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是一項高積分任務。”
“那我也不能幫您倒賣智慧生物。”焦明再次嚴詞拒絕，然後將一些蘑菇乾貨拿出來給艾米麗，道明因由，算作一種彌補。
不久之前艾米麗曾提起魔法師協會抓捕異族並養死的事情，魔法師協會甚至爲此發佈任務，現在看來顯然是發光蘑菇作怪。顯而易見，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妥協合作，間接幫助魔法師協會定然‘不人道’的地下異族研究工作。
艾米麗開始聽這些皺縮的黑色蘑菇幹是異族的主食，還好奇的近距離觀察，但當聽說這玩意的成癮性後，立刻避之不及。待聽完解釋，勉強點點頭，包了裡三層外三層，這才安心。
送走盯着地下異族一臉不甘心模樣的艾米麗師傅，焦明又想起在山頭上蹲守死翼鳥的那個任務，傳送過去詢問情況，果然得到‘一無所獲’的回答，只好留下些補給並安慰幾句便打算離開。
大概是焦明失望的樣子太過顯眼，這位蹲守者產生一種封建體制內下位者特有的不安感，遲疑着開口道：“雖然沒觀察到疑似死翼鳥的東西，但前日晚上，卻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可惜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見。”
“怎麼個奇怪法？”焦明追問，稍稍來了些興趣。
“有點類似舊式浮空飛艇螺旋槳的聲音，而來源可能是個速度很快的飛行物，猛的出現然後很快消失。總共也就十幾個呼吸。”
“你確定是螺旋槳？”
“並不確定，只是覺得類似。”
“能更詳細的描述一下嗎？”
這位抓耳撓腮片刻，在讓人懷疑會否哭出來的時候終於想到了一個比喻。“漁網您見過吧？如果說聲音是漁網的話，浮空飛艇的聲音是拳頭大網眼，這個聲音則是指甲大。”
焦明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頻率更高的意思。但見這位的表情，也明白這已經是這種文化水平的極限，無法奢求更多。用敲擊頻率的方式確認一遍，然後吩咐道：“若是夜裡再聽到，也要通知我。”
“明白。”
又簡單叮囑兩句日常，焦明傳送回長藤鎮，稍稍休息一陣叫來蘿花，以簡報的形式將薩丁城諸多事情的進展聽了個大概，再次強調了算盤作坊與平民小學的夜校。
“是的，大人。”蘿花恭敬回答。“另外黑石少爺他們向您詢問恢復課程的時間。”
焦明猛的一拍額頭，想起還有這樣一茬。從接觸地下異族那一日開始，已經過去七八天時間。雖然答應冰蓮將‘被飼養’一事深埋，但顯然還是受到了影響，對某些事情的主動性與積極性減退。
“他們這幾天在幹什麼？”
“在黑石和閃鱗的帶領下，自行組織了一次勞動實踐，主要內容是在長藤鎮經營了三家餐館。”
黑石等人作爲內定的下一代骨幹，消息渠道當然有。不僅知道結盟異族是鱷魚領的大事，以及焦明忙於架設關鍵性的傳送門，更知道在接觸異族過程中起到關鍵作用的美食。在不打擾焦明的且參與不進來的情況下，也只好選擇了這樣一個‘緊貼時代脈搏’的‘自學’方案。
不過這其中顯然還有小小不尋常，焦明疑惑問：“三家？”
“互相競爭。從現在的情況看，黑石奪冠在望，閃鱗瀕臨破產，另一個則不好說。”話至此處，蘿花的神情並無異樣，顯然並不是捅了簍子那種。
這下子焦明真興趣大生，甚至有一種錯過好戲的感覺，追問：“另一個是怎麼回事？”
“他們將飯店開到了普通人領民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因工廠倒班，索性全天候營業。且似乎是一種薄利多銷的經營策略，食物十分廉價，還僱傭了許多普通人。不過場面看似紅紅火火，但賬面上就是個不賠不賺而已。”
