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征答應得這麼爽快，蘇海棠卻有些羞愧，覺得自己有些自私了。
畢竟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兵，這既是程家交給他的重擔，更是他的志向，她不該用感情或者什麼去綁架他，剝奪他選擇職業的權利。
她愛的本就是那個講原則有擔當，忠貞不渝的兵哥哥！
“也不用這樣。反正你立的功也夠了，回去帶兵吧，當首長，別再天南海北地出任務就行。”
程遠征笑着捏捏她的手，享受着媳婦兒的關懷與寵愛，心頭一片安寧。
媳婦兒這個樣子真的好嫩，青澀得叫他有點不忍心下口了都。
偏偏身上的穿着都是現代裝。這要是換成早婚早育的古代，說不定他還能早點把媳婦兒娶回家，一起生娃娃。
這下子可是什麼都不必想了，好好休養吧。
小玉那小子倒也靠譜，這是擔心他如今這身體太嫩了，所以乾脆把媳婦兒也整了個歲數差不多的，好登對是吧？
原本他對姐弟戀就有些不感冒，總覺得男人就該保護女人；尤其媳婦兒還說什麼“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混賬話，還打算以此爲藉口，拋棄他！
不能想了，心都快被紮成篩子了！
“又難受了？”
蘇海棠察覺他臉色難看，緊張地擡手摸上他額頭，只覺得入手一片冰涼，又反手撩起劉海，把自己額頭送上去，認真感受。
“我沒事。”
程遠征聞見她近在咫尺的馨香，眼前那兩道小扇子似的睫毛眨一下，彷彿能扇到他眼睛。
最叫他留意的，卻是她漆黑的瞳孔裡，清清楚楚映出的自己，只有他！
程遠征心頭熱流涌動，手臂恢復些力氣，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貼上她淡粉的脣。
“唔。”
蘇海棠發出一聲模糊的唔，並沒有推拒反抗，反而覺得欣喜！
他這麼快就恢復了？
果然不愧是曾經半神的身體，就是強悍！
說起來，她如今又是什麼身份？
這裡荒無人煙的，也不好判斷是什麼世界。
不過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蘇海棠輕咦一聲，越看越覺得眼熟。
可這手跟皮膚都不對啊。
“程遠征，你覺得我穿的衣裳有什麼特點？”
蘇海棠乾脆直接問程遠征。
“特別舊？”
程遠征挑選了個比較保險的答案，觀察着她的眼色。
蘇海棠翻個白眼。
還特別破，特別土呢！
“我問的不是這個。算了，我直接跟你說吧，我覺得身上這件衣裳，跟我記憶裡頭曾經穿過的特別像。”
“那會兒家裡頭窮，蘇家對我也不上心，我在他家十幾年，我沒上班掙錢之前，從來沒穿過一件不帶補丁的衣裳。”
“都是蘇建民穿爛了補補，丟給我穿的，又破又舊肥肥大大，套在我身上跟條破麻袋似的，跟街上要飯的也差不多。”
“就這我也得珍惜着穿，因爲舊衣服還要做被單納鞋底做尿布當抹布，沒多的給我浪費。”
她指指胳膊肘上的補丁，眼神有些奇特。
“這件衣裳我穿了足足三年吧，冬天裡頭裹點爛棉花草簾子的，夏天也是這一件，這塊補丁還是我親自縫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