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你可留着點啊,別全喝光了。”二師兄嗜酒,那是一聞到酒香就抱住酒罈不放的人,這時候被他搶走了酒罈子,晚上哪裡還有剩下的,給其他人喝的。
沈立冬這邊正跺腳着呢,那大師兄竟然也來湊趣了。“小師妹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可要做到一視同仁才行,三師弟那有魚吃,二師弟那有酒喝,怎麼到大師兄這裡,就什麼都沒有呢?”
“有呢,還有一盒白霧茶葉呢,大師兄要不要順了去?”沈立冬沒好氣地遞送上那盒從空間裡帶出來的靈茶,在外頭,她可不敢稱之爲靈茶。
取名爲白霧茶那也是有來源的,因着大師兄品茗的時候看到茶葉入水便有一層白白的霧氣漂浮在水面上,大師兄就稱這個爲白霧茶了,沈立冬也就隨他叫喚了,誰叫她說這茶葉是跟着師父出門,偶在山林之間採摘而來的,卻不知道這茶葉的品種,因而也只能讓大師兄取名爲白霧茶了。
說到這白霧茶葉,大師兄第一次品過之後,對白霧茶就心心念念地想着,想不到沈立冬這裡還有一盒,那大師兄自然抱住就不撒手,跟如獲至寶似的,一陣風似地跑了,好像生怕沈立冬反悔似的。
沈立冬見此情景,鬱悶道:“怎麼一個二個都這樣啊?”
“小師妹,什麼一個二個都這樣啊?小師妹,我跟姐姐來看你來了。”院子外一黑一白,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人輕飄飄地落在了沈立冬的面前,沈立冬一見到號稱毒仙醫仙的雙胞胎姐妹,那是轉身就想跑路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她可不想再被兩位師姐給收颳走『藥』材『藥』草了。
這二個師姐可比三個師兄難纏多了,沈立冬暗道今天走了什麼倒黴運了,一個二個的,不到飯點竟然都來光顧她這個破落的小院子了。
“小師妹,別走啊,師姐我這剛從外頭回來,都三個月沒見到小師妹了,小師妹這一見到師姐就跑路算是怎麼回事?難道小師妹壓根不想師姐我嗎?”白衣師姐摟住沈立冬的肩膀,眼神跟刀子似的,忽閃忽閃着。
黑衣師姐在旁,冷冷地看着她,倒是一聲不吭,但是靠近她,那一身的冷氣就夠沈立冬喝一壺的了,那是吹得人直哆嗦直腳軟啊。
“兩位漂亮美麗又善良大方的師姐,小師妹怎麼可能會不想念二位師姐呢,冬兒可是在神醫門裡,那是日也盼夜也盼的,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將兩位仙人般的師姐還盼回來了,冬兒那是高興都來不及呢,哪裡會躲着兩位師姐呢。因而冬兒剛纔那一轉身不過是想捏一下手背,感覺着疼不疼,也好判斷一下冬兒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啊。”沈立冬趕緊上前巴結着兩位師姐大人。
“那行,既然是那麼久沒見面了,小師妹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我跟姐姐剛纔可是聽見了哦,你可是給了三位師兄好東西呢,可別只顧着給師兄,卻忘記了我們兩位師姐啊。要是做出了這等有異『性』沒人『性』的事情,小心我們兩個可是,哼哼——”白衣師姐一向直白得很,討要東西從來都是這麼厚臉皮的,一點也沒顧忌。
黑衣師姐倒是從來不開口的,只是你有送給白衣師姐的,怎麼可以漏掉給黑衣師姐的呢,那不是自找苦吃,她可不想大冬天的被師姐這一身冷風整天整夜給吹着啊,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於是,沈立冬跺跺腳,狠心地咬咬牙。
“這次,師姐需要什麼?但凡小師妹我這裡有的,一定給師姐,只是若是沒有的,那小師妹也就沒有辦法給師姐了。”
“放心,師姐開口問的自然是小師妹這裡肯定會有的東西。這樣吧,給師姐三百株冬蟲夏草,師父說了小師妹今年主要在種植這種『藥』草,想必師姐開口要三百株不算多吧。”白衣師姐『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很傾城。
沈立冬看在眼裡,卻覺得這笑容太可怕了,心中暗自嘀咕着師父老人家太不夠意思了,自個兒從她這裡颳走了那麼多『藥』材『藥』草不說,還大嘴巴,口風不緊,害她還時不時地被三個師兄二個師姐打劫,這也太沒天理了,憑啥她是最小的一個,就得孝敬他們啊。
沈立冬很想仰天,豎箇中指罵老天,可是她不敢,因着她身上發生了離奇的穿越俯身之事,她現在對鬼神之類的都忌憚得很,生怕老天爺一不高興,早早將她魂魄給收回去了,因而再憤怒的時候,沈立冬都沒罵過老天爺。
於是,憤恨不平歸憤恨不平,沈立冬還是甜甜地笑着對黑白兩位師姐。“這樣吧,冬兒到後頭『藥』園去幫兩位師姐採摘,兩位師姐在這裡稍候,自個兒喝點茶,隨意就好。”沈立冬決定還是她自個兒辛苦一點,親自跑這一趟比較合適點,要是讓兩位師姐自個兒去,恐怕她的『藥』園子連根雜草都不會給她剩下來。
不過她這個打算還沒有付諸實施呢,那黑白師姐又輕飄飄地閃到後頭去了。“小師妹啊,你這個小身板可不能累壞了,師父說過,要我們好好照顧好你的,我們做師姐的可不能虐待小師妹。這採集『藥』材的事情,師姐自個兒去就行了,你就在院子裡喝着茶,好好地歇着吧。”
沈立冬一聽這個,完了,她趕緊着跑到後面『藥』園子去,果然,嘩啦啦一陣冷風吹過,她的『藥』園子只剩下空空的一片,連個草根都沒有看到。
不太這麼欺負人了的。
一個二個的,敢情個個將她當病貓了,以爲她不發火就吃定她了,哼——
晚上走着瞧,看我怎麼一個一個地收拾你們。
到了晚上飯點的時候,沈立冬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竟是臉上一點憤怒的表情都看不到,連眼睛裡都沒有,還真奇怪了,看着她用樹枝『插』着大魚,在火堆上美滋滋喜洋洋地烤着魚,還不時地添加一些作料下去,魚兒一熟,那是滿屋子的香氣。
沈立冬拿起來就咬着,魚肉鬆軟,香嫩,果然空間裡養的魚就是好吃,她吃得滿嘴香氣噴噴,還嘣着不成調子的曲子。
“我愛吃魚,香香,烤魚的香味,特別地好,啦啦啦啦啦啦,烤魚的滋味,特別地好……”這邊吃邊唱的,倒是苦了在飯桌上吃着飯菜的師父,三位師兄跟二位師姐了。
個個將腦袋瓜子湊過來,兩眼發着綠光。“小師妹,這烤魚好吃嗎?”
