧?夏淺正理解不能,就覺身上一暖——盛哲寧將脫下來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夏淺呆了呆,再呆了呆,這才擡頭看向盛哲寧。望着對方沉靜清俊的模樣,夏淺第一次感受到小心肝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亂』跳。她身上穿着珊瑚絨的睡衣,雖然裹得嚴實,但在門口站了這麼久,吹着過堂風撕着『逼』是有些冷。
所以……盛哲寧是擔心她凍着,所以才把外套給她的吧?感受到羊『毛』外套上還殘留着盛哲寧的餘溫,夏淺只覺心裡陣陣發暖,正在噌噌地刷新對盛總大人的好感度,結果就聽頭頂傳來冷冷的聲音道:“解釋。”
夏淺一噎,剛纔漲上去的好感度就又嘩啦啦地掉下來了。所謂休爭閒氣,日有平西,信你的人永遠信你,不信你的人,哪怕你做再多解釋和努力也是無謂。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念及此,夏淺正欲開口,就聽盛哲寧道:“你平白無故放我鴿子,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
噯?原來盛哲寧指的是這件事?夏淺瞪圓杏眼,“我哪兒放你鴿子了?我不是叫老何——”夏淺話說到一半,見盛哲寧的臉『色』委實不大好看,只得咳嗽聲,軟下語氣道,“好吧,我臨時不太舒服,所以才叫老何代我去的,不好意思啊~”
“哪兒不舒服?”盛哲寧抱胸,興師問罪。
夏淺不假思索地撒謊道:“頭疼,有點發低燒。”當着兩個大男人的面說自己來大姨媽什麼的,臣妾實在做不到啊。
聞言,盛哲寧挑了挑眉,一副瞭然的表情。夏淺以爲矇混過關,正嘚瑟,就聽盛哲寧涼涼又道:“哦~發低燒啊,怪不得吵起架來這麼中氣十足。”
夏淺哽住,已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這貨嘴巴怎麼越來越毒了,他就不怕以後被人拔舌頭嗎?!
盛哲寧微微眯眼,威脅『性』十足,“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爲、什、麼、放、我、鴿、子,說!”
夏淺抓狂,跳腳道:“我真的不舒服啊啊啊!四肢無力,腰痠背痛,肚子抽筋,脾氣暴躁,這麼說你懂了吧?”
聽了這話,旁邊的已婚少夫何之雋頓時恍然大悟。乖乖,怪不得今天夏淺的怒氣值爆表,原來是那幾天啊,這不等於他直接撞槍口上了嗎?而這頭,未婚少男盛哲寧卻依舊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擰眉道:“我懂什麼?你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叫醫生來看看。”說罷,果真『摸』出手機來就要撥號。
“不用不用。”夏淺見狀又羞又氣,攔着他道,“我這個是老『毛』病了,過兩天就好,一個月就那麼一次,不嚴重的。”話畢,夏淺臉已微微漲紅。嗯~她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這貨就是再遲鈍也該懂了吧?
可事實證明,沒有最蠢,只能蠢上加蠢。單純(蠢)的盛哲寧聽了這話,驚訝道:“你這病已經發展到反覆發作了?!不行,你還是現在就去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話畢,盛哲寧就又開始撥電話預約掛號,夏淺幾番阻攔都不成功,最後終於破罐子破摔,嚷嚷道:“老孃沒有病,是來大姨媽啊大姨媽!痛經痛經!!痛經你懂不懂?!”
盛哲寧&何之雋“……”
話音落下,周圍遽然寂靜無聲。電話那頭,陳助理聽見盛哲寧突然沒了聲,試探地喚了聲,這纔將盛哲寧的魂兒招回來。清咳聲,盛哲寧對陳助理說了句“不用了”就掛斷了電話。
屋內屋外重回寂靜,空氣裡幾乎結成霜。這種時候,夏淺反倒沒什麼羞恥感了,反正節『操』都已經碎成渣,撿都撿不起了,她鬱悶不鬱悶也都一個樣。
霸氣地甩了甩頭髮,夏淺正欲下逐客令,小腹突地又傳來一陣絞痛,她霎時只覺站不住,捂着肚子就往下蹲。盛哲寧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就將夏淺撈進懷裡,一本正經道:“念在這次事出有因,原諒你了。”
夏淺本疼得冷汗淋漓,聽了這話又忍不住莞爾,這貨還真會找臺階下啊,說他是“盛傲嬌”真是一點都不爲過有木有?!但考慮到盛傲嬌童鞋扶自己一把的份上,夏淺順着他往下道:“謝陛下不殺之恩!現在能扶我進去坐下了嗎?”
