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打賞五萬!”
★歡迎英雄凱旋的晚會上,要有酒有肉有美女
象有某種約定,接新娘子車隊停在了新房,新娘子走下了車,從東北方向,就飛來一大羣喜鵲。
很快的,喜鵲就飛臨了新房的上空。這時,蒂尼站在關雎的車頂上,衝着空中喳喳地叫了幾聲,空中的喜鵲就排成了隊,在新房上空盤旋着飛了起來。
如洗的碧空,有一隊黑白相間的喜鵲盤旋着,煞是搶眼奪目。
新娘子不知是刻意安排的,以爲這是上天在昭示他們的天作之合。
新娘子依偎在新郎懷裡,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葉迪華把這一幕原原本本地拍攝下來。爲了這盤錄像帶,新郎賞葉迪華五萬元錢——跟隨新娘新郎的有兩臺攝像機,但這兩個攝像的,都被一羣的喜鵲吸引去了,哪裡撲捉到這個畫面?等他們反應過來,把鏡頭對準新娘新郎的時候,新郎已經把新娘抱起來往新房裡走了,再找那樣感人的畫面找不到了。
盤點感人鏡頭時,新郎想起了這個情節,但把跟隨他們倆的那兩臺攝像機,翻了一個底兒朝天,也沒有翻到那個畫面。
最後,朱璇想起了葉迪華,就把她叫了去,一看,果然,葉迪華一個動作不漏地拍了下來。新郎大喜,“打賞五萬!”
大家都吃驚,尋思。新郎有錢歸有錢,大方歸大方,也不能爲了這麼兩三分鐘的鏡頭,就賞這麼多呀?都發愣。
新郎看看大家,“咋地?我說話不好使啊?”
管錢的一聽這話,新郎這是發火了,就趕緊拿出五萬元錢。給了葉迪華。
葉迪華拿着錢樂顛顛地走了。
葉迪華上了關雎的車之後,新郎才反應過來。問管錢的,“你給多少錢?”
“五萬哪。”
“五萬?人民幣?我的天哪,我說的是‘起點幣’!”
——新郎是“中文起點網”的“小書蟲”!他說的“起點幣”,五萬相當於人民幣五百。一個兩三分鐘的鏡頭。五百元是值得。換句話說,也就值五百元。
可是,錢給出去了,還能往回要?那麼大個男人,還是新郎的男人?只好作罷。不過,這個大男人從此落下個病,沒事兒,嘴脣總嘎巴着說着什麼。後來,新娘子誕下他們的第二個孩子時。才搞清他說的是什麼。原來他反覆說着:“‘起點幣’‘人民幣’‘起點幣’‘人民幣’‘起點幣’‘人民幣’……”
——這都是後話。況且,作者乾紅說的也不一定準,有些話。是道聽途說的。
話說當下。
新娘子到新房裡換完衣服,走出來,已經是七點二十八分了,距離婚禮儀式舉行的時間,八點十八分,還差五十分鐘。
五十分鐘不短。但,等於從海衛的大北走到大南。距離也不近乎。到點兒了,婚禮進行曲響起來了,新郎和新娘還在路上,那成啥了?快點兒快點兒,麻溜走啊,趕緊不趕慢,趕慢是王八蛋!快走快走,麻溜走啊!
這一行人才在罵聲加吆喝聲中,踢啦禿嚕上了車。
結婚,不能倒車,只能一門兒地往前開。新房後邊,是一片松樹林,兩天前,朱海華現僱人在房後撿亂石平土坑,偷偷鋸下兩棵樹,纔打通一條道。今天迎娶的車隊就要繞過這條土路,從西邊的居民區小路開下去,再上大路。這叫“大娶大繞”。
車隊一動起來,喜鵲在蒂尼的號令下,也動了起來。前會兒新娘子進屋換衣服的時候,在空中盤旋的喜鵲,都落在新房的房頂上。新房房頂不是尋常的瓦,而是樹脂板的,整張整張,通紅通紅的,煞是鮮豔。可是,喜鵲在這種房蓋上站不住,滑,喜鵲落上去,就嘁哩出溜往下滑,看控制不住,只好飛起來。
房頂上負責的喜鵲,向蒂尼報告,“部長,上邊站不住啊。”
蒂尼說:“站不住也得站!這是死命令!”
負責的喜鵲只好又飛回去,喳喳大叫着督戰。
你看那喜鵲,落上去,往下滑,控制不了,再飛起來。在空中旋一圈,再往房蓋上落,再往下滑……循環往復,前仆後繼,連綿不絕,煞是熱鬧、好看!
看車開了,蒂尼喳喳了兩聲,房頂上的喜鵲才一哄而起,在空中大大地旋了一個圈,才緩緩地降低了高度,離車有二十幾米的高度飛行。
鳥畢竟比車飛得快,一會兒就超出了頭一輛車。這時,帶頭的喜鵲呼哨一聲,向空中飛去,後邊的,也都咬着尾巴直上空中,在空中又旋了一個大大的圈兒,再從尾車開始追起,追到第一輛車,又超車了,也不鳴笛,也不閃燈,又是一聲呼哨,大隊人馬沖天而上,奇乎壯哉!
