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有人從這小院附近走過,定然會被這一聲聲的悽慘叫聲給嚇到的。
林繆衍一直在房間裡待了一個時辰,直到史安民沒有力氣再大喊大叫,纔沒有再繼續往盒子裡扎針。
收回長針,林繆衍對一旁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會意,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個髒的不行的杯子,來到奄奄一息的史安民身邊,硬是從他那因爲用勁抓牆而翻起的血肉的手指上擠出了一杯鮮血。
“大少爺。”家丁恭敬的將血遞到林繆衍跟前。
林繆衍嫌惡的掃了一眼,把盒子丟給了他,家丁迅速的將杯子裡的血倒進了盒子裡,頓時那就像蟲子的慘叫聲立刻停止了,幾人甚至還能聽見吞嚥的聲音。
家丁手捧盒子,儘管這麼多日子已經習慣了,可還是怕的冷汗直流。
“替他上藥,別讓人死了。”林繆衍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轉身出了房間。
身後的家丁捧着盒子,小心翼翼的將林繆衍給送到了門口。
林繆衍前腳走了,隨從落後了一步,給了家丁一個錢袋。
“把人看好了,折騰可以,別給弄死了,要是讓大少爺知道你把人弄死了,小心你的小命。”隨從叮囑道。
家丁連連點頭,低聲問:“這大少爺爲什麼這麼恨史安民啊。”他是真的好奇,他們大少爺那麼溫和的一個人,怎麼偏偏就對這個從前的史家大少爺這麼狠毒呢。
隨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該你問的就問,不該你問的少問,把人看好了就行了。”說完,不再管家丁,直接追上林繆衍走了。
家丁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拎着錢袋顛了顛,這次給的錢似乎比上次還多了,反正大少爺只交代別把人給弄死了,那給他隨便用點普通的藥材就行了,剩下的,就都歸自己了。
家丁越想越高興,把院門一關,就給史安民收拾去了。
出了小院的林繆衍神色不再陰狠,變得一臉疲憊,折磨史安民又怎麼樣,他的好妹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
離開了南臨城,白琰一路上都在想白鴻軒能去哪裡,突然,馬車踉蹌了一下,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青墨掀開車簾冷聲問道。
趕車的侍衛回頭:“世子,前面有流民往這邊走,擋住了路。”
白琰眉頭一蹙:“這個時候怎麼會有流民。”
侍衛搖了搖頭:“屬下不知,不過他們人數不多,屬下已經命人去喊他們讓開了。”
白琰微微點了點頭,並未理會,只是安靜的等着。
很快,馬車重新開始了移動,當走到難民中間的時候,白琰掀開了車窗上的簾子。
當看到路邊抱着孩子唯唯諾諾的婦人時,白琰不自覺的想到了遠在京城的沈瀾芸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心中某處變得柔軟。
“把這些銀子給這些流民分了吧。”白琰取來錢袋,遞給了青墨。
“是,屬下這就去。”青墨下了馬車,白琰很快就聽見車窗外面傳來的感激的呼聲。
當看到青墨將一錠銀子交到那對母子手中之後,白琰放下了車簾。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