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雲朵頭上的血,林少聰終是緩緩地鬆開了拳頭。
“雲朵,我帶你去醫院!”
他慢慢地抱起了心愛的女人,把臉緊緊地貼在了她滿是血的臉上,心疼的嗓子發哽,心裡發澀。
要是他來晚一點,他的雲朵……
他不敢想!
楊雲娣趴在地上嗚咽不已,張銘順仍是哀嚎個不停。
何姝淡淡看他們一眼,慢慢地摸出,叫了救護車。剛想報警時卻停住了,雖然可以以強、奸未遂罪告張銘順,但這件事卻不是她可以作主的。
收起,看着痛哭的楊雲娣,她忍不住說:“楊家大姐,你怎麼會嫁給這樣的人渣呢!他有罪,該去坐牢!”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時候正是上午,大家都在地裡忙活,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
直到救護車開過來,纔有人漸漸地走來看熱鬧。
林少聰抱着楊雲朵坐在車後座,何姝開着車,和開來的救護車擦過。
在人羣中,有一個人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很是顯眼,他看起來很是焦急和擔心。
林少聰認識他,他是安柳村有名的木匠。他的腿是後來才瘸的,好像是被人給打斷的。
“林總,要不要報警?”
何姝突然問他。
“不要!”
窩在林少聰懷裡的楊雲朵想也沒想地說,小小的身子又往林少聰的懷裡縮了縮。
懷中的人兒身子仍在發顫,林少聰心中一痛,抱着她的手臂不禁收緊。
“那叫別報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有隱隱的不甘和怒氣。
而何姝比他還不甘,在心裡大罵着張銘順。
“真是便宜了那個畜、生!”
她終是忍不住憤憤地罵出口。
到了醫院,護士給楊雲朵處理了頭上的傷口,而其他的檢查,楊雲朵並不願意做。
但她並沒有反對林少聰讓她住院的提議。
她需要時間來療傷,而醫院是最好的選擇。
額頭上的傷口很快就會痊癒,而心裡的陰影怕是要深留心底了。
林少聰摟着她,靠坐在牀頭。
她一步也不讓他離開,小手緊緊地揪着他的衣服。
他摸着她的頭髮,一直順到她背上,無聲地安撫着她。
這時候的楊雲朵很脆弱,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林少聰有些慶幸,他可以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依靠。
他一直沒有開口安慰她,此時無聲勝有聲,他想說的話,她都知道,無需他再說。
敲門聲輕輕地響起,楊雲朵的身子猛地一緊,害怕地往林少聰的懷裡躲了躲。
林少聰趕緊輕拍着她的後背,擡頭,蹙眉看着門外的何姝。
他的身子動了動,楊雲朵驚慌地抱緊了他:“少聰,我怕……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
她顫聲地哭泣,淚水已然流滿了他整片衣襟。
“好,我不走,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丟下你……”
他的聲音也顫的厲害,當年,他真的不該丟下她,不管她是結婚了,還是懷了孕,都不應該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哭久了,哭累了,楊雲朵偎在林少聰的懷裡,慢慢地平復了下來,身子終於不再顫抖了。
她睡着了,睫毛上還掛着淚珠,眉心還是微蹙着,小手仍是緊緊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林少聰憐愛地輕輕地吻去她睫毛上的淚珠。
她卻如驚弓之鳥,猛地一睜眼,緊張地盯着他看,發現是他,才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林少聰溫柔地輕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地哄着她:“雲朵,別怕,我在這裡,不會離開你!睡吧,睡吧!”
他的聲音對於她有強烈的安神之效,最終,她安然地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小小的眉尖終於舒展開了。
有林少聰在身邊,什麼都不用怕。
他極輕極輕,極小心極小心地,把她輕放在了病牀上,捋了捋她額前的碎髮,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病房。
“林總,雲朵姐姐沒事吧?”
何姝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久,見他出來了,便關心地問。
林少聰眉峰微聚:“只希望她能儘快忘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