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文軒一臉尷尬的爬上馬車,其他地方的傷勢都已經收口沒什麼感覺,就是大腿根上那尷尬的地方……哎,傷的太不是地方了。
現在想想都是一陣後怕,再偏一點兒,他就可以進宮陪王伴駕了。
看着蘇青青單腿在地上蹦來蹦去的,南宮文軒都臉紅。最後還是趕車的老人看不下去,主動撿起他們的東西,有意無意的,把他們的弓箭和砍刀放到了自己身邊。
南宮文軒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只是等蘇青青上了驢車的時候,他把人拽到自己身後,隱隱擋在那個老人中間。
蘇青青眨眨眼,有點兒莫名其妙的。
老奶奶很熱情,路上跟他們熱情攀談,“你們都多大了,是兄妹嗎?”
趕車的老人就哼了一聲,“誰家兄妹他們這樣。”詭異的看了他們一眼,有一種“我已經看透你們,不要妄圖欺騙”的威脅。
蘇青青愣了一下,這老頭還真是個性。“我們不是兄妹。”蘇青青也沒有說謊,“就是朋友。”
老奶奶“啊”了一聲,意味深長的,“朋友好啊。”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笑的一臉慈祥。“聽你聲音不大啊?今年幾歲了?”
蘇青青這才注意到老人看不到,有些憐憫的看着老人。“奶奶,我今年九歲了。”
“才九歲?”老奶奶似乎不敢相信,“那那個男孩兒呢?”聽語氣感覺兩人感情挺好的,她都誤以爲是逃傢俬奔的小年輕了,感情人家還真是個孩子。
蘇青青一愣,“文軒你多大了?”
南宮文軒噎了一下,心道“我多大了你都不知道?還真是不關心呢。”
哀怨的看了蘇青青一眼,南宮文軒鬱悶道:“我今年十三歲了,比你大四歲,記好了。”不然他不介意想個法子讓她記住。
蘇青青尷尬一笑,“那個,我忘記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輕輕撞了他一下,眼睛亮晶晶的,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分明是在說“喂,別生氣了。”
前面趕車的老人雖然一直沒說話,卻把他們的對話聽在耳朵裡,也時時刻刻關注着兩人。此時突然道:“小子你的傷是怎麼受的?別騙我說摔的,你們可隨身帶着武器呢。”
蘇青青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微微蹙眉,跟南宮文軒對視了一眼。
南宮文軒握住她的小手,身體側了側,把蘇青青擋的更嚴實了。“路上遇到一些神秘人,被傷了。”南宮文軒明顯不想多說。
“神秘人?”這會兒老頭顯然有了興趣。“說說,哪裡神秘了?”
蘇青青心裡一動,突然道:“老爺爺您知道什麼人會用竹子當暗器嗎?上面還會塗藥。”她和南宮文軒討論過後來襲擊他們的人,兩人都沒有什麼眉目,看這老爺子一副高手的逼格,也許知道什麼也說不定。
果然,老人一聽就挑挑眉毛。
“竹子當暗器?江湖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們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不管是哪一夥人,用竹子當暗器還塗藥的,都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老人明顯有些幸災樂禍,“小子,你能活着逃出來,還真是祖上積德啊。”
老人別有深意的看了南宮文軒一眼,那眼神,怎麼說呢,以南宮文軒的涵養都有點兒想動手揍人了。
蘇青青卻推了南宮文軒一把,緊張道:“老人家,那您知道,這其中有什麼人會是女人領頭嗎。”這大概是最明顯的標誌了。
“女人?”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兒,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女人領頭的,那就少了許多,不過,這一次你們就更麻煩了。”老人也頓了頓,“他們塗的是什麼毒?”
蘇青青在包裹裡翻了一下,忙遞過去一根竹質的冷箭。“就是這種。”
老人謹慎的接過去,現實仔細打量,隨即送到鼻子邊聞了聞。“這只是普通的竹箭,南方那邊很多人在用。只是……我覺得這竹子似乎有些不同。”他對這個沒有研究,有些說不準。
“那是南邊蘇丹國特有的竹子。”南宮文軒突然開口,話一出口他就是一愣。“蘇丹的人?”奇了怪了,蘇丹那個國家特殊,一向封閉,難道真是那個國家的人來了?
可是,小小的青山鎮,有什麼是讓蘇丹國家惦記的呢?
這裡是大梁朝的北方,與匈奴接壤,離蘇丹國何止千百里地啊。
南宮文軒想不通,眉頭皺的老高。
倒是趕車的老人,突然渾身一震。“是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老人嘴脣動了動,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只把那竹質的冷箭遞還給蘇青青,“蘇丹那幫娘們一個個的都是不講理的野人,你們要是不小心招惹了他們,那可真就是麻煩嘍。”
得,這話又是一頓嘲諷的幸災樂禍。
蘇青青敢打包票,這老人肯定更年期,就算不是更年期,也挺欠揍的。
“我們沒得罪他們。”蘇青青可不記得印象中有得罪過什麼外國的女人。那蘇丹,聽起來怎麼怪怪的。“蘇丹是一個國家?”
南宮文軒點頭,“嗯,一個特殊的小國,在大梁朝的南邊。挺封閉的。”他頓了頓,低聲道:“那個國家女人做王,跟咱們大梁朝風俗不同。”卻也不肯再多說,免得小丫頭學壞了。
蘇青青點頭,“哦。”這種事兒也沒有什麼特殊嗎。“那他們的人怎麼來咱們這了?”不是說封閉嗎。
南宮文軒這一次搖頭,這也正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
趕車的老人似乎覺得打擊南宮文軒和蘇青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兒,故意嚇唬他們,“蘇丹的人啊,有時候沒有緣由也會找人麻煩的,尤其是蘇丹的女人。”老人瞥了一眼南宮文軒,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怪笑道:“小子長得不錯嗎。”
南宮文軒一下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惱怒道:“老爺爺您長得也不賴啊。”
“我啊,不行,老嘍。”趕車的老人似乎沒有聽出南宮文軒的嘲諷,感嘆道:“我啊,這一輩子,有我這老婆子一個人就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