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后見老夫人這般爲難寧小姐,急忙打圓場道:“母親這話不對,古人說:男子如壺,女子如杯,哪有一個壺只配一隻杯子的道理?皇上現在雖跟皇后的如漆似膠的,狀似容不下別人,那不過是因爲二人尚在新婚,等過些日子,皇上自然也就倦怠了,而且,等將來皇后有了身孕,總不能讓皇上孤枕冷衾,沒人服侍吧!”
經太后這麼一說,寧小姐的臉色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是臉龐紅紅的,不敢擡頭。
“皇后娘娘駕到——”
隨着孟懷安一聲冗長的唱和,采薇的鳳攆在莫太后的行宮外落地了,衆夫人和衆公主郡主千金小姐們都迎了出來,向采薇行禮。
“參見皇后娘娘!”
“平身吧!”
采薇扶着孟懷安的手從鳳輦上走了下來,她穿着一身明黃色的朝服,上繡五色九尾綵鳳,配素紗中單,黻領、衣襟側邊、裙裾,鑲着正紅色邊繡三對綵鳳紋,系玉革帶。
頭上帶冠,冠上飾金鳳四隻,中間的大金鳳銜着一顆珠圓玉潤的珍珠,上有翠蓋,下垂珠結,其餘小的金鳳也皆口銜珠滴。
這一身裝扮極是莊重,容易顯老,穿在她身上卻愈發映襯的人如玉雕,肌膚白皙,又比平日裡平添了幾分貴重威儀之氣。
衆小姐見她如此貌美如仙,縱然心中嫉意翻涌,卻也不得暗自服氣,皇后娘娘的相貌,果然是她們這些人望塵莫及的,難怪皇上會獨寵她,眼中在容不下別人!
采薇和顏悅色的說:“適才跟皇上說了會兒話,耽擱了時間,有勞諸位久等了,只不知母后擇選完了沒有,到底選了哪家的小姐進宮侍駕?”
朝瑰上前,福身奏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下旨,命姿色不如娘娘的小姐們自動退出,諸位小姐們都自認爲不如娘娘美貌,故而都主動退出了,唯有寧丞相家的千金自認爲容貌勝過娘娘,沒有退出。”
寧小姐一聽,急忙跪了下來,急切的說:“公主誤會臣女了,臣女蒲柳之姿,哪敢於皇后娘娘的明月爭輝,只是,只是,臣女自幼便想服侍皇上,哪怕是做一個宮女也是情願的,所以,纔沒有退出來,絕不敢自認爲姿色超然,還望娘娘明察!”
采薇望着誠惶誠恐的寧小姐,囅然一笑,道:“寧小姐言重了,起來吧,咱們進去說。”
說着,扶了孟懷安的手,穩步向屋裡走去。衆位夫人按照品級的高地,依次的走在了穆皇后的身後,隨她進了屋子。
寧夫人也在這些人的行列中,此時,她的心十分不安,總覺得皇后娘娘剛剛那貌似不經意的笑容裡似乎藏着太多的內容,嘲諷、鄙夷、厭惡、歧視……
一下子,她又不想讓女兒進宮了,雖然女兒說過,若不能嫁給皇上她就終身不嫁了,她也答應女兒破釜沉舟的努力一次,但是不知爲何,見到皇后那抹笑容後,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會子,她情願女兒終身不嫁了,也不想女兒進宮了!
進屋後,采薇向太后行了禮,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上,道:“臣妾聽聞衆位小姐都自動退出了,只剩下寧小姐一位,不知母后怎麼看?”
莫太后冷聲道:“皇上的要求太嚴苛,女子以德爲先,只要品行端正,容貌端莊就好,非要求什麼姿色?沒的弄一屋子狐媚子,妖妖喬喬的,狐媚惑主可怎麼好呢?”
衆人聽出太后這是藉故在諷刺皇后長得妖豔,迷惑住了皇上,都不敢則聲,只低頭看着自己的鼻尖兒,以免惹禍上身。
采薇見莫太后竟然當衆譏諷自己,連最起碼的表面功夫都懶得跟她做了,當然不會忍氣吞聲,遂笑道:“母后所言極是,臣妾也是如此認爲的,只是皇上說了,女子‘容工德商’,容排在最前面,可見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不過,據臣妾看來,女子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財力’,也就是嫁妝!”
