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雲的病房裡,董蘭皎一改在外頭的瘋癲癡狂,一臉冷肅地恭敬報告。
“測試過幾回,蘇海燕並無特殊表現,言語幼稚沒有條理,膽小如鼠,一嚇唬就失禁求饒,可以肯定她並沒有如同她所說的異能。”
冷拾面無表情地聽了,擺弄着她隨身攜帶的相機。
“冷陸,這是國外最新款的相機?冷捌改造得不夠徹底,看起來還是太打眼了些,跟你這個小城市小報社小記者的身份不相符,注意點。”
冷陸對他很是信服,認真解釋。
“我按照計劃,借程遠征的手,搭上了A省部隊高層的路子,這相機是陳沐恩兒子送來討好我的,過了明路。”
冷拾聽了挑眉,下意識看了病牀上一臉煩躁忍耐的紀風雲一眼。
陳沐恩是A省部隊的副軍長,冷陸這麼快就勾搭上他兒子,背後肯定少不了少爺的指點。
“這麼點小事有什麼可說的!”
紀風雲打斷兩個心腹手下的話,不耐煩地吩咐冷陸。
“這次把你緊急調過來,是給冷玖打個下手,她那邊被盯上了。”
冷陸恭謹應是,被紀風雲打發出去。
冷拾跟她去了外間,親口說明冷玖現在的僞裝身份。
“新兵營馮愛華?我記住了,馬上過去採訪她。”冷陸沉着地答應。
冷拾本來話不多,被紀風雲磨了兩天,也被逼得適應不少。
“少爺心情不好,事情辦得漂亮點。你注意下你們單位的簡如意,她資歷深背景不錯,能借勢最好,不然就想個辦法擠走,不能當你的絆腳石。”
“放心吧,我比你有經驗,小師弟。”
冷陸嫵媚一笑,接過相機跨在胸前,戴上白色的羊剪絨帽子,同色大拉毛圍巾,黑色墨鏡架在天藍色羊毛衫的雞心領口,長款軍大衣下是薑黃色的喇叭褲,腳蹬一雙鋥光瓦亮的黑色半高跟皮鞋,轉眼間又變成瀟灑時髦的董記者。
冷拾對她的打趣無感,癱着一張臉又提醒一句:“把蘇海燕看好了,說不定少爺還有用。”
“跟個小老頭一樣囉嗦。”冷陸白了他一眼,打開黑色女士皮包,拿出小鏡子補妝。
“別塗了,跟吃了死耗子似的。”冷拾近墨者黑,近身跟隨紀風雲,說話也不怎麼好聽。
“你懂什麼。”冷陸又白他一眼,收起口紅小鏡子,聽着門口的說話聲,衝冷拾挑挑眉,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開門倒退而出。
“抱歉打擾,我真的是記者,只是想來了解點情況,我這就走,這就走。”
她不小心撞到人,下意識地先說對不起,回頭慌張賠不是。
“對不起,我沒注意後頭有人,沒踩着您吧?”
紀常掃她一眼,在她雞心領口架着的墨鏡處多看了兩眼。
這女人不住鞠躬道歉,墨鏡晃悠,墨鏡下頭的毛衫晃悠得更兇,奪人眼球。
“你是記者?”
紀常瞥了眼門內木頭樁子似的杵着的冷拾,不期望能從他嘴裡掏出話來,淡淡地詢問莫名出現的女記者。
憑冷拾的手段,怎麼可能隨便放人進去。
“是是,這是我的工作證!”
董蘭皎從包裡掏出工作證,恭敬地雙手奉上!
紀常沒接,瞥一眼那張小小的證件照,跟眼前的女人對上,飛快地掃一眼照片一角蓋上的公章,還有她的姓名,心裡有了數。
“軍報的。你哪兒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