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昊仙尊和彼羅真人下個月初三即將在鶴歸山結爲秦晉之好,這個消息一出,就震驚了仙魔人三界。
青昊仙尊對彼羅真人百般寵愛,極盡溫柔。兩人成雙成對地出入修仙界各大場合,給衆人餵了好大一口狗糧。
修仙界和俗世自然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因爲清昊仙尊和彼羅真人結爲道侶,這對修仙界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兩人的結合,可謂是強強聯手。
而魔界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則是個個焦躁不已,因爲這兩人站到了統一戰線上,一旦魔族對修仙界和人界發難,必定是得不償失的。
彼時鐘離澈在聽道這個消息時,倒是面色如常,揮揮手讓妖嬈起舞的舞姬們退下後,自己給自己斟了一壺又一壺的酒,眸中有如深淵。
他在想什麼。沒人猜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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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草長鶯飛,轉眼間就到了二人成親這日。
舜華宴請了仙門百家,爲的就是讓諸位做個見證,今日便是他心心念唸的人結爲道侶的日子了。
這一日,臨思言鳳冠霞帔,在自己殿中梳洗完畢,由自己的大師兄太虛真人牽引至了凌雲點。
舜華看着緩緩向自己走來的臨思言,一身緋紅的嫁衣將她的身姿勾勒得極度驚豔,修仙界沒有俗世的那種規矩,臨思言沒有戴上蓋頭,她清麗豔絕的臉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大家面前。
受邀參與這次婚禮的人還有鳳棲梧和慕容復安,慕容復安儼然一副老父親嫁女兒的欣慰,而鳳棲梧,則是壓下心中的疼痛和酸澀,微笑着看着臨思言越過自己,走向另一個男人。
無論是之前見沒見過臨思言的人,都無一不被她今日之姿傾倒,可能這次盛世婚禮,以後也會載入修仙界的歷史吧。
舜華則是一身暗紅色的喜袍,眉目清朗,看向臨思言的眼神無比的深情。
他上前一步,從太虛真人手中接過臨思言的皓腕,低聲笑道:“夫人,我們今日便要成親了。“直到現在,他纔有了一種將眼前這個人牢牢握在手中的感覺。
臨思言點點頭,她正和009在商量什麼時候偷跑出去再去刷一波鍾離澈的仇恨,然後領盒飯下線。
太虛真人站到主持的位置,向衆位參與這場婚禮的賓客宣佈道:“青昊仙尊和彼羅真人的道侶結契儀式正式開始。“
“現在,請二位交換各自的靈力印記,“
修仙者結爲道侶也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儀式步驟,而是隻需要交換彼此的靈力印記,就可以禮成了。
就在兩人即將將手中的靈力印記覆蓋進對方的識海中時,一道強勁的魔氣突然破空而來,將凌雲殿的紅綢裝飾的匾額一擊,巨大的瞬時灰飛煙滅。
衆人一下子慌了起來,如此磅礴的魔氣,想必也只有那新上任的魔尊——鍾離澈了。
果然,一陣黑氣瀰漫中,鍾離澈目光陰鬱地走了出來,他一身玄色的衣衫,額間的血色紅蓮明明妖豔異常,卻無端地令人膽寒。
從他出現在這裡時,他的眼神就沒有施捨給任何人,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臨思言。
臨思言皺了皺眉,問009道:“怎麼回事?他怎麼提前出現了?“
按照原有劇情,鍾離澈會和自己在之後的一次仙魔之戰中正面對上,然後在世人面前揭露自己的罪行,爲什麼會提前出現在自己的婚禮上?
009也是有些懵了,它也不知道啊!這鐘離澈看着來勢洶洶,目的一定不簡單。
鍾離澈笑了笑,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今日青昊仙尊和彼羅真人結爲道侶,這樣大的喜事,怎麼二位卻把我這位老朋友忘了呢?”
舜華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將臨思言擋在自己身後,阻斷了鍾離澈看過來的目光。
他如平時一般笑得如沐春風,語氣卻是很不客氣,頗有一些示威的意味:“魔尊大人想來討要一杯喜酒喝自然是可以。”
有幾個賓客的壯着膽子喊道:“鍾離澈!你這個叛徒!與魔族同流合污,還重傷自己的師尊!你還有臉來?“
鍾離澈卻並沒有生氣,似笑非笑地看向舜華身後的臨思言:“看來我的好師尊還沒讓你們知道那些事……”
臨思言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被男主揭露自己的劇情提前了,但還是決定跟着劇情走。
鍾離澈沒有管周圍既懼怕又憤怒的眼神,徑直走到了臨思言和舜華的面前,笑道:“我此番來是特意來恭賀二位的新婚,祝二位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說着,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白玉酒杯,就要和兩人對飲。
舜華笑了笑,給自己和臨思言各拿了兩個酒杯,先一步道:“多謝魔尊特地前來恭賀。”
他和鍾離澈對碰了一下酒杯,一時間兩人間火光四濺,誰也不讓誰。
兩人仰頭將杯中的酒仰頭飲進喉中。
鍾離澈又斟了酒,對着臨思言道:“彼羅真人,怎麼樣,雖然我們二人有舊怨,但你應該不會不賞臉吧?”
