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的瞞天過海了嗎?
面對水無憐奈的疑惑,安室透咧嘴一笑。
“是現在。”
“什麼?”
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水無憐奈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和她只是輕輕嘆氣的反應不同,在她收回槍後,安室透整個人向後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
“真是的,差點嚇死我……”
水無憐奈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波本,你說的'現在',是什麼意思?”
“就是現在的意思啊……”
擡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安室透躺在地上,直視着她的眼睛,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笑容。
“基爾,你是不知道你剛纔拿槍指着我的樣子有多嚇人。
雖然我之前也有在懷疑伱的臥底身份,但是就剛纔那一瞬間,我是真的以爲我就要死了。
所以我只能賭,賭你也是臥底,這聽起來好像有點蠢,但是沒辦法,畢竟你槍都指我頭上了……好在,我賭贏了。”
“那你要是賭輸了呢?”水無憐奈默默舉槍,再一次瞄準了安室透,只不過這一次,她身上沒有了剛纔那股冰冷的殺氣。
“那我大概只能挑戰一下,看我能不能在這個距離躲開手槍子彈了。”
“那個,我還在這裡呢……”
見這兩人似乎是解開矛盾了,在一旁站了很久的諸伏景光,忍不住開口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拜託,你們兩位是來殺我的好不好?能不能正經一點?組織的人現在還在四號樓外面等着呢。
被這麼一提醒,安室透似乎也重新意識到了眼下的局面,他猛地坐起身,看着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小光,我們……”
“零,我已經暴露了。”
諸伏景光一句話,就堵住了安室透所有想說的話。
“只有我死了,你們身上的嫌疑才能洗清,不是嗎?”
“小光,你爲什麼會知道這個?”安室透愣愣地看着他。
他和基爾被懷疑這件事,目前在組織裡清楚的人也只有那幾個核心幹部,爲什麼諸伏景光會知道?
“嘩啦啦!”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諸伏景光扭頭看向窗外,面對安室透的疑惑,他只是微微一笑。
“是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告訴我的。”
【值得信任?】
一旁,水無憐奈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目光微微一凜,但很快便恢復正常。
“別再廢話了,零。”諸伏景光重新看向他,臉上依然是那副無懼死亡的溫和笑容。
“再繼續耽擱下去,就算你們殺了我,琴酒也會懷疑的,不是嗎?”
“小光……”
“啊,對了,零你可別告訴我哥哥我是怎麼死的,不然他肯定會傷心的……”
“小光,我怎麼可以……”
“聽我說,零。”
“你們兩個,肉麻完了沒有?”
趁着這對好基友互相“膩歪”的時候,水無憐奈已經脫下外套,將她提前藏在外套裡側的幾樣東西拿了出來。
“拿着。”
將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夾丟給安室透,水無憐奈一手拿着迷你血袋,一手拿着假髮貼,直接走到諸伏景光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
“坐下,我給你頭上弄個小東西。”
“啊?”
雖然滿臉疑惑,但諸伏景光還是按她說的坐到了地上。
“蘇格蘭,你應該慶幸你不是寸頭。”
掀起諸伏景光那有些長的頭髮,水無憐奈將手中的迷你小血袋貼在了他太陽穴的位置,然後又幫他將頭髮放下,遮擋嚴實。
“基爾,你這是?”一旁的安室透看着這一幕,問道。
“假死。”
給諸伏景光另一邊的太陽穴也貼上迷你血袋,水無憐奈緩緩解釋道。
“波本,蘇格蘭必須死,至少在組織的眼中他必須死,所以,如果你想救他,那就必須在組織的面前演一場戲,一場蘇格蘭確實被我們殺死了的戲。
這場戲碼必須要足夠真,真到足以騙過多疑的琴酒,而這最真的戲碼,莫過於我們在組織的面前親手將他殺死。” “基爾,難道你是想?!”
安室透明白了水無憐奈的打算,他那雙紫灰色的瞳孔在這一刻亮了起來,其中閃爍着名爲希望的光。
“所以,我們要當着組織的面槍斃他,就用我剛纔給你的空包彈彈夾。”
“準備好了嗎?這場堵上我們三個人性命的騙局,馬上就要開始了。”
“……”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
隨着琴酒的一聲令下,組織的人員相繼撤離。
沒有了來時的急迫,回去的路上,安室透的車開得很穩,在他後面幾十米的路上,是水無憐奈的車。
“看來我們瞞過去了。”戴着耳機,安室透開口說道。
“嗯,是啊。”
水無憐奈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
“要多謝這場及時的雨,不然我還真沒有把握能騙過布珞歐莘的眼睛。”
“看你之前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我還以爲基爾小姐對自己的手段信心十足呢。”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不像某個沒用的男人,一點忙都沒有幫上。”
“抱歉,這次我確實是拖後腿了……”
停在紅燈路口等紅燈,安室透自嘲地笑了笑。
在他的右側,水無憐奈的車駛上前,和他並排停下。
雨還在下,兩人隔着兩道車窗,並沒有看向對方。
“這次真的謝謝你,基爾。”
綠燈到了,安室透首先啓動車子。
“謝謝嗎……”
聽到他這句話,水無憐奈笑了,是有些苦澀的笑容。
【希望你不會爲你這句話後悔,波本。】
“好,那我先掛了,我得給小光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他現在的情況。”
掛了水無憐奈的電話,波本撥打了諸伏景光的電話。
說是諸伏景光,其實就是他的備用手機。
“嘟……”
不算長的等待後,電話被人接通了。
“喂?”
距離四號樓百米外的某條骯髒小巷裡,諸伏景光拿起手機,他右大腿的傷口,此時已經被一塊布條簡單地包紮起來了。
“小光,是我,你怎麼樣?”電話裡,安室透問道。
“沒事,我已經離開那裡了,也沒有人跟蹤我,看來,琴酒這次完全被你們騙過去了。”
諸伏景光靠在牆角,笑着說道。
“替我對基爾小姐說一聲謝謝。”
“嗯,我會的。”
“竟然是用空包彈打血袋來僞裝爆頭的情況嗎?還真是一位聰明的女人啊,零,你和她熟嗎?”
“小光,你在亂想些什麼鬼東西?”
“哈哈!畢竟零你也老大不小了,確實也不能這麼一直單着啊,不然真就要成魔法師了。”
“你不也單着?說得好像你就不會一樣……”
“啊哈!看來我也得努力了,不能落在零你的後面啊。”
“都說了,我和基爾沒關係,我們其實都不是很熟的。”
“是是是……”
靠着牆站起身,諸伏景光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扶着牆,一瘸一拐地朝巷子外走去。
“好了,不說閒話了,我剛剛已經給警視廳打了個電話,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了。
不用擔心我,零,以後你一個人在組織裡,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
“啊,對了,組織裡有一個人,就是我說的那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呃!”
“小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