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育明,出生於上紀【盛世紀67代512回】,也可以簡寫作【盛世紀67512回】。我出生的時候,奪走了我母親的生命,父親很難過。父親以後也從未提起過母親的事……
那是在我剛開始記事的時候,我發現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我多次詢問了父親,他都說是我看錯了,還爲此去看了醫生。
經過一系列檢查,醫生說我得了過敏性結膜炎,只需要滴一些藥水就可以治癒,但不保證以後不會復發。通過一段時期的治療,我除了覺得因爲消炎藥令我的眼睛又幹又癢以外,情況沒有任何的改善。後來我向里斯克老師提起了這件事……
我向里斯克老師提起了我看到的奇怪漩渦,他嚴肅地問清情況後,讓我再也不要對別人說這類事,否則我可能會有被奇怪組織盯上的危險。我乖乖聽了他的話。
後來他要我去觀察那些身邊有漩渦的人,注意漩渦的變化,以及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我需要記錄下來,對各種渦流進行分析,得出結論然後交給他。當時好像是【盛世紀】(第二十七紀)中後期,大約在【盛世紀69代】快結束的時候。對了,阿蒂亞次好像就是在【69代】初出生的。
我花了將近兩【代】(即2000【回】)的時間去尋找答案,並做了詳細記錄(現在先不告訴你們)。交給了里斯克老師後,他似乎很滿意。他給了我一本墨綠色封面的書,讓我回去儘快看完,有不認識的字就去查字典,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他。只要他在學校。
那本墨綠色封皮的古老書籍,是對從上古時代的“神話傳說”開始寫的。但主要記錄的並不是“神祗”華水紫媚的故事,而是初始地的“救世主”鋅雨的故事。有一篇寫到了【炎火紀】(第九紀)的一位遊醫,人們叫他“塔克”。因爲醫術極其高超,記錄人當時覺得他可能是第十四任鋅雨。
歷史老師華約對鋅雨的解釋是,“它”是根據神的旨意挑選的,神會在特定的時間降臨在下一任鋅雨身邊。起初接任的鋅雨都會公開身份,後來因爲有多次政治暗殺和種種對現世的不滿因而隱姓埋名直至死去。不過,那些都是民間的傳說,華約老師補充道。
所以鋅雨的故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先說說書中記載的那位“塔克”。
有一次在“收割地”——就是現在的昇圃園——行醫時,一位病患在家屬的陪同下前來求醫。當時,“塔克”看了一眼後,對家屬說:“十分抱歉,但令愛已黑氣逼穴,我再無回天之力。”家屬爲“塔克”妄下結論和隨便的態度十分不滿,破口大罵“塔克”是財迷心竅看錢治病,讓窮人家病死屋外的庸醫。
他的弟子就坐在一旁,聽到別人這麼評價老師氣得跳了起來,要討個說法。不料這時,一直看似昏睡着的病人卻有了動靜。
她睜開眼虛弱地說道:“您……是鋅雨大人吧。只有鋅雨大人……才能一眼看破我的病情。”
她後來說了很久。說的那些事,好像都是她從村裡巫醫婆婆那裡聽來的。她家人極力反對她繼續說下去,可她說自己命不久矣,希望能讓“鋅雨大人”知道這件事,原諒她家人之前的冒失無禮。
她說巫醫婆婆年輕的時候,曾去過離她們村子不遠的“蝕湖”邊。年輕的婆婆看見一位老爺爺靠在湖邊的一棵依竹上一動也不動。她以爲老人在湖邊暈倒,趕緊上前想要幫忙(當時不會有人訛你)。
在給老人餵了點清水之後,他終於醒了過來。他告訴婆婆自己是第十二任鋅雨。很早以前他曾遊歷初始各地。
