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立冬回到沈家用過飯菜之後,帶着唐元祺一道兒去了自個兒的竹荷院,
她既然答應了唐元祺要陪着他讀書一個時辰,自然是信守承諾,沒有半分推諉之意。安排好了筆墨紙硯,沈立冬意念一動,從空間裡飛出了一本醫書到自個兒的手中,趁着唐元祺沒有發現之際,從枕頭裡頭取了出來。
唐元祺看着沈立冬去榻上取書,有些奇怪,跟過來瞧了瞧,一眼就看到了枕頭朝裡邊的那對笑容可掬的瓷娃娃。
“冬兒妹妹,這對瓷娃娃怎麼一個像你,一個像你大哥呢?”唐元祺握在手心裡,看着兩個瓷娃娃笑得那麼開心,總覺得刺眼得很。
“哦,小哥哥你說這個啊,這個是大哥送給冬兒的生辰禮,是大哥畫的像,找工匠師傅給燒陶出來的,怎麼樣?看着這對娃娃,很像冬兒跟大哥吧,冬兒一開始拿到的時候,也覺得好像呢,看喜歡了。”沈立冬拿過唐元祺手中的這對瓷娃娃,放到原處,放好。
唐元祺見沈立冬這般珍視着這對瓷娃娃,眉頭皺得死死的,他又往裡去瞧了瞧那對瓷娃娃,覺得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沈立冬見唐元祺這般張望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唐元祺說着。“小哥哥,本來看着你喜歡這瓷娃娃的話,冬兒可以送給小哥哥一個的,只是這個是大哥送的禮,不好再送給別人。這樣吧,要不明天早起的時候冬兒讓大哥也給你畫一個,再到工匠師傅那裡給你燒陶出一個來,好不好?”
“不好,小爺又不喜歡這種姑娘家玩的小玩意。”唐元祺纔不要去找沈文軒畫像呢,那不是他自個兒存心去找不自在嘛。
“那你剛纔還眼巴巴地瞅着,冬兒還以爲你歡喜得要緊呢。”沈立冬不解地看着唐元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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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剛纔只是在想,若是冬兒妹妹很喜歡瓷娃娃的話,那明個兒小爺也讓工匠師傅燒陶一對瓷娃娃給冬兒妹妹好了。”唐元祺瞥了瞥那對靠得如此親近的瓷娃娃,越發覺得他要趕緊讓師傅燒陶出另外一對瓷娃娃才行。
“原來這樣啊,那不用了,我有一對瓷娃娃就行了,不用那麼多的。”沈立冬笑着搖搖頭。
“不行,小爺說要送,冬兒妹妹到時候就一定要收着。難道你大哥送你一對瓷娃娃,你就歡喜得不行了,小爺要送你一對瓷娃娃,你就不喜歡了?”唐元祺死死地盯住沈立冬,看她敢不敢拒絕。
沈立冬見唐元祺這副模樣,心頭裡笑得不行,這小正太,怎麼凡事都跟大哥扛上了,敢情這是在記恨大哥如此待他呢?
不過這話,這當會沈立冬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只笑着點頭應着。“好好好,只要小哥哥送冬兒瓷娃娃,冬兒也一定好好收藏着,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唐元祺傲然地擡了擡下巴。“對了,冬兒妹妹,現在可以開始學了嗎?小爺我可等着好久了呢。”
“還不是剛纔你這麼一打岔,要不我們早就開始學習了。”沈立冬爬下榻來,邊穿鞋子邊問着唐元祺。
“小哥哥現在在學堂唸的什麼書,都讀到哪兒了?”
“言先生給小爺啓蒙,給了一本三字經,讓小爺跟你四哥一道兒先念熟這個,然後背誦下來。”唐元祺拿出三字經,放在沈立冬的面前。
“可是冬兒妹妹,小爺一讀這個就頭疼,冬兒妹妹有什麼辦法讓小爺讀着不頭疼嗎?”
“那小哥哥可覺得哪裡困難,哪裡讀不進去呢?”沈立冬細細地問着。
“小爺現在連這三字經的意思都不太懂,言先生講得雖然好,可是解釋得好深奧,之乎者也的,小爺我都聽不懂言先生說的那些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唐元祺倒也沒有瞞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立冬讀着頭疼的原因。
“這麼說來,小哥哥是因爲不知道這本書想要說的道理,所以這樣死記硬揹着比較困難,對不對?”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小爺我就是讀過了之後,老是記不住。”唐元祺說着說着,就有些煩躁起來。
“你別急啊,小哥哥,我給你這本書簡單的意思,這樣你懂明白了這本書是說什麼的,那麼你再背誦就容易多了。”沈立冬拿起三字經,指上上頭的文字,緩緩地給唐元祺解釋着。
“小哥哥,你看這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意思是說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是好的,只是由於成長過程中,後天的學習環境不一樣,『性』情也就有了好與壞的差別。”沈立冬這麼淺白地解釋着,唐元祺一聽就明白了。
“原來這個意思就是這麼簡單的啊。那冬兒妹妹,下一句呢?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這句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是說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的話,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爲了使人不變壞,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專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
“哦。”唐元祺記下了。
“再看這一句。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意思是說戰國時,孟子的母親曾三次搬家,是爲了使孟子有個好的學習環境。一次孟子逃學,孟母就割斷織機的布來教子。孟母的這種做法就是爲了讓孟子讀書做學問有始有終,持之以恆,不要半途而廢,後來孟子成爲了歷史上有名的大學問家,這個就跟孟母從小嚴格要求孟子的關係是分不開的。”
“小爺明白的,這就跟小爺學武功一樣,三天打兩天曬網的話,我爹說最終會一事無成的。”唐元祺感興趣地聽了下去,他覺得沈立冬比言先生講得要容易懂得多,也聽得進去得多。
“冬兒妹妹,下一句,開始下一句吧,上一句小爺我已經記住了。”
沈立冬見唐元祺有了興趣,忙指着下面的文字繼續解釋了下去。
“這一句。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說的是五代時,燕山人竇禹鈞教育兒子很有方法,他教育的五個兒子都很有成就,同時科舉成名。這深層次的意思的就是說,僅僅教育,而沒有好的方法也是不行的。好的方法就是嚴格而有道理。竇燕山能夠使五個兒子和睦相處,都很孝敬父母、並且學業上都很有成就,是和他的教育方法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