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出院之後尹路堯就把江城接到了別墅和他一起住, 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滋潤讓江城的傷好得特別快,出院不足一個月江城就開始重新掌管“天齊”的大小事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次江城受傷間接把他重新推上了真正意義上“天齊”二把手的位置,張途的自動棄權, 尹路堯的刻意放權都讓江城這個“閒人”變得不再閒。
而一向對權力不太關心的江城似乎也默許了尹路堯這樣的做法, 在外人看來他們真的好像恢復到了以前那段兩人一起掌權一起打天下的時期, 配合程度默契到令人咋舌,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天齊”就成功收回了江城住院期間被其他幫派搶佔的所有地盤, 不出兩個月更是毫不客氣地吞併了曾經獨佔香□□幫鰲頭一時的大幫派“順義”。
“順義”的被吞併搞得香□□道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尹路堯不好對付,江城也不好對付, 而當這兩個不好對付的人同一個鼻孔出氣時幾乎就是所向披靡。
他們是在刻意報復,尹路堯決不允許傷害過江城的人就這樣置身事外, 也正如江城所說, 只要有嫌疑那就一個都逃不掉, “各個擊破”顯然就是最好的戰術,“順義”已經分崩離析了, 那麼接下來又該將槍口對準誰就只看尹路堯和江城的心情如何了。
除了在處理幫派事務上兩人配合得非常默契之外,他們在牀上的默契程度也讓人佩服到五體投地,明明兩人已經分手這麼多年,可是對於對方身體的熟悉度似乎從未因爲時間的流逝而變淡,他們還清楚地記得對方身體上什麼部位有一顆痣, 對方身上這些縱橫交錯的傷痕的來歷也都一清二楚。
“天齊”的很多兄弟都因爲尹路堯和江城高調地以情侶檔的身份重新並肩站上權力的最頂點而歡呼雀躍, 強強相遇勢必更強, “天齊”將會更加壯大, 並且總有一天會徹底掃清這條登頂路上的所有障礙。
“阿城, ‘順義’已經翻身無望了,接下來你想對付誰?”尹路堯單手撐在牀上側躺着看剛剛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的江城, 嘴角的笑意輕輕淺淺的,在江城面前他習慣以最溫柔的一面示人,他欠了江城太多,總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補償一點點。
江城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朝牀上的尹路堯走過來,並沒有立馬回答,他明白尹路堯爲什麼事事都順着他,可有些時候他想開口卻也開不了口,所謂的身不由己總能折磨得他面目全非。
“怎麼了?”尹路堯一把摟過江城的腰把江城拖上了牀壓在身下,挑起帥氣的眉居高臨下地問,“還沒想好?”
江城隨手扔了擦頭髮的毛巾任由尹路堯壓着他,不說話也不反抗,自從搬回來住之後這棟別墅裡除了尹路堯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歡迎他,雖然表面上對他還算恭恭敬敬,可江城的心裡畢竟也不好受,傭人們因爲陳驗的搬走而和他貌合神離雖不至於讓他覺得挫敗,但是人就是這樣奇怪的一種動物,一羣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轉悠,不上心可是添堵。
“心情不好?”尹路堯俯下去親了親江城的臉頰耐住性子問,“還是誰惹你生氣了?”
江城從下往上盯着尹路堯的臉看,這張英俊到天理難容的臉折磨了他將近十年,他想要一個徹底的解脫,不止他會解脫,尹路堯也會解脫。
“路堯,你愛過他嗎?”江城伸手捧住尹路堯的臉,無比認真地問,“像你愛我這樣。”
“他?”尹路堯有些沒反應過來。
“陳驗。”江城勉強地笑了笑,“你愛過他嗎?”
尹路堯一聽到陳驗的名字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撥開江城的手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寬厚的背對着江城。
“你還是愛過他的,對吧?”江城也跟着坐了起來從背後牢牢抱住尹路堯的腰,瘦削的下巴放在尹路堯肩窩裡輕聲說道,“否則你也不會在我搬回來之前就把他的痕跡抹去得一乾二淨。”
“你今晚是怎麼了?”尹路堯的語氣很不好,卻也沒有再次撥開江城,只是悶悶地說道,“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又提起那個人幹什麼?”
江城輕笑了一聲,尹路堯的反應已經給了他最好的答案,既然這樣,那麼就算他退出尹路堯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一蹶不振沉溺太長時間。
“是我腦子不太清醒,你別生氣。”江城側頭親了尹路堯一口,緊了緊手臂把尹路堯拉得離他的胸口更近了些,“以後我們就好好過日子,誰也別想妨礙我們。”
“你怎麼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尹路堯也不是真的發火,他只是在意江城明明和他在一起居然也能提到那個已經自動退出的人,這次的和好來得多麼不容易,尹路堯又怎麼會讓這段感情再遭遇什麼插曲,抓住了就不會再放手。
“怕失去。”江城的表情僵住了,幸好尹路堯看不見。患得患失?的確,真的是怕失去,可是他更怕得到。
“傻瓜!”尹路堯寬大的掌緊緊包住江城的手,嗔怪道,“你失去什麼也不會失去我。”
“路堯你知道嗎?”江城的手一顫,尹路堯的包裹讓他差點丟臉地落淚,“我是真的愛你。”
“我知道。”尹路堯點頭,“你對我的感情我從來沒有質疑過。”
“那我可以幫你嗎?”江城說得不徐不疾,“就像張途曾經那樣。”
“阿途那樣?”尹路堯很敏感,幾乎在一瞬間就用力把江城掀開了,天神一樣站在牀邊俯看着跌倒的江城,“你想插手‘天齊’的毒品和軍火生意?”
江城也不忸怩,伏在牀上坦誠地點頭道:“是。”
尹路堯微眯着眼仔細打量着一臉平淡的江城,半晌都沒再說話,他絲毫不懷疑江城對他的感情,當年也是江城主動退出不願意插手毒品和軍火生意,可是這一次來得確實太突然,尹路堯一向小心謹慎,所以就算是江城他也不得不防。
“或者你想把橄欖枝重新拋給張途?”江城試探性地問道,“如果這樣那我收回剛纔的話。”
尹路堯的眼角幾不可見地一顫,臉上表情卻還是沒變:“當年你爲什麼要選擇拋棄我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事到如今也沒有再追究的必要,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你會背叛我嗎?”
江城的心一沉,盯着尹路堯看的眼神裡也摻雜了些許複雜的神色,他猶豫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尹路堯再次靠近,伸手捏住江城的下巴湊近了問,“還是說你沉默就表示默認?嗯?”
“你變了。”江城打掉尹路堯的手,把臉別到了一邊,“我也變了。”
尹路堯的手被晾在半空中,不尷不尬,讓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間裡迅速蔓延。
2013—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