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小四此刻什麼話都說出來,呆呆的,木木的,像是不太相信這個消息似的,直到邊上一個一個全向他道喜起來着,直到他父母隨着木槿進去,稍刻夫『婦』二人喜氣洋洋地抱着一個襁褓出來,二人還不時地對着襁褓裡那個嬰兒,說笑着。
“哎呦,我的孫子長得可真醜哦,真醜哦,真是一個大丑娃哦。”王小四的娘抱着嬰兒,左右搖晃,邊搖晃還笑呵呵地說着孫子長得真醜。
這王小四的爹也樂得在旁湊趣道:“是啊,真醜啊,跟四兒小時候長得很真像啊,太醜了,怎麼長得這麼醜哦。”
沈博遠跟陳氏見王小四的父母抱着嬰兒一直在說笑着,夫『婦』二人也上前跟着逗趣着,口中也是不斷地說着孩子很醜的話。
那王小四見自個兒父母還有岳父岳母都這般說着自個兒的孩子,他奇怪地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納悶道:“爹,娘,岳父岳母,我跟夏兒的孩子長得不醜啊,你們怎麼都說他長得醜呢。”
“你這個孩子,懂什麼啊,小孩子小得時候都得這麼說,這樣才能長得好,知道嗎,我的傻兒子哦。”王小四的娘輕斥了王小四一句,王小四聽了原來是這樣,他這才喜逐顏開,也跟着逗起了襁褓中的嬰兒。“兒子啊,你可真醜啊,真醜。”他逗着孩子完後,還去問了走出來的木蘭。“木蘭,我現在可以去看娘子了嗎?”王小四沒看到沈立夏安然無恙,他這心還是沒辦法放下來。
“這會兒二小姐已經清醒過來了,二姑爺自然是可以進去瞧了,只是二小姐剛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很虛弱,五小姐的意思是讓二小姐得好好靜心調養一段日子,所以二姑爺等會瞧了,不要呆太久,讓二小姐多歇着。”
“哎,好的,我記住了,多謝木蘭。”那王小四一聽到可以去瞧沈立夏了,忙衝了進去,衝到了沈立夏的榻邊。
這會兒,他看着臉『色』發白的沈立夏,面『色』不好看地躺在那裡,很是心疼地抓起了沈立夏的手。
“娘子,爲夫以後不讓你受苦了,咱們這次有兒子了,下次就不要再生孩子了,你這回生孩子太過驚險了,爲夫都怕了,下次咱就不要孩子了,夏兒,好不好?”他雖然也希望多子多福,可是沒有了沈立夏,那多子多福又有什麼用,因而在這個時候,直接就提出了他的想法來。
沈立夏知曉她這一次是嚇壞了王小四,因而沒說什麼,順着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好,夫君說什麼,夏兒就聽什麼便是了。”只是日後究竟還要不要第二個孩子,還是她說了算的,沈立夏心中暗自打着這個主意。
王小四卻壓根不知道沈立夏打了這樣的主意,等到日後沈立夏再懷上了第二胎,他那個時候哦,真丟人哦,知道這個消息後直接暈倒了。
當然,這是後話了,這會兒屋子裡他照顧沈立夏安歇下去,自個兒陪在身邊,靜靜地看着沈立夏。
房門外,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
那沈文軒,沈文浩還有沈文海眼見王小四的父母跟自家爹孃抱着孩子樂不可支的,他們也都爭着去看外甥了。
“來,孩子,我是你大舅舅,記住哦。”沈文軒這個時候也難得有好心情逗了逗嬰兒,那沈文浩在邊上也湊了一句。“小子,我是你三舅舅,要記得。要不然,等你大了,三舅舅得狠狠地揍你一頓不可。”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般嚇孩子呢,去去去,到一邊去,別嚇壞了孃的乖乖好外孫。”陳氏推了推沈文浩,不讓他再靠近嬰兒半分了。
旁邊的沈文海聽到大哥跟三哥都介紹了,他這個小舅舅的也不例外,也趕緊上前跟孩子介紹了起來。
“小孩,記得哦,我是你小舅舅,等你大一點,小舅舅就請你好吃的,保證你天天吃得開心,喝得壯壯的。”
“你這個孩子,你當孩子長大後跟你一樣,當個吃貨啊,去去去,也別跟在邊上鬧騰孩子了,看這孩子都困得睜不開眼皮子了,這會兒啊可得睡了,還得趕緊去叫『奶』娘過來,夏姐兒這會兒估計是沒辦法餵養孩子的,得讓『奶』娘喂點『奶』給孩子,要不然,餓壞了外婆的乖乖外孫,外婆可是要心疼的。是不是啊,小外孫?”陳氏逗着嬰兒,喜氣盈盈的。
其他人見到陳氏這難得一見的幼稚行爲,倒是皆會心地笑了起來。這會兒,產房這邊是個個面帶笑容,迎接着新生的嬰兒到來。
而沈立冬那邊,卻是面對着兩個意識逐漸清醒過來的產婆。
那兩個產婆這一清醒過來,面對沈立冬那雙冰寒犀利的眼眸,竟是嚇得雙腿發軟,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不知道爲何,她們對上沈立冬那雙冷冷清清的眸子,竟然覺得那個看着年紀小小,笑得甜甜的小姑娘會是這般的可怕,感覺彷彿見慣了生死那般,平靜得很,卻也危險得很。
“說,本小姐這是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出來,究竟是誰讓你們對我姐姐下手的?”沈立冬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卻每個字透着堅定的力量,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入了兩個產婆的耳朵裡。
