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蘇海棠紀風雲倆人過重的傷勢,戰士們艱難地拿擔架把倆人吊了上去,然後直接開車運往軍區醫院。
新兵營裡設有衛生所,但統共只有一名軍醫兩名衛生員,設備也不齊全,平常治個感冒發燒跌打損傷的還行,真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還是送軍醫院的好。
許赫沉着臉,看着黑夜裡開走的兩輛軍車,半晌沒說話。
“營長副營長教導員,葉芹她,要怎麼處理?”
司務長一個頭倆大,實在不想再接手葉芹這個燙手山芋。
“故意殺人,害的還是一個鍋裡吃飯的戰友!令人髮指!”
許赫猛地爆發,手指關節攥得咔咔作響!
“我不管她是誰的閨女,腦子有沒有毛病!老子營裡容不下這樣的害羣之馬!”
“哪來的送哪去!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我的責任我背,可不能再放任她肆意害人!”
年望春一臉嚴肅,與陸兆文交換個眼神。
身爲新兵營的二三把手,他們當然要支持營長的決定,但他們的意見也很重要。
“老許,你消消氣,把人交出去,隨便上頭怎麼處理吧。”
“當務之急是兩名傷員的救治,他們倆可是咱們營裡的重點觀察對象,雛鷹計劃的種子選手。報告都打上去了,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後續要怎麼處理,纔是咱們該考慮的。”
副營長年望春脾氣軟和,比陸兆文這個教導員還平易近人。
陸兆文也皺眉附和。
“回去開會討論下吧。”
許赫冷哼一聲。
“老張,你趕緊把那個害羣之馬弄走!要是還鬧騰,就打暈!”
張玉清抹了把腦門的冷汗,心知營長這回是徹底被惹毛了,答應一聲,喊上兩名老兵,回去送瘟神。
葉芹這孩子平常看着雖然虎了吧唧的,又貪吃愛佔小便宜,可從來都是小錯不斷大錯不犯,批評幾句就完事。
就連營長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了。
可誰知道這虎妞竟然幹出這樣的事!
就爲了紀風雲那個小白臉?老話說得對,女大不中留啊。
張玉清感慨着帶人匆匆去了,留心照顧葉芹這幾年,就算是養只貓狗也有感情了,何況是個活人。
“要不要通知家裡?”
年望春又問了個問題。
許赫沉着臉大步走,陸兆文早習慣了他的暴脾氣,溫和地說:“暫時先不急,去醫院檢查了再說。”
輕傷不下火線,蘇海棠紀風雲倆人全都意識清醒,等檢查後,由他們自己決定要不要通知家裡吧。
不像軍演受傷的侯君義,昏迷不醒好幾天,醫生都說情況不樂觀,不得不通知他家裡。
老太太帶着兒媳婦連夜坐火車趕過來了,侯君義媳婦還把孩子生在了火車上,一對龍鳳胎,當時情況有多緊急,光是想想就叫人捏一把冷汗。
好在家裡人一來,侯君義也醒了,皆大歡喜。
營長大筆一揮,批了他三個月的假期,叫他回家好好休養,順便陪媳婦兒坐月子,也幫着看孩子。
兒女雙全是大喜事,就是照顧起來費精力,兩頭老人都得過去幫忙。
可惜老太太沒文化,好好的一對兒孩子,鬧着玩似的起了倆小名,一個叫甜甜,一個叫瓜瓜。
甜甜還好,兒子叫瓜瓜,喊着不像蛤蟆叫?怎麼想的?
“老許你別上火,咱們營雖然是新兵營,可不是不經事兒的。侯君義那麼重的傷都扛過來了,這倆更不成問題。”
許赫聽了陸兆文的安慰,腳步頓了頓,還是忍着沒告訴老夥計,侯家一家五口回家途中莫名失蹤的消息。
侯君義是他們一手帶起來的兵,從新兵訓到連長,看着跟自己家孩子一樣。
孩子成家了,立功了,受傷了,當爹了,他們都跟着高興發愁。
可突然一下子沒影兒了,連老帶小整整五口人!
什麼人能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許赫想想就不寒而慄,跟上級報告後,把案子隱秘委託給程遠征去查。
該有眉目了吧?
那一家老的老,倆小的才滿月,大的一個重傷未愈,一個纔出月子,禁不起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