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公主:......
“伶牙俐齒。”
樂心微微一笑,“多謝公主誇獎。”
“我娘什麼時候誇獎你了,你還真是會自作多情。”司徒月嘲諷道。
蘇語聞言就朝着司徒月看去,司徒月感受到蘇語的視線之後,立刻將脖子縮了回去,再也不吭聲了。
只是雖然不說話,不過她還是不服氣的看着樂心。
心中想道,要不是有蘇語在這裡,她肯定要上去,將這個裝柔弱的女人打的滿地找牙。
安慶公主也是沒有想到,一向看起來很是柔弱的樂心,性格竟然是這麼的......
她想不出來怎麼去形容,不過,還是覺得,樂心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作爲阿冥的妻子,你要謹守禮法,三從四德,女戒女訓你都沒有學過嗎?束在中就是教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
樂心聞言正色道,“該尊敬的長輩,樂心自然是會尊敬的。”
安慶公主被樂心的話給噎住了,她的意思這是說,她不值得她尊重?
“公主若是沒事,就早早的去吧,畢竟,還有着成千上萬的百姓,在苦苦的等待着公主的救助呢。”
樂心懶得和安慶公主鬥嘴,直接擡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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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了面子,安慶公主就算是有再厚的臉皮,此時也坐不下去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也不和蘇語跟樂心說什麼,擡腳就朝外面走去。
司徒月見狀,也是趕忙站起身,就跟了上去。
蘇語和樂心看着堂屋的門簾被掀開,又落下。
屋裡不過眨眼間,就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樂心將自己的視線從門口處收回來,去看向蘇語,只見蘇語還是專心致志的看着門口。
“妹妹,你在想什麼?”
蘇語聽見樂心的聲音,就回了神,看着樂心笑道,“不知安慶公主可有兒子?”
樂心聞言一愣,隨即搖搖頭,“沒有,她只有一個女兒。”
蘇語聽了點點頭,一臉的慶幸。
蘇語的樣子讓樂心有點摸不着頭腦,這一副慶幸的樣子,是因爲什麼?
“她要是有兒子,不知道以後嫁給她兒子的那個女子,該是有多麼的倒黴。”
聽了蘇語的突然冒出來的一句感嘆,樂心愣了好一會兒。
蘇語感嘆完,就放下了這個想法,轉頭看向樂心,卻見她愣住了。
見樂心這個樣子,蘇語不由得也笑了,“我就隨意一說,姐姐怎麼這個樣子?”
“啊?”
樂心迷茫的看向蘇語,好半天才想起來蘇語剛剛說了什麼。
“哦,我不是在想這個,我是在想,前面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安慶公主此時出去,要是剛好碰上那些災民,那就有的看了。”
蘇語聞言雙眼一亮。
樂心說的對啊,今天安慶公主過來,只是帶了一些親兵下人,並沒有帶着救濟賑災的糧食。
此時她出去,要是剛剛好撞上那些早民,再被災民們知道了她的身份,那肯定會有一場好戲看。
蘇語正想的歡樂,門簾子再次被人掀起,何芳急切的走了進來。
“兩位夫人,前面打起來了。”
蘇語和樂心聞言對視一眼,不會這麼準吧?
她們不國師剛剛想到這個問題,前面就打了起來,這也真的是太給他們面子了。
以後也不用做別的了,就這看病,算卦,面相,再把安慶公主的名頭一掛上,估計他們就會有數不清的銀子了。
兩人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不顯。
一起站起身,帶着何芳就一起朝大門口走去。
剛到大門口,就聽見外面的哭鬧聲。
若是一個孩子哭鬧,或許會讓人覺得可愛,又或者,會讓人覺得煩躁。
但這是嚎啕大哭的換成一個一個甚至一羣四五十歲的大娘。
尤其是,她們只是扯着嗓門大聲喊,去而是一滴的眼淚都沒有。
每當這個時候,都會讓聽見的人,心中產生一股無名的怒火。
若是可以,真的想找快破布,團吧團吧直接塞進她們口中去。
隨着兩人走出大門,蘇語總算是聽清楚了,她們一邊嚎叫,一邊哭訴的究竟是什麼。
“我們都是大秦的百姓啊,我們日夜辛苦勞作,爲大秦繳納了多少的糧食,最後養出來的是一羣什麼東西?”
“你還作爲一國公主,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隨便取下來一件,都夠我們一個村子的人度過這次雪災了。”
“還說什麼,會以我們百姓爲重,我們一個個餓的皮包骨,在外面吹冷風受凍,你們呢?還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着馬車到處跑!”
“就是,今天來這裡幹嘛來了?”
“雪災發生了那麼久,朝廷不僅不賑災,現現在有人賑災了,就派個公主過來了,這也是想幹嘛?”
......
都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嘴。
蘇語直到此時此刻,才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諦。
或許這些都是一些目不識丁的農村婦女。
或許這裡都是一些只知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家漢子。
但是他們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都是關乎所有受災百姓的心聲。
安慶公主被一羣衣衫破舊的人圍在中間,雖然紫衣幾個小丫鬟,還有親兵在周圍努力的抵擋着這些人,不讓這些人靠近安慶公主和司徒月。
但是能擋得住他們的身子,卻是擋不住他們的嘴。
這些人的一字一句,都如同是一個個狠厲的巴掌,直接扇在了安慶公主的臉上,讓她面色通紅。
蘇語和樂心走到姜祁等人的身邊,一起靜靜的看着這一場景,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等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這場小小的暴動,才終於停息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怨氣已經發泄一空,從而被怨氣激發出的勇氣也消失的緣故。
剛剛那些一個個破口大罵,冷口指責的人,現在都是儘量的往後退,藏在人羣中,不敢擡頭。
蘇語看着他們的動作,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
這些人,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纔敢說幾句心裡話吧?
並且,在他們說了之後,肯定也是各種的擔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