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相信你們?”面對眼前兩個陌生人,經歷過剛纔的驚慌失措後,夜母漸漸回過神來。
“唐晗,你說自己的姐姐唐頌是妖精,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如果放在尋常,夜母定然會先假裝同意對方的提議,然後脫身離開。
安全才是第一位。
不過,當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夜祁黎時,即便十分冒險,夜母也想放手一搏。
“……”唐晗。
“剛纔,這位郝大師讓我懸浮在空中的方法,看起來的確很令人震驚。”夜母並未去端唐晗送來的咖啡,左手指尖輕撫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語氣已恢復了平靜。
“僅憑這些,就能對付唐頌?”夜母雖因爲兒子對唐頌心生厭惡,但她卻也清楚記得唐頌死而復生和其他遠超常人的能力。
讓面前明顯抱着目的的唐晗以及看起來貪吃無腦的郝大師試試,自然可以。
但前提一定得是對方有能收服唐頌那個妖精的真材實料才行。
“你……”唐晗被夜母三兩句話懟的一時氣結,但卻只能憤怒地緊攥着雙手,努力剋制住自己想打面前這個嘴巴狠毒老女人的衝動。
“你不信我沒關係,但你不能不信郝大師!”
唐晗轉身看了眼身旁,發現高大壯碩的黑衣男人,竟如孩童般將面前精緻點心一口一個吃得心滿意足。
明明出門前,這個男人才剛吃了只烤乳豬和一整隻烤羊還有不少水果麪食。
可爲何,見到點心還能如餓死鬼一般眼饞?!
唐晗看得愈發尷尬,心中甚至開始懷疑——面前這個還是五天前面無表情大殺四方的黑衣男人嗎!
當郝大師將桌上最後一塊蝴蝶酥放入口中,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將房間掃視一通,直到確認並無其他能吃的東西后,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五指一勾,夜母面前的咖啡杯便已出現在他面前。
唐晗溫婉的一張臉上,五官險些要擠在一起,她努力壓着聲音和心中的尷尬。
“信他?”夜母冷笑一聲,“你們要是真有辦法除掉唐頌,還會這麼大費周折來找我嗎?”
夜母一語中的,當初黑衣男感應到獨屬於唐頌身體意識能量的存在時,趕到她所在的別墅,卻發現只要自己靠近那個地方,意識力量就會被極具縮減。
也正是那個時候,他遇上了說可以幫自己揪出唐頌並請他吃飯的女人,唐晗。
唐晗對着正仰頭將咖啡一飲而盡的郝大師出言提醒道:“郝大師,夜夫人覺得您的能力,似乎對付不了唐頌那個妖精。”
唐晗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瞬間點燃了身爲暴徒組織負責追殺唐頌的郝大師的憤怒值。
“咔嚓!”
“唐頌?”
郝大師手中上等陶瓷製作的咖啡杯與口中名字應聲響起。
先前全部注意力都在食物上的黑衣男人,再度擡頭時,原本一雙毫無特點的眼睛竟已變得赤紅。
夜母心道不好,加之她手中早已按了無數遍,卻依舊未有一名保鏢應答的警示按鈕,這下她是真的有些慌張。
但尚未等她起身逃離,便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似被擠進了一個狹窄逼仄又陰暗的角落。
她就那般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現在眼前,繼而是唐晗和渾身黑衣但眼睛已恢復正常的郝大師。
他們兩個都在,那自己現在在哪兒?
又爲什麼無論如何努力,她都無法從陰暗中走出來?
“去夜祁黎的別墅,殺掉唐頌。”
夜母震驚同時,卻聽到一個男人機械又冰冷的聲音響起,而面前鏡子上卻出現了自己的臉。
“是,主人。”更令夜母震驚的,是自己的身體竟在開口說話。
而她雖能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但她整個人卻如空氣一般,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行動,也無法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爲什麼會這樣?!
這究竟是怎麼了?