他微微拉近了一點與臨思言的距離,柔聲道:“畢竟,師尊你還要在名門正派裡維持自己清正的形象呢……”
臨思言面無表情地碰了一下鍾離澈的酒杯,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杯中的酒撞得灑出來了大半。
鍾離澈卻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平靜地看着臨思言將杯中的酒盡數飲進。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鍾離澈一把攥住臨思言的手腕,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出手奇快地封住了她的幾處靈力大穴,迅速召喚出來那把魔劍“溯源”,抵在臨思言修長細白的脖頸上。
這些動作完成的速度極快,幾乎來不及讓衆人反應過來,今日喜事的主人公之一已經被眼前這個大魔頭挾制住了。
舜華的速度比起鍾離澈自然是更高一籌,在鍾離澈封住臨思言幾處大穴時,他就已經迅速反應過來,直接拔出落星劍抵在鍾離澈的胸口,可幾乎就在下一秒,“溯源”的魔氣已經侵襲到了臨思言細嫩的脖頸上了。
舜華聲色森含,彷彿來自無間地獄:“鍾離澈,你若是敢傷她,我讓你和整個魔界灰飛煙滅!”
鍾離澈嗤笑一聲,把臨思言又更緊地往自己懷中帶了帶:“說大話誰不會,青昊仙尊,你的手要穩一點啊,不然,我這劍可就也收不住了……”說着,他手中的劍在幾乎是緊貼着臨思言的肌膚,只要稍稍一動,就是血流如注。
底下的人顯然已經被這一幕嚇傻了,見舜華都不敢輕舉妄動,還有誰敢說話?
鳳棲梧只恨自己靈力太低,不能幫到臨思言任何的忙,只能在儘量平和道:“鍾離澈……你先放開師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若是真的傷到了師尊,你難道真的良心能安嗎!”
鍾離澈卻像沒聽見一樣,偏轉過俊美的臉龐,對着臨思言耳語道:“你喜歡這樣的傻子?”
他突然狀似無意道:“哎呀,你們難道就不奇怪,爲什麼明明在當時被揭發出勾結魔族時,彼羅真人明明已經宣告將我處死,我卻還是活到了現在嗎?”
臨思言心裡還頗爲欣慰,鍾離澈進入魔尊劇情裡的飛速成長的確是肉眼可見的,都知道運用輿論了。
果然,他不說倒還好,一說出來,之前被舜華百般遮掩的事突然變得有些難以言說的微妙起來。
“對啊,當時彼羅真人明明已經昭告修仙界將鍾離澈處死正法了啊?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這鐘離澈看着和彼羅真人的關係不一般啊,哪有徒弟和師尊如此親密的……”
“說不定兩人早就……”
舜華見到這一幕,握緊落星的手頓時青筋暴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鍾離澈笑了笑,他本就年紀不大,這樣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還頗有些稚氣,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殘忍無比:“青昊仙尊,我早就聽說了你是大公無私之人,處事最爲公平。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問你——”
他看向懷中的臨思言,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近乎偏執情感:“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讓臨思言一人死,我們魔族未來十年就不會再對修仙界和人界發動戰爭,我們好好的和平相處:第二則是我放了臨思言,但留守在鶴歸山下的魔族士兵就會立刻攻上來……你,會怎麼選呢?”
舜華能怎麼選?無論他怎麼選,鍾離澈都會把黑的說成白的。
鍾離澈此時卻不再在乎舜華的回答是什麼了,他頗爲可惜地在臨思言耳邊道:“原來你要嫁的是這般不顧你死活的人啊,你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臨思言則不甘示弱地冷笑道:“你不也是個只會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激怒鍾離澈,最好快點把自己帶去萬獸窟,趕緊讓自己下線!
鍾離澈臉色沉下來,反問道:“你說我是小人?”
臨思言清麗的眉目間流露出不屑:“不是嗎?如果你有膽子,就衝着我一個人來。”
鍾離澈怔愣了一下,反倒是笑了,低聲道:“我本來就是衝着你一個人來的……”
他看向下一秒就要向自己衝過來的鐘離澈,很平淡地宣佈道:“實話實說吧,我今日來,不是爲了來恭賀你們二人結爲道侶的。”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臨思言,語意惡劣卻堅定道:“我是來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