此言一出,衆人都驚訝的擡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着采薇,連劉老夫人也驚訝的望着她,不敢相信這麼粗鄙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采薇見大家隱隱流露出的鄙夷神色,不以爲意的笑看着莫太后,道:“母后覺得呢?”
莫太后冷笑,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彷彿要擦去嘴角上嘲諷的笑容似的,說:“皇后到底是年輕沒輕重,纔會說出這滿是銅臭味兒的話來,想我大晉國的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富有四海,娶個妃子還要計較嫁妝的多少嗎?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外邦笑掉了大牙?”
采薇道:“母后此言差矣,衣食住行,乃是民生之根本,說計較錢財的人庸俗、滿身銅臭的人才是迂腐可笑呢,想當初,皇上北伐,被錦貴妃算計,撥給的糧草皆是捂黴的,或者攙和了秕糠的,皇上心急如焚,四處購置糧草以充軍需,那時他囊中盡空,舉步艱難,眼見得軍心動盪,就要生變,是本宮傾盡所有,爲他四處購置糧草軍需,安撫了軍心,才幫他渡過難關,有了今日的君臨天下。試想當日的境況,若非本宮那些發着銅臭的銀錢,豈是母后口中大家閨秀的幾句無病呻吟的詩詞,幾幅故作清雅的書畫可以扭轉得了的?所以,錢財還是很重要的!”
話音剛落,剛纔那些還帶着鄙夷之色的誥命夫人們都沉思起來,皇后娘娘的話很是在理,遙想皇上當初的窘迫,若非皇后娘娘的銀錢得力,哪裡還會有皇上今日的君臨天下呢?
“還有,咱們大晉國幾百家的贍養堂,數以萬記的老幼病殘,都是本宮一人之力在養活,不費國庫一文一錢;就連前些日子放出去的宮女們的補償銀子,都是本宮拿自己的體己補給的,母后若是不信,可以叫內務府總管過來問問,臣妾可否拿過宮中的一針一線?這些有助於江山社稷,造福於天下百姓的事,都是臣妾自己掏銀子來完成的。”
“若是哪位小姐想進宮伴駕,不能爲皇上分憂,無法造福於天下百姓,只想憑着那假清高的端莊,酸溜溜的迂腐做派,就居於皇上左右侍奉,別說是皇上不答應,就是本宮也斷不會答應的。”
說完,睇了寧小姐一眼,道:“當然,進宮伴駕不是光有銀子或有賺錢的本事就可以的,還要有一顆仁慈善良的心,時時爲天下的萬民着想,爲江山社稷着想,而不是爲自己假清高的形象着想。”
“所以,想要進宮伴駕的小姐們,你們不僅要有高尚的品格,還要有摒棄之前副視金錢如糞土的做派,當然,還要有足夠的嫁妝才行。”
寧小姐聽了,顫聲道:“多謝皇后娘娘指教,臣女受教了,敢問娘娘,若想進宮伴駕,須得多少銀子的嫁妝?”
采薇笑道:“本宮是皇后,帶了價值一百多萬兩的嫁妝嫁的皇上,妃嬪們自然不能跟本宮相比,只要出身清白、品行端莊的千金小姐,若有九十萬兩銀子的嫁妝,本宮可讓她做皇貴;八十萬兩的做貴妃;七十萬的做妃子;六十萬的可封爲嬪;五十萬的爲昭儀;四十萬的爲婕妤;三十萬的爲美人;二十萬的爲才人;十萬的爲選侍;五萬的爲淑女,再往下,就是宮女了,若是諸位小姐們家中沒錢,又想進宮伴駕的,只能從宮女做起了,若是你自己爭氣,能得皇上歡心,將來晉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完采薇的一席話,寧小姐的心都涼了,爹孃只給她準備了三萬兩銀子的嫁妝,若是憑這點子錢,連個最低等的淑女都做不上了,沒等她表態,莫太后怒了,說:“荒謬,照你這麼說,皇上的後宮妃位跟賣爵鬻官沒什麼區別了,妃嬪們可以不論出身,只要誰家有錢,誰就可以居於高位了,簡直是荒謬可笑!”
