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七個單子交給你，都是男寢的，學生的脾氣，稍微會好一點，作爲交換，你送的單子就要多一些。”
“好……是一次性送麼？”
“嗯……兩次吧，那個籃子放不下那麼多。”小姑將外賣單一個個貼在飯盒上，將其放在一邊。
“好噠。”瘦弱的姑娘仔細看了一下，將稍微不急一點的外賣單放在邊上，一手五個就走出了店鋪。
所以果真都是男寢多麼？
還是……小姑覺得男寢那些不回家的男生，比較吃她這一套？
可異性不加掩飾的打量的目光，就像是拿針扎人的容嬤嬤。
所以某種程度上，她不喜歡異性，有些人適合羣居，有些人適合獨居。
僅此而已。
一天結束，彷彿是散了架，齊青時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寢室，懶懶地癱在位置上，兩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從生澀到熟稔，花了二十單，幸好，那些男生就跟小姑說的一模一樣，看她是個學生模樣，就沒有過多地爲難，就算因爲迷路遲到了，也沒有過多的責怪。
長假本身就不是一個趕時間的時候，她的任務也就輕一些。
“傻花，爲什麼賺錢這麼累啊……”齊青時看着天花板上垂下的貝殼風鈴，呆呆地問了一句。
“因爲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有人視金錢爲生命，這也不無道理，那從這個角度上說，賺錢，就是和那些人搶活着的機會，生死搏鬥，當然累了。”素和華看着校園內部網的論文資源，推了一下眼鏡。
“有這麼嚴重……”齊青時說着，頭一歪，便不再言語。
“當然，不僅賺錢累，花錢更累，像我，逛淘寶就很費腦子，過段時間就是雙十一了，想買的東西太多，就要一一篩選，爲了避免買到假貨，還要貨比三家，拿着顯微鏡去研究那些評論的真假性，啊……真是太累了……”
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回答。
“青時？”素和華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卻發現剛剛還在交談的姑娘，此刻竟在椅子上睡着了。
悄無聲息。
“真是……何必要這麼拼命，那些點外賣的傢伙，真是讓人生氣……”她很心疼地給齊青時蓋了牀被子。
她和齊青時以前是同一個高中的，不同年級，後來她因爲車禍留了一級，就聽說了當年的慘案。
那個時候，她就很心疼了，好端端的一位老師，好端端的一個家庭，就這麼被毀了，擱誰都痛心。
當年想幫，無能爲力。
現而今，她依舊弱小，強者，當自救。
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吧，不需要人爲的養料，也不需要任何幫助。
翌日七點。
齊青時的電話鈴就催命一般地響起。
“喂……小姑啊，不是九點再上班的麼？爲什麼這麼早啊……”
她說着，還迷迷糊糊地，接電話全憑本能，椅子背睡起來，很不舒服。
“青時啊，這情況有點複雜。”小姑的聲音依舊那麼有穿透力，“昨天你送的那些人……都在備註里加了一條——要那個很可愛的女生來送，否則不吃……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