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的話音剛落，李老太君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目光凌冽的看着她，冷聲道：“怎麼，老太婆現在出不出門，去什麼地方你都要管了嗎？”
“母親，兒媳不是這個意思。”見李老太君發火，鄭氏誠惶誠恐的說道，頭也垂的更低了。
李老太君看着面前這個自己當年親自挑選的兒媳婦，有些無奈。
“你問這個做什麼。”李老太君直接問道。
鄭氏猶豫了一會，才道：“母親，兒媳只是想問問，芸娘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這孩子性子跟她娘真是有些像，太倔了。”
“你還問我她過得怎麼樣了？”李老太君冷眼看着她，道：“她如今這樣，不也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嗎？”
鄭氏並不知道李宏毅已經將當年的真相告訴了李老太君，在聽到李老太君這句話之後，鄭氏有那一瞬間的愣神。
李老太君冷哼一聲，直接道：“當年你們逼死婉婉，逼得她走投無路選擇跳河自盡，這麼多年，你們都不派人去找一找，讓她們母女倆流落在外，這些年過的苦不堪言，你們的心，難道就不會痛的嗎？”
說道最後，李老太君的情緒都跟着激動了起來，崔嬤嬤連忙上前給她順氣，這才讓李老太君不至於直接背過氣去。
見鄭氏臉上的神情變了，李老太君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突然語調一變，變得更加凌厲起來，呵斥道：“還有，你們到底對芸娘做了什麼？讓她能這麼恨你們？”她根本就不相信李宏毅和鄭氏什麼都沒做，不然的話，若光是因爲不管她們母女倆在外這麼多年，沈瀾芸不會這麼恨他們的。
李老太君一直盯着鄭氏的臉，所以並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在她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鄭氏的反應明顯就變了。
李老太君心中一沉，神情悲慟。
“你們，你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她原本只是想炸一炸，沒想到竟然讓她知道了這樣的結果。
鄭氏一慌，她怎麼可能讓李老太君知道他們對沈瀾芸痛下殺手的事，只能辯解道：“母親，這，我們沒對她做什麼呀。”
“沒對她做什麼，那你剛纔心虛什麼？”李老太君繼續咄咄逼人問道：“還有，爲什麼這麼多年你們都沒去給婉婉祈過福了，偏偏今年去了？還特意叫上了芸娘，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這——”鄭氏被李老太君逼的有些無所適從了。
李老太君將她的反應一點點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每見她心虛一下，李老太君這心就沉一下。
最後，李老太君整個人都變得悲慼起來，就這麼看着鄭氏，有些無力的開口：“我命人查了，就在你帶芸娘上山替婉婉祈福的那天晚上，寺裡竟然鬧了刺客，正巧便是你們所住的廂房，我問你，這件事跟你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李老太君的手也重重的拍到了軟榻上的桌子上，直接將桌上擺着的茶杯都給震倒了，茶水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