采薇看了莫太后一眼,涼聲說:“母后不要斷章取義,臣妾從沒說過不看妃嬪們的出身和品行,只是要在出身、品行和容貌的基礎上要求她們的嫁妝多少的,這並不過分,在座的誥命們哪家沒有幾十萬的身家,拿出十萬二十萬的陪嫁給女兒,都不會傷了元氣的,就看舍不捨得罷了!”
莫太后冷笑到:“想當初本宮進宮,只帶了八萬兩的嫁妝,也照樣做了大晉國二十幾年的皇后,闔宮的妃子們也沒聽說誰是因爲嫁妝豐厚得到晉升的。”
采薇不客氣的說:“母后快別說您當年了,想當初您身居中宮之位,卻被一個出身低賤的錦貴妃踩着頭欺負了二十幾年,連嫡皇子都不能成爲太子,焉知不是嫁妝太薄的緣故?若是您也有富可敵國的嫁妝傍身,料想那錦貴妃也不敢磋磨您至此,皇上那些年也不至於跟着您受那麼多的苦!”
莫太后被媳婦當衆揭短打臉,氣得眼前一黑,差點兒昏過去,她撐着桌子沒讓自己倒下去,卻捂着胸口說不出話來。
洪秀菊不服氣的說:“皇后娘娘,想當年錦貴妃出身低微,也沒有一文錢的嫁妝,不也照樣寵冠後宮二十幾年嗎?”
采薇道:“錦貴妃與太上皇相識於微時,又爲太上皇擋過刀子,這份情豈是用金錢能衡量的?你們若是也在皇上未遇時幫過他,這會兒你們也不用嫁妝,更不用什麼了不起的出身,直接就能得皇上的恩寵了!”
寧小姐聞言,白着臉看向母親,想知道母親能給她多少的嫁妝,能讓她有個什麼樣的位份。
寧夫人在聽到采薇的一番話後,早就坐不住了,見女兒看向她,便輕輕地嘆了口氣,對女兒慢慢的搖了搖頭,起身奏道:“稟娘娘,我家相爺爲官清廉,相府闔府上下只靠相爺的一點兒俸祿和妾身的幾座陪嫁莊子過活,拿不出娘娘要求的嫁妝來,且小女生就一副蒲柳之姿,不配侍奉皇上,擇選之事就此作罷吧,臣妾這就帶女兒回去,再不敢別做妄想了!”
說完,對寧淮秀招手:“淮秀,快給太后,皇后娘娘磕個頭,回母親身邊兒來。”
寧小姐一聽,明白是母親已經倒戈,放棄她進宮的事兒了,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她僵着身子站了片刻,忽然跪了下來,對采薇磕頭道:“皇后娘娘,臣女不才,不配居於妃嬪職位侍奉皇上,臣女願以宮女之身進宮,服侍皇上左右!”
衆人一聽,都大吃一驚,想不到堂堂的丞相千金竟然自甘下賤到這般地步了,連宮女的身份她居然能接受!
寧夫人驚道:“淮秀,事關重大,你豈能任性妄爲?還不快回來,當心你爹氣你!”
寧小姐搖搖頭,流淚道:“母親,女兒不孝,進宮侍奉皇上是女兒畢生最大的心願,求母親成全!”
寧夫人也急的流下淚來,說:“你這糊塗孩子,你好歹也是相府的千金,想嫁什麼樣的人家不能?爲啥非要自甘下賤的進宮去做一個宮女呢?你讓娘說你點兒啥好呢?”
莫太后剛剛被采薇氣懵了,剛緩過神兒來,見寧夫人想反悔,急忙說:“難得寧小姐一片癡心,既然你已經決意進宮,本宮定會成全你的。”
說完,轉向采薇,道:“皇后,本宮已經決定讓寧小姐進宮了,你怎麼說?”