“有意思。帶頭的是誰？”焦明真的被驚到。如果確認他們是有意如此，而非避開黑石與閃鱗的另闢蹊徑與誤打誤撞。那麼足堪嘉獎了。
“小沃倫與海魷這對兒好朋友，還有其他幾組人合夥。”
“具體提出這個餐館方案的呢？”
“這……不知道。”蘿花自覺失職，微垂下頭。
“沒關係啦。”焦明寬慰道。“將這三個餐館的詳細情況說說。”
蘿花聽令娓娓道來，柔和美妙的嗓音溢滿房間。而焦明只聽前半段，也明白了情況。
對普通人的忽視是此方世界的傳統。是以沒有對那一家餐館進行更多的情報收集。若是剛剛詢問黑石與閃鱗兩家餐館的詳細情況，相信可以對答如流。而從此也可看出一點，蘿花的花瓶屬性終究更多一些。即使旁聽了許多思想政治課甚至抄寫教案，仍舊對其中思想內核毫無理解。
而正當焦明聽故事聽得起勁，並盤算抽時間實地考察一下這第三家餐館的時候，身前出現一陣空間波動。
微微皺眉，焦明伸手橫推蘿花讓出位置同時猜測來人身份。從粗糙無比的外散空間波紋來看，顯然不是艾米麗師傅，再考慮到空間波動整體的強度也不足，若排除藏拙的情況，結論便是一個實驗空間傳送魔法的傻大膽五環氣系魔法師。
本着助人爲樂的原則，焦明溝通水系魔法媒介準備急救。這種情況下，若是以氣系魔法參與進去，就如同和新手司機搶方向盤，後果只會更糟。
焦明料對了‘受傷’與‘傻大膽’，卻萬萬沒想到來人身份：雙手舉着一封信的小女僕託尼切。而這被燒壞腦子的小女僕只是一個亮相，呆傻的笑容便轉爲疼痛的哭喪，手臂與腰腹處的冬款女僕服便暈染綻放出血色的花。
小託尼切隨船和伽格等人一起回到鱷魚領後，仍舊是渾渾噩噩的自己玩。且由於銀色圓環的問題，和其他接受焦明靈魂碎片植入的孩子們一樣，在氣系魔法方面也出現了退步。原本這種程度的空間傳送可是輕鬆加愉快，根本不可能受傷。
“不是告訴你不許傳送了嗎？”焦明又急又氣的說道，一邊治療一邊接過信，甚至忽略了小託尼切達到五環這件事。
不過焦明如此態度顯然讓小女僕託尼切記起有關瘋子人格的某些糟糕回憶。她雙眼含淚，面部肌肉和身體一起因驚恐而顫抖，手腕一翻傳送出個紅色木面具並匆忙套在頭上，這才輕聲道：“託尼切……乖……”
焦明稍稍一愣便猜到因果，看着蹭在面具上的鮮血，長嘆一口氣，強制自己換上最和善的表情柔聲安慰，對待寵物般不斷的摸頭。待小女僕情緒緩和，這才吩咐蘿花讀信。
“好消息大人，伽格大人發現了可以作爲中繼點兒的海島。”蘿花報告道。其實這艘探索航路的船有每日例行通訊，而在剛剛蘿花的簡報中還毫無結果，顯然是剛剛發現。
“具體距離多少？”焦明問，聲音平淡，手上的撫摸動作也沒停。
“初步估計，距離薩丁城大約一百二十多公里。”
焦明點點頭，這個距離略近，但也湊活。“島嶼地質情況怎樣？”
“抱歉？”
焦明略作解釋，蘿花則給出信中沒寫的回答。
“看在第一個備選答案的份上，我們去看看吧？”焦明提議。
“可是下邊的傳送門……”
“就當放假小半天。說實話，雖然是家族企業的性質，但除了睡覺就是幹活，也挺不人道的。”
話雖如此，但某種意義上講，視察島嶼也是一種工作。蘿花當然聽不懂後半句的意思，卻沒再提出反對意見，簡單知會下屬一聲，便等候傳送。焦明則已經在浩繁如星空的藤蔓傳送網絡中找到那一條船，稍稍撥動兩下算是提前招呼，而一睜眼便和託尼切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聳聳肩，決定一起帶上。
三人分三次傳送，焦明打頭陣，過程還算順利，只是一踏出藤蔓所在的小船艙，便對上諸多諂媚的笑臉。包括伽格以及幾個他的五環親族，還有麥羅克船長等等。
“恭喜大人！！”衆人齊聲道。
