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面對死亡威脅,蘇海棠出乎意料的鎮定。
多大點事兒啊,死呀死的就習慣了。
反正她有空間在手,還是升級版的,怕什麼!
她深吸口寒涼的空氣,屏氣凝神,全力想着往空間裡擠!
白霧翻滾,像是被攪亂的牛奶,硬生生被攪出一個漩渦。
她精神一振,奮起餘力集中一擊,便感覺整個人進了空間。
蘇海棠伸手觸摸身周如有實質的白霧,那柔滑綿軟的手感叫她想起Q彈的果凍,卻比果凍更多了棉花糖般的蓬鬆,綿而不散,軟而柔韌,妙不可言。
肚子裡咕嚕一聲叫,蘇海棠想也不想地撈起一團白霧吃進嘴裡。
甜滋滋的,入口即化,是靈泉水的味道,還真有點飽腹的感覺。
蘇海棠張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空間裡無邊無際的白霧。
這是濃縮的靈泉水精華?!這麼多!
發達了!
這是蘇海棠的第一個念頭,隨即好笑地搖搖頭,撕下一條絮狀的白霧當零食吃着,終於有了空閒,安靜地思索最近隱約感覺到的不對勁。
細想想,好像自從北上時,在火車上遇到從天而降的小狐狸開始,她身邊的生活就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列車上不期然生產的孕婦,追逐人販子而來的程遠征,特別自然接受嚴芳瓊病情好轉出院,並接納沖喜有功的自己的周遭所有親朋。
還有聞訊而來請救兵的紀風雲,以及放手任她施爲的紀家人,之後一個月更是對她不聞不問,卻不聲不響派了纔剛回帝都的紀風雲來部隊,一副當她保鏢的架勢。
還有紀風雲毫不吝嗇隨時給她塞符紙的舉動。
據她爺爺說,清和道長畫的符有價無市,千金難求,紀風雲就算是清和道長的親傳弟子,也不會有這麼多存貨吧?
還有符紙上越來越濃郁的血腥氣,就好像這符紙是新近製作的一樣。
難道是紀風雲畫的?
他說他修的是正一道,注重符籙這一塊,他有學也不奇怪吧?
可偏偏他本身沒有半點血腥氣,清粹得像是一棵樹,一汪泉水,就連符紙上那淡淡的血腥氣,都無法沾染他太久。
蘇海棠覺得在紀風雲身邊,就彷彿置身山野自然,有一股自內而外地舒適安心之感。
就連他毒辣無情的談吐,也被她解讀爲耿直青年,胸無城府。
她一直以爲這就是他自小離羣索居,修道十八年的成果。
是的,紀風雲同樣被送走十八年,跟她同一年送走,同一年回來。
這樣的巧合無形中加深了她對他的好感,尤其在他多次出頭護着她,還不顧危險捨命救她之後。
可此刻安靜下來,蘇海棠便不由自主地又翻來覆去回想。
她知道自己疑心病重,更知道她心眼少,鬥不過那些人精子,所以時常自省。
遠離紀風雲那張極佔便宜的漂亮臉蛋,還有一身引人親近的氣質,蘇海棠難免再次陰謀論起來。
紀風雲身爲紀家老爺子的親孫子,就算養在山裡十八年,會真的沒有半點心機?
那他還俗幹嘛?繼續在武當山一心向道唄。
紀家老爺子病重是他回來的契機,他聽從師父清和道長的提點,刻意親近她?
想想心裡頭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