采薇笑道:“既然母后已經決定了,臣妾自當從命,只是,堂堂的丞相千金,做一個籍籍無名的宮女,寧小姐真的認爲值得嗎?”
寧淮秀決絕的說:“淮秀甘之如飴,死而無怨!”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三日後,寧小姐將會以宮女的身份進宮,服侍在皇上的身邊兒。
其實,莫太后是想給寧淮秀一個位份的,但皇上曾親口許諾,這輩子不再納妃,皇后又不吐口給皇上納妃,她也不好越過她們直接冊封她,況且以穆采薇的性子,她就是冊封了,她也不會認可的,與其到時候弄得當衆沒臉,還不如退後一步,反正寧小姐進宮了,憑她的才情和對皇上的一腔愛慕,早晚會得皇上親睞的!
只要能分了皇后的寵,能打壓皇后囂張的氣焰,她也就知足了!
離開莫太后的行宮,采薇坐着自己的鳳攆回了她和南宮逸所居的行宮中,進屋時,她對侍候在外的太監宮女們說“待會兒理國公夫人會過來,她來時不必回報,直接請她進來就好!”
今兒她當衆打了莫太后的臉,理國公夫人一定會來問她的,所以,她回來後,沒有出去找南宮逸,而是換了身家常的衣服,靠在東暖閣的火炕上等着她的到來。
老夫人劉氏沒讓她等太久,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見瀟芷引着她走了進來。
老夫人上前,剛要給采薇行禮,卻被采薇搶先一步下了地,扶着她攔住了:“外祖母快別如此,您是長輩,讓您給我行禮,豈不是要折我的壽嗎?”
老夫人說:“娘娘,禮不可廢,數十年來老身一向都是恪守規矩,不敢有絲毫逾越的,便是昔日太后居於後位時,老身每每進宮覲見,都是行大禮的。”
古人的思想跟現代人的不同,采薇攔不住她,只好勉強受了她的一禮。
老夫人拜完,被采薇親自扶了起來,坐在了東暖閣的炕沿兒上。
采薇親自端了茶盞,奉給了老夫人,笑道:“祖母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有什麼話要教導采薇的!”
老夫人欠了欠身,道:“娘娘說笑了,如今娘娘是一國之母,身參豈敢教導您,只是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采薇笑道:“祖母可是要說采薇跟太后之間的事兒?”
老夫人道:“娘娘是個明白人,既然知道老身要說什麼,老身也就不用轉彎抹角了。老身以爲,莫太后她固然有錯,可她畢竟是你的婆婆,有時候,皇后還是給她留些顏面吧,老身知道這些事兒原不怪你,待會老身也去勸勸她,告訴她省些事兒,別再整天沒事兒找事兒了!”
采薇說:“祖母若真能勸得聽太后,那真是薇兒的福氣了,祖母有所不知,從打薇兒過門兒,太后她就一直各種的看不上我,不是挑我的毛病,就是給我穿小鞋,弄得我苦不堪言,有時不得不反擊一下,不然,她指不定得多過分呢!”
老夫人嘆道:“祖母知道你是個好的,祖母想請你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不要跟她一般計較了,其實,你母后她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在家做姑娘時她也很溫柔、通情達理,只是後來爲了家族能繼續生存下去,她進了宮,二十幾年的宮闈生活,宮裡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把她生生的磨成了現在這副偏激刻薄的性子,你也知道,人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得了的,祖母會好好的勸她,讓她慢慢的轉變過來,你也答應祖母,不要再人前讓她沒臉,儘量讓一讓她,好不好?”