那兩個產婆跪在地面上,此時不敢稍稍動彈半分。先前她們二人以爲沈立冬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姑娘,還以爲可以在產房裡頭制住沈立冬,等到事情辦完了,她們兩個就可以脫身走人了,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是個會用『藥』的,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藥』,隨着『藥』粉吸入體內,她們兩個立刻就意識不清,變得『迷』『迷』糊糊地隨着兩個侍衛走出了產房,而後就到了這個偏僻簡陋的柴房裡頭。
等到她們再次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小姑娘的身邊站在兩名侍衛,看着其中一個的表情,冰冷若刀劍那般,單單一個眼神就可怕得很,還有另外一個侍衛,雖然看着笑嘻嘻的,可是動起手來可是毫不留情,直接往她們身上最痛的地方招呼,痛得她們二人死去活來的,卻偏偏求不了死,因爲眼前這個笑臉盈盈的小姑娘不允許,所以她們連死去都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說吧,你們這會兒別想有任何僥倖的想法,本小姐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說了,本小姐也許會給你們一條活路,不說,那麼等待你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沈立冬淡淡地一個眼神掃過來,兩個產婆相互看了一眼,隨後狠了狠心,其中一個開了口。
“不瞞小姐說,做我們這一行的,行有行規,今個兒老身壞了規矩,恐怕日後也做不了這行的生意了。只是若是不說的話,老身怕是受不了這等皮肉之苦,所以老身說了之後,還望姑娘發發慈悲,給老身一個痛快,不要這般折磨老身了。還有,老身自個兒知道今日絕無活路,只是求姑娘能夠救救老身的家人,老身在九泉之下也對姑娘感激不盡了。”那個產婆倒是老實,對着沈立冬磕了三個響頭,便告訴了沈立冬實話。
“這回的活計,老身本不想接的,因爲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老身也不願意去做,死後那是可要入了十八層地獄的啊。可是對方抓了老身的兒子媳『婦』還有孫子一家人,老身沒奈何這才答應了對方。”那婆子似表情悽苦得很,說了此事的原委。
“其實,老身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對方蒙着面巾,穿着一身還斗篷,聲音沙啞,聽着是個女人,但是老身不曾看到對方的真面容,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一點,請小姐明察,老身絕無虛言。”
沈立定一聽到這個答案,便馬上解了疑『惑』,看來,這件事情還真的跟大哥的親孃牽扯上了關係。
原本她還以爲是王小四在外頭招惹了什麼女人,這纔派人買通產婆,用紅花下『藥』毒害姐姐差點血崩,爲的就是好滅了姐姐得到王小四,只是這個想法沒想到是錯的,源頭竟然不在王小四那邊,而在大哥親孃那邊,看來她倒是冤枉姐夫了。這也幸好剛纔她對王小四什麼都沒有說,要不然,這會兒她就無顏面對王小四了。
沈立冬想到這裡,慶幸她先過來審問這兩個產婆了,這個時候她審問了一個之後,又問了另外一個。
“那麼你呢?你又是什麼願意要來害我姐姐?”
那另外一個產婆似還在猶豫,先說的那個產婆已經勸慰了起來。“陸婆子,還是趕緊說吧,這件事情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你也是因爲兒子賭債欠了一大筆將媳『婦』跟孫子都賣給了賭場,這媳『婦』孫子的命可都在這筆銀子上呢,你啊,也是被『逼』無奈得啊,你快跟小姐說說吧,說不定小姐就會救救你家的媳『婦』跟孫子,至於你我,老了老了,死也也是沒關係,畢竟我們是害人害己,那是應得報應,我們都認了吧。”那陸婆子一聽這席話,沒奈何地也向沈立冬磕了三個響頭。
“小姐,這件事情恰如胡婆子說得這般,老身也是被迫無奈,要不,怎敢來這種官家府邸害人呢,那不是自個兒尋死嘛。”陸婆子說着低下頭了,哭着擦了衣袖。“老身跟胡婆子一樣,不求別的,只求小姐也能救救老身的媳『婦』孫子,老身自個兒這條命,就賠給那位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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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說來,找你來害我姐姐的人,也是一個黑衣女人,身穿黑斗篷,聲音沙啞,聽着是個女人,但是你卻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容,是這個意思嗎?”沈立冬追問着。
“沒錯,就是這樣的。老身絕無撒謊,若有撒謊半句,就讓老身的媳『婦』孫子全無好下場。”這陸婆子敢以媳『婦』孫子的命發誓,想必是假不了,何況她就算講了假話,難道她就能被她騙得了嗎?
這件事情,她會好好地查實的,若是查實確實如此,那麼她就考慮考慮要不要放她們二人一馬。
“阿牛,榮安,留她們在這裡,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等本小姐查清了事情之後,再來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