路上行人無一不駐足觀看,連連稱奇,大加讚賞。朱海華知道了這一情景,龍心大悅:“賞!”
管錢的問,“賞多少?”
“三千!”
管錢的躊躇再三,小心翼翼地問,“三千……是,‘人民幣’還是‘起點幣’?”
“什麼‘起點幣’?你打什麼岔!”
還好,這老一位不是“小書蟲”,要是“小書蟲”,賞三千,才相當於三十元人民幣,葉迪華都不待見。葉迪華講話了,我打賞,打個五千八百八十八,都不在話下,哼!
話在當下。
人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車頂飛行的喜鵲,誰也沒注意到蒂尼佈防在高空中的部隊。它們距離地面有五百米的高度,平行三縱隊,上下分三層。雄赳赳氣昂昂地編隊飛行。
它們飛到圓樓大酒店時,發生了敵情。
圓樓不高,才五層。婚車的車隊,從文化路拐向新威路,就一直沿着新威路往南開去。當它們臨近圓樓的時候,忽然從圓樓的樓頂飛下一隊喜鵲,有二三十隻的樣子。它們編隊斜刺刺地向車隊上方的喜鵲衝擊而去。
應該說,高度上。兩隊喜鵲差不多,從圓樓頂上飛過來的這夥搗亂的喜鵲,還略顯低一些。但是,“合衆國”的喜鵲沒有想到。有人敢搗它們的亂。搗亂的喜鵲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斜刺裡攔腰殺出,這就使“合衆國”的喜鵲有些慌亂了。
“合衆國”喜鵲的隊形被打亂了,有的喜鵲躲,有的喜鵲逃,有的喜鵲追殺,頓時亂作一團。在高空擔任警戒任務的“合衆國”的喜鵲,看到下邊發生了戰事。趕緊組織一隊人馬俯衝下來增援。同時,整個大隊把飛行高度降低到不到一百米,準備好快速接敵迎戰。
——其實。它們落入了敵人的圈套:圓樓頂上殺出的一小隊,就是要誘使高空中的大隊人馬降下高度,以便它們攻擊。
增援部隊衝了下來,分成兩隊,一隊和幾個“合衆國”喜鵲的忠勇之士,追擊來犯的敵人;另一隊。快速補充上和車隊並行的隊伍缺額,保持隊形。保持威嚴。
某種程度上講,隊形就是軍威!君不知,歐洲軍隊,在相當長的時間裡,陣地衝鋒是排好隊的,有鼓手,有號手,有風笛手,吹奏着,邁着廣場檢閱的步伐衝鋒,前邊的人倒下去了,後邊的人從他身上邁過去,繼續往前衝。我要是穿越,就帶上一挺重機槍和足夠的子彈,到那種戰場上去,守住一塊陣地,成爲名垂青史的英雄。歡迎英雄凱旋的晚會上,要有酒有肉有美女。
“合衆國”的喜鵲們以爲沒問題了,這篇兒翻過去了。
看熱鬧的人們,也以爲就是象人們有時打麻將沒打順,掐起來一樣,一洗牌碼牌,事情就過去了。看喜鵲又排成了隊,呼呼啦啦成隊地飛了起來,以爲萬事大吉了,全城一片誦佛之聲:阿彌陀佛!
但是,在車隊中間的關雎車裡的蒂尼,知道這是“耗子拉磨栓——大頭兒在後”呢,因爲,這不像偶發事件,非常象有組織有蓄謀的恐怖襲擊。蒂尼往空中看了看,見上邊的保安隊伍,降這麼低,心裡安實了些。
她的男朋友九宮鳥提醒她,“不可大意啊。”
“沒事了,幾個小毛賊,已經打跑了,小蝦米還能拱翻了船?”
“‘兵不厭詐’啊!這裡的地形,對我們相當不利啊。”
“‘不利’,哪裡‘不利’?”
“你看到前邊那棟高樓沒有?”
九宮鳥指的就是“電力大廈”。
電力大廈,是海衛市最早的高樓,有四十幾層,一百多米高,像一支鉛筆的形狀。它西邊緊挨着圓樓大酒店。
鳥眼和雞眼差不多,看什麼都大,加之太陽從電力大廈後邊升起,把電力大廈的身影巍巍峨峨投射下來,形成一種重壓。
蒂尼倒抽了一口冷氣,大叫道:“喔呀呀,大事不好了!趕快搶佔制高點!”
可別小看了蒂尼,她是“東點軍校”畢業,年輕輕的就被授予六星上上將,雖然沒經過實戰,但一年之中,它指揮的大洋軍演,至少上百次;講臺上的叫囂達上千次。達到一個眼神,可嚇退敵人千軍萬馬;一聲咳嗽——那肯定是感冒了,它一般不感冒。
話在當下!
蒂尼一看地形的確不利於我方,大喊“搶佔制高點”,就展翅飛了出去,但是,已然來不及了,敵人的大軍象一大片烏雲似的,從電力大廈的樓頂壓了下來!
(嬙子笑,我還真沒看到她這麼笑過。
我說:“歇歇吧,啊。有啥好笑的?”
嬙子說:“真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