“嗯？”焦明一愣。“島上發現好東西了？”
衆人亦是一愣，伽格做爲船上環數最高者，試探着道：“我們是恭喜您晉升七環。”
焦明眨巴兩下眼睛，撓撓頭皮這才意識到伽格話中的意思，掃視衆人最後視線落回伽格身上：“你確定？”
“不會錯的。”伽格笑道。其他人更是點頭不跌。事實上此方世界的魔法環數晉升並無‘一道金色光柱’之類的特效，更沒有‘叮’的一聲系統提示。這就彷彿是銀行卡存款到達七位數，特別忙碌且賬面流水頻繁的人，若不是時常查看，也很可能忽略過去。
“呵呵，這還真是……”焦明並無多少晉升七環的喜悅，反而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毫無疑問是這些密集傳送鱷魚領高層和異族，讓氣系魔法更上一層樓。
伽格繼續道：“我也是從傳送的魔法波動有所感應，就連忙召集大家過來。如果您想慶祝一下，我們這就準備。”
“七環而已，不算個什麼大事。”焦明擺擺手，同時將後面的蘿花和小託尼切傳送過來。“我們是來看看海島情況的，頭前帶路。”
伽格等人面色複雜，本想找兩句違心的話恭維一番焦明的‘大氣’，或者說‘沒心沒肺’。但想想自己過往磕磕絆絆的晉升之路，只是面色古怪的閉口不言，在焦明的再次催促下，才引着焦明上甲板。
一行人魚貫而出，蘿花才得空問出疑惑：“大人，他們的表情好怪。沒問題吧。”
“好消息，我氣系七環了。寫備忘，回去看看水系的情況。”
蘿花瞪大一雙美麗的眼睛，驚呼半聲又趕緊用手捂住。“您……您……”
“你是未來九環之上強者的貼身女僕，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焦明戲謔道。
“可……可是……”
“沒有可是！淡定一點。你看小託尼切……”焦明說着將扣船艙木板的小託尼切抱起來，“你看她，多淡定，該玩玩該鬧鬧，你雖然身爲女僕長，也應該向她多學習。”
“託尼切！託尼切……乖！”小女僕興奮的呼喊自己的名字。
蘿花想翻個白眼，但還是忍住，深呼吸幾次恭敬回答：“我知道了。”
顯而易見。焦明即使表現的再淡定，環數的晉升仍舊給其這些天來鬱悶的心情帶來一個巨大的轉機，甚至有興趣開開玩笑。
焦明稍稍一愣便猜到因果，看着蹭在面具上的鮮血，長嘆一口氣，強制自己換上最和善的表情柔聲安慰，對待寵物般不斷的摸頭。待小女僕情緒緩和，這才吩咐蘿花讀信。
“好消息大人，伽格大人發現了可以作爲中繼點兒的海島。”蘿花報告道。其實這艘探索航路的船有每日例行通訊，而在剛剛蘿花的簡報中還毫無結果，顯然是剛剛發現。
“具體距離多少？”焦明問，聲音平淡，手上的撫摸動作也沒停。
“初步估計，距離薩丁城大約一百二十多公里。”
焦明點點頭，這個距離略近，但也湊活。“島嶼地質情況怎樣？”
“抱歉？”
焦明略作解釋，蘿花則給出信中沒寫的回答。
“看在第一個備選答案的份上，我們去看看吧？”焦明提議。
“可是下邊的傳送門……”
“就當放假小半天。說實話，雖然是家族企業的性質，但除了睡覺就是幹活，也挺不人道的。”
話雖如此，但某種意義上講，視察島嶼也是一種工作。蘿花當然聽不懂後半句的意思，卻沒再提出反對意見，簡單知會下屬一聲，便等候傳送。焦明則已經在浩繁如星空的藤蔓傳送網絡中找到那一條船，稍稍撥動兩下算是提前招呼，而一睜眼便和託尼切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聳聳肩，決定一起帶上。
三人分三次傳送，焦明打頭陣，過程還算順利，只是一踏出藤蔓所在的小船艙，便對上諸多諂媚的笑臉。包括伽格以及幾個他的五環親族，還有麥羅克船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