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竹荷院的丫鬟們一個一個陸陸續續用過了午飯,都回到了院子裡頭,等着沈立冬的吩咐。
沈立冬忙完了『藥』地上的事情,正想着午後給安排着種植花夲了,這有樹有草有菜,還有池塘,自然也得跟『藥』田空間裡頭那樣,缺少不了鮮花啊。
想着鮮花排滿兩道,那走過路過,聞着花兒的芳香,想起來就是一件美事,當然,這也是爲了她後頭的生意特意這麼安排的,先小範圍地種植着,讓大夥兒心裡有個底,日後開闢千畝地種植『藥』草,開闢千畝地種植花花草草,到那時候,有了今個兒的小打小鬧墊底做基礎,日後行事也好有個說法,最起碼不會引來身邊這幾個貼身丫鬟的懷疑。
只是她這邊剛吩咐木棉去外頭給她採買種植花草盆景的花盆,那邊木蘭倒是來報了。
“小姐,阿牛侍衛有事要見小姐。”
“讓他進來吧。”沈立冬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朝着木蘭擺了擺手,木蘭退了出去,很快帶着阿牛跟榮安兩名侍衛進來。
那阿牛看着眉宇之間,神『色』不安,很是焦慮,只是皺緊了眉頭依舊沒有開口,倒是那榮安在後頭拼命地推着阿牛。
“阿牛,快跟小姐說事,快說啊,求求小姐,小姐那麼心善,肯定會幫你的。小子,別悶葫蘆悶着了,爲了你孃的病情着想,你也得求小姐不是嗎?”榮安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恐怕只有阿牛一個人聽得見,只是沈立冬還是聽見了,不但聽見了,還一字不漏,聽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下,沈立冬淺淺笑道:“本小姐剛到京城不久,這前段日子又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忙着抄寫女戒,被禁足在竹荷院裡頭,倒是差點忘記本小姐這個院子來住在兩個侍衛了。這會兒你們來了也好,本小姐剛好有事情要跟你們二個說。”說到這裡,沈立冬瞥了一眼身旁的木蘭。
“木蘭,去本小姐的匣子裡頭拿二十兩銀子過來。”
“是,小姐。”木蘭應聲去沈立冬的梳妝檯上取出了一個放銀兩的木匣子,從中拿出十兩一錠的兩錠銀元寶出來,放到了沈立冬旁邊的小茶几上。
沈立冬看了看小茶几上的兩錠銀子,笑着對阿牛跟榮安說道:“這段日子勞煩你們二位天天不辭辛苦地守護本小姐這竹荷院了。由於本小姐的疏忽,兩位的名單並未報到夫人那裡,因而你們的月例銀子自然是沒有辦法拿到的,倒是讓你們受委屈了。這二十兩銀子,給兩位侍衛一人十兩銀子,作爲本小姐疏忽的補償。明兒個本小姐就讓木蘭將你們二位的名單送到夫人跟賬房那邊,那麼下個月你們就會跟其他人一樣,能夠按時領到月例銀子了。”木蘭聽到沈立冬這麼說,就將二十兩銀子分了下去,給了阿牛侍衛跟榮安侍衛一人十兩銀子。
“小姐,這也太多了吧。”阿牛侍衛接到十兩銀子的元寶,直言道。
“不多,比起讓二位受了委屈,這點銀子還真的算不了什麼。本小姐知道原本你們二位可以領着俸祿吃飯的,只是因爲本小姐的原因,讓你們二位受委屈了,本小姐其他方面沒有辦法補償你們,也只能在這方面僅僅本小姐的一點綿薄之力了,希望二位不要介意,放心收下便是,免得本小姐一直爲了你們二位的事情於心不安着。”沈立冬此話一出,榮安侍衛早就拉着阿牛謝過沈立冬,不讓阿牛侍衛說話了,謝過沈立冬之後,就直接拉着阿牛侍衛出了院子。
“安叔,就算是靠俸祿吃飯,我們原先一個月也不過十兩銀子,還要被上頭層層剋扣,實際上到了我們手上,一個月也就三四兩的銀子。何況現在我們成了護院了,那護院的頭領一個月也不過五兩銀子,這小姐她一下子給了我們那麼多,那夫人那邊肯定要說小姐的。我們可不能讓小姐被夫人罵。我這就去還給小姐銀子,阿牛隻要三兩就足矣。”阿牛侍衛說着就要衝回竹荷院去,卻被榮安踢了一腳。
“你這麼冒冒然地衝回去,你想敗壞小姐的名聲啊。何況小姐都那麼說了,你我若是不收下的話,以那位小姐的善良,肯定會因爲我們的事情坐立不安,會內疚的,你希望小姐爲了我們的事情心裡不寧嗎?她既是想要銀子方面來彌補我們,好讓她自個兒心裡頭好過一些,你又何必非讓小姐下不了臺面呢。”榮安這麼一說,阿牛倒是沉默了。
“那也太多了一些。”阿牛還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收下,何況那件事情根本就不關沈小姐的事情,是他們自個兒運氣不好,撞到了忠親王世子爺的手上,這個能怪得了小姐嗎?
那榮安見阿牛這樣,嘆了一口氣。
“傻小子啊,難得碰到這麼心善的小姐,我們日後努力護着她就是了。只是這銀兩是不能退回去了,一來落了小姐面子不說,二來你家母親急着銀兩抓『藥』,不能耽誤,你哪能嫌銀兩多呢。阿牛啊,走吧,回去給你娘抓『藥』去,我們這次來,不就是爲了求求小姐發發慈悲,發些銀兩給你母親抓『藥』的嗎,這會兒小姐主動提起了工錢之事,正好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你還是別再這麼犟了,畢竟你母親保命要緊啊。”
阿牛聽得榮安這麼說,倒是沉默了,任憑榮安拉着他離開了,那邊沈立冬在屋子裡頭倒是將院子外二人之間的對話聽了個明明白白。
“木蘭,趕明兒,你去打聽打聽,那個叫阿牛的侍衛,他母親究竟得了什麼病?”沈立冬淡淡地吩咐着木蘭。
木蘭微微一愣,這小姐是怎麼知道阿牛侍衛的母親有病之事?不過主子這麼說自然有主子的道理,木蘭當下應下了。
“是,小姐,明天木蘭就找安叔打聽打聽。”
“嗯。”沈立冬淡淡地應着,門外木棉挑着簾子進來了。“回小姐,你要的花盆,奴婢已經讓人給送過來了,統共有五十個花盆,小姐,可是夠了?”
“暫時應該夠了,等到將花兒培育出來了,到時候還得防着他們過來搶去,還是多備一些妥當點。”沈立冬帶着木蘭,木棉到了院子外頭,五十個大大小小的花盆排滿了一地。
看着那些瓷盆的『色』彩,淡雅大方,沈立冬眼裡有了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木棉這花盆的顏『色』挑得好,本小姐很滿意。這樣吧,採買花盆剩下的還有多少銀錢?”
“回小姐的話,還有五百文大錢。”木棉回着。
“嗯,那尋的手藝師傅還有這挑選花盆之事,兩事並賞,剩下的五百文大錢就賞給你了。”沈立冬笑道。
“謝小姐賞賜。”在竹荷院裡,小姐說賞賜就得接下。
“至於木蘭、木槿,還有木蓮,等會人齊了,本小姐也有賞賜。”賞罰分明是一個主子定下的最基本規則,沈立冬笑了笑,施恩的同時給予利益,不擔心下人不忠心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