“當然好吃。不過,我今兒個心情不好,被你們收颳走了那麼多東西,這烤魚你們就都別想了,要吃,就自個兒烤,我烤的都自個兒吃,你們都不許吃,吃了我就詛咒你們,你們肯定就要生病的,哼哼——”沈立冬吃了一條魚,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又去翻第二條,第三條魚,等到快要熟的時候,沈立冬似忍不住地起身了,兩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那飯桌上的衆人。
“我現在去一趟茅房,你們記得,千萬不要吃冬兒烤的魚,要不魚兒會變身,會變成毒『藥』毒死你們的,要切記,切記,不要貪嘴哦,尤其是你,三師兄。”沈立冬樂呵呵地唱着曲子去茅房了。
飯桌上的衆人盯着那銬架上烤魚,嘴裡都吧嗒吧嗒地,好想吃啊,好想吃。
三師兄果然是最先忍不住地伸出了手。
“別動,小師妹可是說了,小心魚兒變成毒『藥』,毒死你。”白衣師姐打劫了沈立冬那麼多『藥』草,她有些心虛,這一心虛,她總是覺得沈立冬會對他們做些什麼,因而她忍着肚子裡在叫喚着的饞蟲。
只是沒想到她姐姐倒是拿起了一條烤魚,毫不顧忌地吃了起來。
“姐,能吃不?”
黑衣師姐只是冷冷地嗯了一聲,越吃,那雙眼睛越發亮。
衆人看着這神醫門裡號稱毒仙的都這麼吃着了,其他人哪裡還需要顧忌什麼,當場拿起烤架上的烤魚分颳了吃,不夠吃的,他們學着沈立冬那般撈起來燒烤,在上面放些作料,最後,個個吃得滿嘴是油,滿嘴是香。
“好吃,真好吃。”三師兄吃得最歡,吃得最多,只是這次一向不太貪吃的黑衣師姐竟然連着解決了兩條魚,還有繼續往下吃的念頭。
“師妹,你肚子還沒吃飽嗎?”吃了那麼多的飯菜,又解決了兩條魚,按理說早該吃飽了,這習醫的,最知曉,這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吃撐了啊。
黑衣師姐看着師父都出手攔截她了,於是眉頭皺得死死的,開口了。“沒想到小師妹用毒又精進了,連我都品嚐不出來她在裡頭加了什麼『藥』材。”
什麼?!
衆人一聽黑衣師姐這麼說,個個都去卡咽喉了,恨不得將剛纔吃下去的全部都吐出來。他們剛纔嚴重地忽略了一點,就是黑衣師姐向來都是碰到越難解的毒她就越會挑戰啊,而他們只知道黑衣師姐在吃,就以爲可以吃的,這下他們可是完了,也不知道小師妹在裡頭加了些什麼,吃了不知道會怎麼樣嗎?
衆人剛這麼想的時候,一個一個地卻是倒了下去。
啪啪啪——
沈立冬笑着拍着雙手進門來,點着那一個個倒下去的身影,笑得格外甜美可人。
“看來是試驗成功了,果然就連毒仙師姐也沒有品嚐出來這『迷』失香的厲害啊,嘿嘿。”沈立冬用手指頭戳戳這個的臉蛋,又戳戳那個的臉蛋。
這下看你們怎麼阻止我回家過年去,哼哼——
沈立冬樂呵着給三個師兄還有師父的臉上都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至於二位師姐,沈立冬好心地給畫上了兩隻蝴蝶,當然,這烏龜跟蝴蝶都是用特殊的『藥』草汁『液』染着顏料畫上去的,自然得在臉上掛上整整三個月纔會消褪。
扳回一局的沈立冬心情大好,樂呵着收拾了一下小院子,去打點了行李,然後揹着輕飄飄的包袱,輕鬆地登上了回家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