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不敢怠慢,趕緊把情況跟小狐狸說明,叫它轉告程遠征。
而田裡那些備受靈泉水滋潤的綠葉子青菜,則被她做成小菜,每星期託人郵寄回家,給飽受懷孕之苦的母親補身子。
小狐狸紅眼睛越發紅得似血,瞧久了還有點頭暈目眩的意思。
“主人,我知道該怎麼辦,不過我現在回不去,不能帶主人去尋寶。主人先別急,等我回來。”
蘇海棠精神一震,纔想誇它一句,緊急集合號又吹響。
蘇海棠不敢耽擱,迅速打好揹包衝出宿舍,下樓時把帽子戴正,腰帶扎牢,鞋帶系得緊緊的。
她第一個衝到隊伍前排站定,很快,所有預備新兵們全部衝下來,集合完畢。
咔嚓一個響雷炸在頭頂,紫色閃電照亮夜空。
大雨傾盆,幾分鐘的工夫,就把大家淋得透溼。
“二十公里負重越野,出發!”
冷麪教官下令,上了越野吉普車。
蘇海棠大步跑出去。
她是排頭,也是現今隊裡僅剩的唯二女兵之一。
訓練不過才進行五天,初時的溫情面紗掀開,露出猙獰的獠牙,時刻準備咬下掉隊的士兵,將他們無情驅逐淘汰。
“都跑快點!今天晚上是難得的好天氣!不要浪費!都跑快一點!就這速度,你們也好意思說自己來選特種兵?!老子嫌丟人!快點!跑起來!”
冬夜裡這麼大的雨確實少見,勉強稱得上是難得的好天氣。
吉普車雪亮的車燈燈光穿過雨幕,照亮黑夜中崎嶇不平的山路。
平時跑慣的山道上,積存大量雨水,坑坑窪窪,更增加了越野跑的難度。
蘇海棠一馬當先,保持較快的速度,勻速跑着。
雨水嘩啦啦灌進衣裳裡,那點子寒意被空間內緩緩運轉的寒泉吸收,對她並未造成影響。
她的困難不過是加了大雨的夜視,以及因積水而溼滑的路面而已,難度不大。
“都他媽快點!扭扭捏捏的跳秧歌呢?敵人不會專門挑選風和日麗的日子犯罪!你們必須學會在任何條件下戰鬥,並取得勝利!”
教官們拿着喇叭大聲呼喝,聲音在雨夜中迴響。
遠處傳來狼嚎聲,奔跑的隊伍傳來一陣騷動。
“慌什麼!不過是幾個沒腦子的畜生,敢冒頭,直接宰了!敵人比它們狡猾一萬倍,兇殘一萬倍!”
教官的訓斥隨之而來,伴隨着雷聲雨聲,顯得那麼冷硬,不近人情。
“你們是特種兵,除暴安良,一身是膽!就這麼幾隻狼崽子,就把你們嚇尿了?慫貨!”
“連幾隻狼都怕,你們還當的什麼特種兵!哪來的哪去!”
“要不乾脆老實回家種地,啃你們老子孃的棺材本,安安穩穩地等我們這些當兵的來保護你們!”
“膽子小不是錯!可來我們這裡現眼就是錯!特種兵不怕流血犧牲!特種兵容不下懦夫孬種!”
“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懦夫!是不是孬種!”
“不是!”新兵們粗聲怒吼中夾雜着粗喘,還有忍不住的一聲極輕的哽咽。
“那個女的!你哭什麼哭!你是能把狼哭死,還是能把敵人哭投降?!不許哭!想當嬌小姐,你來錯地方了!”
教官厭煩地訓斥,訓得那名女兵無地自容,憋氣小聲答是。
“早就說不該收女的,浪費老子工夫。”
教官咕噥的聲音被喇叭遠遠傳開,傳到每一個奮力奔跑的人耳朵裡。
女兵眼淚伴隨雨水落下,頭都擡不起來。
天邊一個悶雷炸響,閃爍的電光下,遠遠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在狼羣圍攻中輾轉騰挪,手中匕首閃着寒光,周圍的狼羣卻是擦着死,挨着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