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紅和姚歡又開車返回了華連,把車停下來,看車的,指揮她進車位,車停靠好了,看車的指車上劃傷對乾紅說:“你們車身上有一道劃傷。”
乾紅說:“知道。”
看車人嘟囔說:“可別出來說我沒看好。”
此時,正好姚歡走下車,看車人還認識姚歡,看了她一眼說:“可別把我賴上。”
姚歡本來邁開了步,要走出去,聽了看車人的話,又停止了腳步,一字一板地對看車人說:“車身上有一道劃傷,是不是?”
看車人說:“是”。
姚歡說:“如果有兩道劃傷,就是你沒看好,對不對?”
看車人說:“對,若有兩道劃傷,我包賠你修車費!”
姚歡說:“你可別忘了你說的話。”
看車人說:“我忘不了!”
看車人嘴裡叨咕着什麼走了。
姚歡和乾紅也就往華連商廈走去。進了華連大堂,乾紅看見“坡義”和一個穿着紅豔豔羽絨服的女孩子坐在那兒談着。“坡義”有些拘謹,那女孩子卻很能放得開的樣子。
此時,等電梯的人也不少,但姚歡沒象上午那樣有所顧及,而是擠着上了電梯。到了四樓,乾紅和姚歡下了電梯,還有三個人也一同走了出來。姚歡忽然手撫着額頭身子依在牆上。
乾紅大聲說:“姚總,你怎麼了?!”
姚歡說:“我頭暈……”話音剛落,身子就軟癱了下去。
乾紅大叫:“姚總!”跟着她倆一同下電梯的三個人,也回過頭來看。
乾紅這時抱住了姚歡,大聲地呼喚着她,又對前邊的三個人說:“快幫幫忙!”那三個人都是年輕人,兩男一女。聽乾紅這樣說,都回轉身,伸出手,幫扶着姚歡。
乾紅把姚歡交給了他們三人,就往走廊看去:一排辦公室,經乾紅這麼一嚷,差不多都打開門往這邊看。最裡邊的隋玉保的辦公室沒有開。乾紅跑過去,差一兩步到門口時,門開了,隋玉保探出大半個身子來,問跑過來的乾紅說:“誰?咋地啦?”
乾紅說:“三姐!三姐突然暈了過去!”
隋玉保“啊”了一聲,就往電梯那一堆人奔去。
乾紅閃身進了隋玉保的辦公室,拿眼搜尋桌面,發現一個文具架,前邊有一個名片夾,夾有十幾張名片。她一把手捋了過來,捻動看看,把一張名片迅速抽了出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身體剛抽出來,還沒離開辦公桌,隋玉保就出現在門口,他惡狠狠地說:“你幹什麼?!”
乾紅對隨玉保突然出現在門口,感到意外,有些語遲,但她還是說:“我、我找你有沒有速效救心丸什麼的,我懷疑三姐是勞累過度,犯心臟病了。”
隋玉保上上下下打量乾紅,說:“誰速效救心丸放在辦公桌上?在我兜裡,你出來吧!”
乾紅走了出來。隋玉保隨手把門帶上了。
乾紅在門邊對他急切地說:“藥在哪兒呢?快給我!”
隋玉保隨手從兜裡掏出一個葫蘆狀的小瓷瓶塞給了乾紅。
乾紅拿到手,向電梯口跑去。到了那一堆人中,乾紅分開衆人,從隋玉保給的那個小瓷瓶裡倒出幾粒氣味極重的小藥丸,扒開姚歡的嘴脣,把藥丸塞進姚歡的嘴裡。
**的氣味很濃重。
隋玉保也擠了進來,看着姚歡和乾紅說:“藥吃了?”
乾紅說:“吃了。”
隋玉保說:“那擡到我辦公室裡,休息一下。”
乾紅把姚歡的一隻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摟着姚歡的腰,一手兜着她的腿彎,把她抱了起來,向隋玉保的辦公室走去。
大家對乾紅的力氣都很吃驚,隋玉保一隻手在一旁扶着,恐怕乾紅一時抱不動,把姚歡摔下來,還有幾個年輕人也在一旁護着。乾紅把姚歡抱進隋玉保的辦公室,把她放在長沙發上。
隋玉保對乾紅說:“打120吧?”
乾紅說:“不用吧,三姐前兩天犯過一次,吃上速效救心丸,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就是累的——我讓她回家休息,她偏不肯,非要來你這兒。”
隋玉保環顧左右,躲閃着眼光,好不容易收住了神,對旁邊的幾個年輕人說:“你們去忙吧。”
那幾個人就走了。
門關上之後,隋玉保對乾紅說:“三姐沒說來我這兒有啥事兒?”
乾紅說:“沒說。”
隔了一會兒,隋玉保又對乾紅說:“你是三姐的啥人?”
乾紅說:“她的一個親戚,畢業前實習,沒啥事,給她開車,她老有應酬喝酒,一喝酒還得僱代駕的。”
隋玉保“嗯”了一聲。
隋玉保在屋裡磨磨兩下,就走了出去,可能去洗手間了。姚歡睜開了眼睛,對乾紅用口型說:“他沒在?”
乾紅說:“出去了,但他很警覺。”
姚歡說:“到手了?”
乾紅說:“搞到了。”
姚歡說:“那就好,一會兒咱就走。”
乾紅應。
姚歡就閉上了眼睛,忽然,她又睜開了眼睛,對乾紅說:“一會兒你下去,用車鑰匙在咱車上劃一道子。”
乾紅說:“啥?”乾紅以爲她聽錯了,哪有自己劃自己車的道理?
姚歡說:“我整治整治那個看車的!”
乾紅才聽明白。
正在這個時候,隋玉保一腳踏了進來,說:“三姐好了?”
姚歡和乾紅不免吃一驚。姚歡只好掙扎狀地坐了起來,說:“好了,這毛病,吃了藥就好。”
隋玉保說:“你這種情況就得隨身帶着藥了,一覺得不好,就馬上倒出十粒放到舌頭根下邊含着,以防不測。”
姚歡說:“我在你這兒歇一會兒,就讓小幹領我去醫院,該開什麼藥就開什麼藥。哎,小幹,你快去吧,把我安排你的事辦了。”
乾紅知道姚歡讓她幹什麼,就應一聲,走出來。
到了外邊,她看看車的在緊南頭,在指揮一輛車入位,就走到她開的車旁,用車鑰匙尖部走着劃了長長一道子,心裡罵道,這老婆分明是有病,爲了和一個看車的置氣,不惜劃壞自己的車!這和她爸、楊叔他們對待車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她爸他們把車當成個生命體,就是泄私憤,也不會去劃傷別人的車,更不要說自己的車了。
乾紅進了樓內,走出旋轉門,就看到姚歡走了過來,也就停止了腳步。
姚歡走到她跟前,問她:“劃完了?”
乾紅應,說:“劃完了。”
姚歡說:“好。”
就走進了旋轉門。
走出來,姚歡對乾紅說:“看車的在哪裡?”
乾紅撒眸一眼,看到看車的正往這邊走來。就指給姚歡看,說:“在那兒呢,正往咱這邊走。”
姚歡說:“好,你叫他過來,就說我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