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立冬出了神醫門,歸心似箭地往沈家莊趕去,那邊神醫門的衆人隔天清晨終於一個個『揉』着頭疼的腦袋甦醒了。
當他們甦醒的時候,先是發現每個人臉上的烏龜跟蝴蝶標記,怎麼擦洗都擦洗不去,後來還是黑衣師姐發話了,不用洗了,這是用特殊『藥』汁染上去的,得三個月後才能消褪,當下一個個只能厚着臉皮地頂着丟臉的記號在神醫門門人那裡被人圍觀着。
本來他們發現了沈立冬不但給他們下了『藥』,還給他們臉上畫了那麼丟臉的東東,按理說該去將沈立冬抓回來的,但是沈立冬顯然預料了這一點,她留給他們一封信,話裡話外的意思呢,就是若是他們親自去她家門的話,就做好準備以後大冬天呢,就天天啃着冷饅頭喝着涼水,魚肉之類的根本不用想了,『藥』草菜地呢,她也不會打理了,雞鴨豬羊呢,以後也不用麻煩她養幾天了。
總之就是威脅,光明正大地威脅,只是這種威脅他們只能認命地接受下來,因爲誰也不想過沈立冬過去不在的那種悲苦日子,他們也想要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啊,自然,這威脅起了作用,沈立冬的師兄師姐們包括師父都沒敢去攔截沈立冬。
當然,沈立冬知曉他們雖然看着惡劣了點,但其實各個對她都是很好的,她離開神醫門之前,還是給師父師兄師姐們留足了蔬菜糧食,果酒還有二大盒的白霧茶,自然,她也留下了很多的『藥』材,靈芝人蔘什麼的名貴『藥』材,也留下了幾株。
等到他們看着這些離別的禮物,他們開始反省來着,當初可是有言在先,說好留小師妹五年時間的,小師妹已經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早在一年前就可以出師了,但是因爲他們厚着臉皮,前面攔截後面誘『惑』的,導致小師妹五年又大半年還沒能回家,這次小師妹這麼做,看來也是想念家中想得要緊了。而他們這麼攔着不讓小師妹回家去,也實在是太不通情達理了。
如此想着,他們就更覺得愧疚小師妹,也就輕易地放過了沈立冬對他們所做的惡作劇,靜靜地呆在神醫門裡,等着三個月臉上的印記消褪過後,再去找小師妹好好地聚一聚。
神醫門這邊是如此情況,沈立冬還是能夠猜得一二的,只是百密必有一疏,她光顧着擺平神醫門這邊了,卻忘記了另外一件事情。
此時的沈立冬恐怕不知道,沈宅裡因爲這個月沒有收到她的翠鴿飛書,一家人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浩哥兒,小海,你們都去大門外頭看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鴿子飛來。”陳氏坐立不安地催促着沈文浩沈文海二兄弟出去看看。
沈立夏在邊上安慰着陳氏。“娘,你別擔心,許是妹妹這次跟着師父出去外診了,這事發突然的,所以這信也就晚了,前年不是妹妹也有發信發晚了的時候嗎,所以女兒想着,等妹妹辦完了急事,定然就會有平安信過來了。”
“可是,夏姐兒,娘這裡眼皮直跳,這幾天心裡頭惶惶的,你說冬兒都去了五年了,這眼看第六年的年頭都要過去了,那神醫門怎麼還不放你妹妹回來呢?”陳氏有怨念啊,去年就盼着沈立冬回家了,結果沈立冬來信說師門有事不能歸來,她這心裡頭別提有多麼急了,這好不容易盼着今年她能回來了,結果這個時候竟然連平安信都沒來了。
“夏姐兒,你說,你說冬兒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了?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怕我們一家人擔心,這才遲遲沒有歸來,這次沒有準時給家中發信,會不會已經病得握不住筆了啊。”陳氏越想就越往壞處想去。
“娘,你別急,你別急啊,娘,你坐下來,再等一等,說不定妹妹這次沒回信,就是她自個兒要回來了呢。”沈立夏拼命地安慰着陳氏,也同時說服着她自個兒,相信她妹妹沈立冬一定平平安安的,一定好端端的,不會出什麼不好的事情的。
陳氏卻是依舊靜心不下來,這次可是晚了大半個月了,冬兒怎麼還沒有來信呢?她這心裡七上八下了,可是沒了主意啊。
“娘,娘——”此時沈文浩沈文海一臉驚喜地跑進了家門。
陳氏一見他們臉上的笑容,頓時掩飾不住激動。“莫非,莫非是你妹妹回來了?”
“不是,娘,不是妹妹回來了,而是大哥從京都回來了。”
“是軒哥兒回來了嗎?”陳氏臉上也難掩笑容,起身便往門外瞧去,果真是沈文軒回來了。
“軒哥兒,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孩子,趕緊過來,讓娘好好地看看你,看看你。”陳氏上下打量着沈文軒,仔仔細細地替沈文軒撫平了長袍上的褶子。
“好,看着瘦了點,但長高了。回頭娘好好地下廚房給你做好吃的,這得好好地給補回來。對了,告訴娘,這回可以在家呆多長時間?”陳氏問着沈文軒。
“這次孩兒回來,時間可以呆得長久一些,等到過年了之後再回京都就是了。”沈文軒溫和地回着陳氏的話。
“好。”陳氏擦了擦眼淚。“要是你妹妹這次能回來一起過年的話,那一家人就可以團團圓圓的了。”陳氏想到了沈立冬,就心疼着那個才三歲的小女娃離開自個兒身邊已經快六個年頭了,讓她怎麼不心酸呢。
沈文軒一見陳氏落了淚,急道:“娘,是不是家中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是冬兒那邊出了事了?”
“你妹妹不知怎的,這個月的平安信都過了大半個月了,娘還沒有收到,也不知道冬兒那邊出了什麼狀況了,娘這正催着你三弟四弟出去看看呢,倒是盼到軒哥兒回來了。”陳氏那是一臉的愁容。
“娘,我看妹妹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娘放心好了,估計是她又跟着她師父外診去了,這一忙,恐怕那丫頭又忘記準時報信了。”沈文軒寬慰着陳氏。
“但願如此吧。”陳氏也只能祈禱着沈立冬是有事忙着纔沒有發信,只是終歸是不放心,因而臉上還是一副隱憂重重的樣子。
晚飯時候,飯桌上,因着沈立冬遲遲沒有來信,氣氛沉默得很,一家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爹,娘,大哥,二姐,三哥四哥,我回來了!”此時宅門外卻傳來一道夾帶着狂喜的清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