說到這兒時,老婦人的眼圈紅兒,她哽咽着說:“其實,你母后她這些年也夠苦的了,原本,她也跟你們一樣,有自己的心上人,可以嫁給自己的心上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的,可是,爲了整個家族能繼續生存下去,避開錦貴妃的打擊報復,她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幸福進了宮,隻身一人在這詭譎莫辯的深宮裡苦苦的熬着、撐着,每天要面臨多少的陰謀算計,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她不得聖寵,不是她嫁妝少,也不是她不夠美麗,是她自己不想爭寵。她的那個心上人,是駐守蒙奴與大晉之間的一位少年將軍,那時蒙奴和大晉之間還經常打架,她進宮後,那位少年將軍有一日獨自出去巡視,結果撞到一隊蒙奴人,雙方打了起來,雖然那位將軍殺了大半的蒙奴人,但自己最後卻因體力不支被人砍到,身首異處,死於非命了。”
“他身爲將軍,焉能不知獨自巡視的危險,顯然是知道她進宮了,覺得生無所戀,自己趕着去尋了死。你母后得知此事後,大病了一場,差點兒也歿了,後來天可憐見兒的病好後,好了之後性子就變得越來越冷漠了。”
“這些年,她盡到了一個莫家女兒應盡的職責,保全了莫家的榮耀和地位,可她自己內心的苦楚卻無處傾訴,只能在心裡憋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內心的壓抑讓她的性子越來越乖僻,越來越不討喜,所以,重壓之下,她經常會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對你的不公,祖母都看在眼裡,會跟她慢慢說的,但是,她苦了幾十年了,祖母想求你別跟她這可憐人一般計較了,要是她在惹你不痛快,你來找祖母,祖母自會去說她,只別再讓她在衆人面前沒臉了……”
老夫人說到了痛處,老淚縱橫起來。
采薇聽了,心中一陣感慨!
想不到,莫太后竟然有過這樣的經歷,一個年輕美麗的貴族少女,有着一份美好的愛情和對未來的憧憬,卻因爲家族的需要,生生的犧牲了自己終身的幸福、斷送了她的愛情,進入了這冰冷無情的深宮之中,這二十多年,她一定熬得很苦、很苦……
她的那位愛人,想必是愛極了她,得知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不惜以死殉情,這樣忠貞不渝的愛,令她肅然起敬,也值得她尊重!
現在,想起莫太后之前的種種,她覺得不那麼可恨了,她的這些行爲,想必是一個心理被壓抑到扭曲了的女人做出的不理智的反應,她不僅是南宮逸的母親,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值得她忍讓和同情!
采薇說:“祖母,您放心吧,往後我儘量多讓着點兒母后就是了,只要母后不是太過分,我就不跟她一般爭高低上下了!”
老夫人擦了擦眼淚,感激的說:“祖母就知道你是個通情達理的,祖母替理國公府上下謝謝你了……”
晚上,南宮逸回來的時候,采薇把寧淮秀三日後進宮當宮女的消息告訴了他,南宮逸皺了皺眉,厭惡的說:“她想進宮也行,只是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安置她,別讓朕看了心煩!”
采薇笑道:“想絕了她的念想,還真必須得讓她呆在咱們身邊兒,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她知難而退的!當然,前提是你不對她動心!”
南宮逸的嘴角一抽:“朕會對她動心?虧你想的出來,沒有你這妖精的時候朕都沒看她一眼,如今有了你,朕又怎會去對她去動心?你有見過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去吃豬食的人嗎?”
聽聞他把寧小姐比成了豬食,采薇笑噴了,點着他的額頭說:“你這廝,虧人家寧小姐對你一往情深、非君不嫁呢,結果你這般不懂憐香惜玉,真真是辜負了美人恩!”
南宮逸不以爲然地說:“在你面前,她算什麼美人?充其量只是個四肢健全、五官具備的活人罷了!”
……
狩獵進行到第三日,鸚哥回話了,“主人,我已經查明白聯手賀蘭青和拓拓刺殺你的人是誰了!”
采薇冷聲說:“是誰?”
鸚哥說:“是護國大將軍府的小姐——李瑞珠!”
“原來是她?”
采薇冷笑起來,她本以爲經歷了中蝨子蠱事件,她該消停下來,安分守己的過自己的日子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在蹦躂,而且越來越過分了,居然想要殺她,真是找死!
“主人,現在怎麼辦?”
采薇說呵呵笑道:“既然這位大小姐喜歡殺人,咱們就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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