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次傅星熠和臨思言墜海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三個月前,昏迷的傅星熠被搜救隊找到,平安回到了星海。 ▲Tтkā n▲¢ o
而臨思言卻失蹤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謝琅琊、蕭斂、傅海川等人,無不是目眥欲裂,一個個都是不相信,動用了全部的力量去找。
可是在這一大片海域展開了長達十天的地毯式的搜索,依然沒有臨思言的任何消息。
此時早已過去了最佳搜救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雖然不想去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臨思言,很可能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謝琅琊直接衝到了星海,一把揪住傅星熠的衣襟,一拳就朝他的臉上砸了過去:“你這個廢物!你跳下去了,人呢?!我問你,臨思言人呢!”
傅星熠當然不會傻站着不動任憑謝琅琊打,微微偏過頭,躲開了他的拳風,反手甩開了他攥住自己衣領的手。
傅星熠一臉冷漠,看着他的眼神空而無物,顯然是沒把他這些花拳繡叫看在眼裡:“我說過了,當時海浪太大,一個浪頭打過來就把我和臨思言給衝散了,我醒來的時候身邊也只要救援人員。這些話我和警察是怎麼說的,和你就是怎麼說的。小謝總,你總是來我這裡找茬,嚴重影響了我的私人生活,下次再有這樣的行爲我可就報警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
謝琅琊呆呆地站在原地,半響,才神經質地笑了一下。
是啊,他現在已經是小謝總了,是臨界點的實際掌權人了。
臨思言失蹤一個月後,他在整理臨思言辦公室裡面的東西時,找到了一份股權轉讓書,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如果臨思言出現意外,手裡所有的股份就全部轉到謝琅琊手下。
並且,將任命謝琅琊爲執行董事,全權掌管臨界點。
謝琅琊手裡拿到這份股權轉讓書時,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看完這份轉讓書,他直接把臨思言辦公室裡所有目光可及的地方砸了個稀巴爛。
憑什麼!憑什麼!臨思言她憑什麼這麼輕輕鬆鬆地就把自己的人生給安排了?!
他辛辛苦苦地在國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回國,在臨思言面前好好幹一票大的,向他證明自己,讓她追悔莫及。
可以說,這麼多年支撐他走下來的,是他對臨思言無盡的恨意。
可是現在呢,臨思言這些所作所爲,無一不是一個個毫不留情地扇在他臉上的巴掌,告訴他這些年他做的一切都是個笑話!
既然這樣,他這麼多年的恨又算什麼呢?狗屁不是!
謝琅琊撐住自己的額頭,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臨思言,好,好,你好的很吶……你千萬別死了,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要把你的筋骨折斷,讓你哪也去不了,只能任我折辱!”
從那以後,原本已經放棄尋找了的謝琅琊就像瘋了一樣,花了高價請了私家偵探,又頻繁去警局跟進調查情況,還放出狠話:他要把全國翻個底朝天兒,掘地三尺都要把臨思言找出來!
大家都在嘆息,唏噓談論着,或許是臨思言當年的確鳩佔鵲巢,把謝琅琊這個正派繼承人給逼狠了,這才讓謝琅琊這麼記恨,哪怕知道人十有八九死了都不肯放過。
謝琅琊站在星海的大廳,目光偏執地看着傅星熠乘坐的電梯門緩緩關閉,他的直覺此刻不知道爲何出奇地敏銳,他覺得,傅星熠一定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以傅星熠平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半個屁的性子,哪裡會耗費口舌和自己廢話這麼多,恐怕早就找人把自己給轟出去了。
可是剛剛他卻強忍着不耐,和他嘮嘮叨叨地解釋了那麼多。似乎盡力想要撇清和臨思言的關係,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惹人懷疑。
傅星熠,你最好沒有和臨思言一起合夥兒騙我。謝琅琊轉身朝外走去,俊美的面容冷峻陰沉,上了外頭一輛黑色轎車,絕塵而去。
傅星熠一直保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直到電梯在他辦公室那層樓停了下來,他慢慢走出電梯,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推開了虛掩的門——
透亮的落地窗前,一個身穿墨藍色連衣裙的女人頗爲閒適地依靠在那裡,目送着樓下謝琅琊的那輛黑色轎車遠去。
傅星熠面上露出了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悄悄地朝她的方向走過去,可是臨思言似乎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轉過身子,微微偏頭看向他,清清淡淡道:“來了?”
傅星熠看着逆光而立的臨思言,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恍然間似乎回到了三個月前二人在島上的最後的那番對話——
“你不回臨界點了?是什麼意思?”傅星熠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問道。
臨思言伸手把他額頭上打溼了用來降溫的髮帶拿了下來,漫不經心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任務完成了,已經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傅星熠還想再仔細問問,他總覺得臨思言說的話半真半假的,每一句話都有深意,都有她自己的目的,他不太敢相信。
臨思言卻打斷了他將欲開口的話:“就當我死了吧,傅總……不,傅星熠,我現在算是無家可歸了,你可以,收留我嗎?”
說這句話時,臨思言微微揚起頭看向了他,雖然是處於一個逆光的角度,看不太清楚她的臉,但傅星熠無端覺得,那一刻的臨思言一定是沐浴於光中,姝麗非常。
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開口了:“好……”
回憶結束,傅星熠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女人,臨思言有些語氣遺憾道:“看來謝琅琊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來了,星海也不安全了。”
臨思言自從上次墜海“假死”來了傅星熠的星海,就和傅星熠一起着手於解除他的神經中樞裡在自爆系統,兩人無論在科研還是在生活上,都有着無與倫比的默契。
臨思言不得不承認,這段日子和傅星熠的相處,是極爲舒服的,她甚至感受到了久違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