盛哲寧依言而行,末了還不忘把防盜門也拉上。見狀,存在感稀薄的何之雋這纔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緊忙拽住門把手道:“大哥我——”
剛說了三個字,何之雋一擡頭,見盛哲寧黑如閻羅的臉『色』差點咬到舌頭。穩定情緒,何之雋這才又道:“您、您剛纔也聽到了吧?這個女人是爲了錢才和你在一起的……”
話畢,盛哲寧沒有反應。
何之雋咬牙,心道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豁出去地又說:“我知道您不滿什麼,我揹着萌萌來找夏淺這個前女友的確不應該……不過剛纔的錄音可以證明我和她沒有半點關係!我來就是想勸她別再執『迷』不悟,別再糾纏您。我我我只是想幫盛家出一份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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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肚子還擰巴着痛,夏淺簡直要爲何之雋鼓掌了。這是多麼一個有情有義、集責任和愛心於一體的好妹夫啊!爲了大舅子,別人不惜冒着被老婆誤會的危險,找到自己這個前女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勸她不要再被仇恨所支配,不要利用他那單純又可愛的大舅子,嘖嘖嘖……
你妹啊!現在連電視劇都不演這種天雷聖母劇了好嗎?何之雋你這樣編故事真的不會噁心到自己嗎?
這頭,盛哲寧還是不搭理何之雋,挑眼看了看他的手,示意他放開。何之雋實在『摸』不透盛哲寧的心思,對方越是不說話他心裡就越是沒底。但他明白一點,如果他今天不解釋清楚,那麼他從此將萬劫不復——他永遠都別想再調去黃金檔節目了。
“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大抵是忍無可忍,盛哲寧深呼口氣,終於放大招了——
“我和夏淺的事是我們倆的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她愛我的錢也好人也好都不勞你『操』心。另外你在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錄音屬於違法行爲盤問夏淺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也已經侵犯了我的個人*權我念在寧萌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也就算了你還在這不依不饒是需要我報警嗎?”
此話一出,何之雋當即石化原地,屁都放不出半個來。夏淺見雕像般的何之雋卻笑彎了腰,何狗屎大概還沒見過自家大舅子不帶標點符號地狂飆中文教訓人的樣子吧?呵呵噠,這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何之雋發愣之際,盛哲寧舒出口氣,黑眸死死定住對方,又來了第二擊。
“另外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剛出差回來。可你一下飛機就帶着行李直奔這裡不回家如果你是寧萌你怎麼想?何之雋,你戲演得的確不錯可我和寧萌不是傻子我們有腦子有思想麻煩你下次演戲之前先去幼兒園看看能不能騙得了四歲以下的孩童然後再回來演好嗎?”
聽了這話,何之雋當即又駭出一身冷汗來。沒錯,他的確是一下飛機就直奔這裡,他原本的想法是趁着這個寧萌不注意的空當兒抓住夏淺的把柄,然後再偷偷地將錄音發給盛哲寧。到時候盛哲寧看穿夏淺的“真面目”,兩人一拍兩散,他就可以高枕無憂啦。
至於自己曾和夏淺會面的事,他從沒擔心過。盛哲寧這個人,清高自傲,他不愛管別人的閒事,更不愛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外人,包括親妹妹寧萌。結婚前,盛哲寧就已知道了夏淺是他的前女友,既然那次他都沒有向寧萌告密,那麼這次也一樣。
何之雋吃準了盛哲寧不願『插』手妹妹婚姻生活的心態,卻從沒想過或許寧萌自己也會識破他。對,沒錯,上次他向寧萌提起夏淺時,寧萌就已經起疑了!念及此,何之雋下意識地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結舌道:“大哥我沒演戲,我——”
“最後,”這頭,盛哲寧不等何之雋把話說完,又道,“以後你還是別叫我大哥了,反正我在你心裡都是敗家子何必心口不一。不過話說回來,我就算敗家那也是敗的自己家,比不上你敗老婆娘家來得大快人心。”
這次,不等何之雋再解釋什麼,盛哲寧就嘭的一下鎖住了大門。哼!竟敢說朕敗家?簡直罪可當誅!!
與此同時,還在盛家的寧萌也接到了楊樺的電話。電話那頭,楊樺支吾道:“萌萌,那邊剛纔來電話,說……說你家何之雋下飛機後,直接打車去了夏淺家。”
聞言,寧萌手裡一鬆,咖啡勺掉在杯子裡,濺得咖啡滿桌都是。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寧萌咬牙道:“好……我知道了。”
楊樺咳嗽兩聲,尷尬道:“你不知道!我……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何之雋在夏淺家裡待了大概二十分鐘纔出來,但這途中,你哥也去了夏淺家,直到現在還沒走。”
寧萌擦乾眼角的淚水,咂舌:“我哥?”這到底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