有一天路過此地時,偶遇了自【炎火紀】初就被派來蝕湖邊看守紫媚和黑煞的第十一任鋅雨。第十一任鋅雨說他年紀大了,需要有人接位。當時還只是個年輕的遊俠,帶着五分好奇、三分敬畏和二分對權力的渴望(鋅雨是地位很高的人),他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擔當第十二任鋅雨。
如今,他也年事已高,敵不過蝕湖邪惡的侵襲,無法再擔此重任了,他問婆婆願不願意擔任十三任鋅雨。婆婆剛剛點頭答應,那位老爺爺就離開了人世。懷着對十二任鋅雨的敬畏之心和神的旨意,婆婆將他好好埋葬在了他守護了大半生的蝕湖邊。之後婆婆回到村裡,一邊守護蝕湖,一邊在村裡擔任巫醫的職責。
前一陣子,來向“塔克”求醫的那位病人隻身前去婆婆尋求幫助時,發現婆婆靜靜地在牀上,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氣一樣。婆婆說,“神祗”華水已經離開了她,到了下一任鋅雨的身旁。婆婆說她無法再爲我治病,爲此感到很難過,我身後的黑穴即將吞噬我了,而我也已經逃不掉出死神的手心了。她讓我不要難過,“神祗”華水會保佑初始子民的,我下輩子一定會過得幸福。所以,她請求家人不要再同“鋅雨大人”吵架了。
她說:“鋅雨大人,生命中能見到尊貴的您,令我再無遺憾。非常抱歉,打擾您了。”說完她便離開了人世。病房裡的人們看到“塔克”最後似乎默認了“鋅雨大人”的稱呼,紛紛大驚失色,跪倒在地。先前還在鬧事的家屬,也都在剛剛去世的病人身旁俯下身,說什麼都不敢再擡頭,一個勁的向“塔克鋅雨大人”道歉,祈求神的原諒。“塔克”起身,將跪下的衆人挨個兒扶起。對病人的家屬說:“華水大人已經原諒你們了,回去將姑娘好生安葬吧。”
那幾個人邊哭邊謝,趕緊裹好家人的遺體,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塔克”說:“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們繼續看病吧。下一位。”
此後,“塔克”是第十四任鋅雨的故事也越傳越遠。他醫術精湛,求醫問診的人越來越多,向他拜師學藝的人也絡繹不絕。他成了初始地歷史上最著名的醫生,沒有之一。他桃李滿天下,他的弟子及再傳弟子都嚴謹奉行“塔克”老師的八字訓誡,即【救世濟民,造福初始】。
他們用這八個字建立起了當時名揚天下的“絲氏家族”。雖然在【核子紀】(第十九紀)歸併入統治集團後,逐漸變質,但曾經他們曾爲初始地帶去了“鋅雨大人”的力量。
後來有一次,我(書的記載人)與“塔克”獨處時,我問他,你看我都已經記載了這麼多鋅雨的故事,您能不能告訴我,您究竟是不是鋅雨呢?
醫生和藹地笑了笑說:“病人有時需要信仰,那是最好的藥。”
後來,“塔克鋅雨大人”被暗殺了。據說,是統治中心搞得政治謀殺。這一消息迅速傳遍了初始各地,舉國哀悼。也成了第一代統治中心隕落和五方聯軍起義的***,最終導致了歷史上第一次徹底的改朝換代。
那年,是【冥日紀152回】。
我想,老師的意思可能是,我就像那位“塔克”醫生一樣,有一雙能看到即將上演悲劇的眼睛。我們不是“神祗”華水所庇佑的鋅雨,但一旦被他人知曉這種力量,會落得下場淒涼。但倘若利用得當的話,我是否也能像“塔克”一樣,創造後人再也無法超越的奇蹟呢?
現在還是先感謝里斯克老師,感謝沒有把除掉我這類事歸入他的日程。還在不斷督促我學習,不斷進步。我知道他就是幹這種暗殺一類事的人,次的事情大多也同他脫不了干係。不過,還沒有到時間,而他的所作所爲也不一定能瞞得了我……
<第十幕完>
沒有額外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